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男人们说话的声音传上来,并没有很嚣张,但也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时柒隐约听到什么,“……ZF早放弃咱们了……那个傻逼……谁会来救他……”
“得亏了虎哥,以后咱们兄弟跟定你……”
“……虎哥就是电影里的超级英雄吧,能喷火……”
“老二老三怎么还不下来……”
“马德在上面JS呢……”
沿着楼梯从二楼下来,时柒在拐角处探头,看到一楼大厅点着好几个炭盆,能有三十多个男人围坐在火堆旁,
还有几个女人依偎在座中间位置的几个男的旁边,亲密的调笑着。
时柒在其中一个炭盆上,看到了何卉家的铸铁大锅,这口锅她很有印象,上面有两个缠了绳子的把手,何卉用它烙烧饼,炒饭。
看样子找对人了。
时柒脱掉面包服外套,戴上卫衣帽兜,紧了紧手中的短横刀,楼梯拐角转身,几个水团凌空飞出,砸向燃烧的炭盆。
“哧啦!”被水扑灭的炭盆冒烟,这帮人立刻站起,在浓烟中惊慌乱窜。
“是不是异兽,是异兽!”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麻得!是人!有人偷袭!”
“轰!”一条火蛇凭空腾起,照亮一楼大厅,火光映照下,穿黑卫衣的少女手持短刀,所过之处,断头,残肢乱飞。
室内因为刚刚生了多个火盆,温度在零上,斩断的肢体血液喷溅,时柒杀到满身浴血,左耳上挂着的珍珠耳坠映出一片血红。
在基地中训练了两周,时柒身手不可同日而语,小喽啰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砍瓜切菜一样解决大部分,最后与这伙人的头头-虎哥对上。
虎哥是火系异能者,他身形魁梧有力,成为异能者之前,也是个逞凶斗狠的主。
时柒与他交手,看起来是有些旗鼓相当的。
虽然虎哥火系异能克制木系,点燃好几根白藤,但水系又是火系天敌,最终还是时柒占了上风。
虎哥的棉衣上浸满了水,异能用尽,火星子也打不出来。
“你是谁!你!这位,这位妹妹,不,不是,姐,姑奶奶!咱们,咱们无冤无仇的,犯不上要赶尽杀绝,你想要什么,我,啊———”
黑暗中时柒挥刀,砍断虎哥一只手臂。
“马德!马德!你踏马的到底是谁!握草你马勒戈壁!你这个贱人!啊!啊!啊!——”
时柒歪头又是一刀,倒在地上的人半截小腿也整齐切断。
苗伦打的这把短横刀削铁如泥,时柒隐约记得自己是求了很久才得到的。
“砰!”背后不知谁冲着她开了一记冷枪,时柒本能侧身闪躲,是个女人隐藏在尸体后面开的枪。
刚才时柒没有杀那些女人,是她不谨慎了。
几条白藤甩过去,痛快的结果掉漏网之鱼,时柒回头继续剁虎哥。
“啊!啊!啊!啊!草你马!救命!来人!饶命!啊!救,救命——”
时柒一刀刀往虎哥身上戳,戳了能有十多刀,直到人不动了才停手。
“你们不应该杀她的,她人很好,炒饭也做的好吃……”
最后一刀将地上抽动的男人斩首,时柒在他身上擦了擦血,收刀入鞘。
冷风顺着窗缝门缝进来,浸了血水的衣服冻成硬纸壳一样,时柒打个冷颤,月光穿透玻璃照进大厅,一地尸体……
时柒进入白色空间里换衣服,腰侧被子弹擦伤了挺大一块血口,疼的直抽气,用小药箱里的碘伏简单消个毒,再拿唯一一小卷纱布将伤口缠起来。
人类的身体好脆弱,哎!怎么没囤些药呢,后悔了!
出空间后,找到那个在背后开枪的女人尸体,收走她手上的热武器,又在女人身上摸索一番,没找到弹夹,只有一把匕首,这个也收走了。
时柒绕着大厅走了半圈,找到这伙人收藏物资的地方,翻了翻这堆东西,
多数是食物,水,衣物,被褥,各种生活用品和炭块,没有小孩的退烧药,成人感冒消炎药倒是有几盒,还有两小袋纱布贴。
用手机照明,仔细看药品说明书,上头明确写了儿童禁用的字样,时柒抠了两粒消炎药出来吞掉,抬手把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进空间。
回到家里,熊熊还在沉睡,火盆刚刚熄灭,还有些余温,时柒赶紧加柴重新点燃。
伸手去探熊熊的颈动脉,小孩被凉手冰的一激灵,迷糊着醒了过来。
“我要喝水。”
给熊熊喂了保温壶里还算温热的水,用测温枪测一下,38度,好像没那么烧了。
又给小孩把了个尿,重新用被子包好,时柒拿出空间里的沙发椅,和衣躺在上头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熊熊体温升到40度,时柒觉得他如果没有死掉,可能也会烧成傻小孩。
集合时间快到了,熊熊还是没醒来,时柒去对面收拾了些没被抢走的小孩衣服用品,还在地上捡到了户口本。
从空间拿出了些食物和日用品出来,装了个乱七八糟的背包背在身前,用薄被把熊熊兜在身后下楼。
走出单元门几步,想了想,转到楼后,将熊熊的父母用床单裹上放进空间,打算找个时间埋起来,或者烧成骨灰,等孩子大了也知道个父母的去向。
收好尸体后,时柒才去小区西门等车,刚到路口,就看到大巴车摇摇晃晃的冲她驶来。
车上有几处明显的抓痕,防弹玻璃破了好几扇,押车的人除了景义,还有那位招她进训练基地的库泰队长。
时柒背着熊熊上车时,库泰和景义没有多说什么,车辆启动后,才开始询问情况。
“这是什么?”
景义扒开薄被,看到里面的小孩。
“邻居家的小孩,我可以把他申报到家属栏,送进避难所吗?”
时柒配合景义的动作,将熊熊放到座位上。
“这小孩是什么情况?”景义皱眉问道。
“他爸妈死掉了,嗯——然后他就跟着我……”
时柒挠挠脸,情况是这样的吧?
“他在发高烧!吃过药了吗?”库泰半跪在座位旁边,大手轻触孩子的额头,熊熊的脸蛋又红又肿,看起来就要不好的样子。
“没找到小孩退烧药,我昨天给他喝了葡萄味的泡腾片,还喂了桶泡面……”
景义有些无语的瞥了眼傻站在旁边的时柒,看她那张还没褪去婴儿肥的脸蛋,把责备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