“你明日可打算去做工？”
黎清瑶问道。
刚才为表感谢，罗正义表示叶秋可以随时回去上班。
叶秋脚步微顿，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个……再说吧。”
这几天四处碰壁，找工作的挫败感让他想了很多。
这个年头，除了体制内的铁饭碗，其他的都靠不住。
给人打工，受气受累不说，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你卷铺盖走人。
前几天为了吃饭，他没得选。
但现在手里有了点钱，他总算缓过劲来，心里也冒出了一些新的想法。
与其继续当个任人宰割的牛马，不如自己做点小生意，说不定日子还能过得好些！
“我们现在回家吗？”
黎清瑶打量着四周。
叶秋回过神，摇了摇头，“不，你先陪我去个地方。”
黎清瑶乖巧地点点头，没有多问，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这是红绿灯，红灯停，绿灯行，只有绿灯才能走，红灯要停下来等……宁抢三分，不等一秒……咦？是不是这么说来着……”
“咱们要走斑马线！这样被别人撞到的话，能赔得多点……”
叶秋一路耐心地给她科普着交通规则。
黎清瑶虽然对这些现代事物不太懂，但理解能力很强，也听得大差不差。
注意到路边有个灌饼摊，叶秋指了指。
“饿不饿？要不要去吃个饼？”
黎清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但紧接着又连忙摇头。
“不了，那饼一看就不好吃，小道不喜欢！”
莫名有种“葡萄是酸的”的既视感，叶秋看她这明明很想吃却强行嘴硬的样子有些好笑。
“我想吃了，你就当是陪我吧，走！”
来到摊位前，黎清瑶一听说加料要加钱，正想说只要个饼就好，叶秋却提前开口，直接要了两个“大满贯”。
看着叶秋付了三十块钱，黎清瑶心疼的脸都皱了起来。
“这……这饼也太贵了！小道真不爱吃……”
叶秋笑着安慰她：“就当是我拿回工资的庆祝嘛！偶尔奢侈一下，没事的！”
“这……好吧！”
黎清瑶点了点头，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正在制作的灌饼，眼中满是期待。
看着她这副模样，叶秋笑了笑，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好像这女孩来了之后，他的运气确实比以前……要好一些？
不对，都被开除了，找工作也不顺，说是运气好也谈不上。
倒更像是黎清瑶说的逢凶化吉！
明明原本工资都要被克扣，黎清瑶一来，居然还帮他多拿了一个多月的工资！
“清瑶。”
“嗯？”
黎清瑶回过头，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谢啦！”
黎清瑶眨眨眼，笑着摇摇头。
“小道说了要度化你的！”
……
“这饼味道怎么样？”
“一般，小道不爱吃，以后不能如此乱花钱……”
话虽如此，黎清瑶却一口咬下去一大块，小脸上写满了满足。
叶秋笑了笑，也咬了一口饼，目光随意地眺望着远方，随后注意力又被摊位车上的“出售”二字吸引。
“老板，你这车还卖呀？怎么，生意不好？”
他随口问道。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闻言摇了摇头。
“我儿媳妇马上要生了，我得帮他们带孩子，得有几年不能出来挣钱喽……”
“恭喜恭喜！”
叶秋打量着这辆餐车，是用电瓶三轮改装的，后排连着煤炭灶和煎饼架，上面还用铁皮搭了棚，可以挡雨。
“老板，你这车多少钱？”
他突然开口，引得黎清瑶也好奇地朝他看来。
“这车当时花了三千多块买的，上面改装还花了五百块，诚心要的话，两千八吧！”
叶秋点点头，没再多问，记下了老板的手机号，带着黎清瑶离开了。
“你莫非是想买她的摊位？”
黎清瑶问道。
“是有点这个想法。”
叶秋有些不好意思，跟她讲了一下自己想创业的念头。
“你觉得呢？我是继续找工作，还是摆摊挣钱？”
他看着黎清瑶，想听听她的意见。
黎清瑶思索了许久，摇了摇头。
“小道对你们这里所知甚少，没法为你解惑……不过小道觉得，道法自然，你心中已有答案！”
“不论你如何决定，小道都会帮你的！”
看着她拍着胸脯的可爱模样，叶秋嘴角微微上扬。
“嗯，谢了。”
……
“这……是给小道的？”
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黎清瑶一脸的惶恐。
叶秋点点头，“拿着吧。”
黎清瑶紧张万分，捧手机的手都微微发抖。
“小道怎配拥有这种法器……太贵重了，要不还是……”
“你要在现代社会生活，就必须得有个手机才行！”
叶秋直接付了钱，“放心吧，这个就是给你练手的，没多贵！”
“这……好吧！”
黎清瑶显然也很想要手机，没再推辞，郑重地把手机捂在胸口。
“大恩不言谢！你放心，小道一定会好好待它，视其如同性命，日日香火供奉，不会让它有半点损伤的！”
注意到售货员小姐姐那诧异的眼神，叶秋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他说了，这手机很耐造，正常用应该没问题。
但黎清瑶还是一副对待传家宝似的态度，捂在怀中生怕摔了。
叶秋没办法，发现店里还有卖手机壳，还正好有个小道士图案的，就给她买了一个，顺便还买了条绳子，方便她把手机挂在脖子上。
确认手机摔不了了，黎清瑶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等他们从手机店出来，天色已然不早。
叶秋原本还想带她去买两件现代人穿的衣服，别整天穿着道袍。
但黎清瑶却坚持不要，甚至一提到现在女孩穿的衣服，她就满脸通红。
叶秋也不好强求，索性也就算了。
“走吧，回家！”
“嗯……”
……
说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叶秋还是迟迟做不下决定。
他犹豫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搏一把，拨通了灌饼摊老板娘的电话。
第2天，他带着黎清瑶，又去老板娘的摊位磨了半天价格，磨累了就点俩饼吃。
最终2800的车，他们硬生生2400就给开走了！
骑着小摊车回去的路上，第一次坐三轮车的黎清瑶还在兴奋。
“那位大娘真是好人，小道有预感，你定能一帆风顺，财源广进！”
叶秋正要说话，迎面就见一个交警制服的中年人朝他们招手。
“没带头盔？一人50块！”
“啊，这……”
叶秋和黎清瑶面面相觑。
“50块？是他给我们吗？”
黎清瑶小声问道。
叶秋扶额苦笑。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