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帅突然说:“祁处,我有个主意。”
祁同伟笑着说:“马董有什么主意,尽管讲。”
马帅压低声音:“咱们明天不如直接去陈建波的工地!”
“反正董耀、我、陈建波三人当年是伊河村的负责人。”
“去询问一下也是正常的吧?”
大家一致点头。
严良表情古怪地看着马帅:“马董,你这主意不错,得记一功。”
马帅连忙摆手:“严队,我就是随口说说。”
严良认真地说:“我可没开玩笑,你真的该记一功。”
他转身看向祁同伟:“老大,我觉得,我们陷入了固定思维。”
祁同伟笑着说:“继续。”
严良苦笑着说:“我们可能低估了我们督导组与绿藤市老百姓之间的信息差距。”
“咱们才来绿藤市一个星期吧?”
祁同伟点点头:“对!”
严良抱着胳膊:“我以前参与过别的专案组,顺利的话,一个月就能结案。”
“不顺利的话,大半年都有可能。”
林奇严肃地说:“还有更不幸的,专案组解散了案子都没破。”
严良郑重地点点头:“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咱们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就这么七天,麦自立失踪的事咱们已经摸透了,现在就差铁证如山了。”
“但咱们的任务可不只是搞定麦自立这案子,还得把那纸面服刑的案子给翻个底朝天!”
“还有那些个小虾米案子也得一并处理了。”
他的脸色变得有点奇怪,接着说:“绿藤市的老百姓,还有那案子里头的相关人士,他们觉得咱们这案子查到哪里了?”
祁同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咱们这案子,办得算快吗?”
“没感觉!”
严良、林奇、李成阳一听这话,都愣住了。
三个人好一会儿没说话,林奇苦笑着开口:“头儿,我们可没法跟您比。”
“像这样的案子,咱们要是能一个月内把当年的情况搞个大概,都得放鞭炮庆祝了。”
“您这一星期就把主要事给弄得七七八八,关键人物也都弄得一清二楚……”
“你问成阳,他对您是怎么看的?”
祁同伟看向李成阳,只见后者竖起了大拇指,满满的敬佩!
马帅听得人都傻了:“什么?你们来绿藤市一个月就把当年的案子给查清楚了?!”
“这么快?!”
“真是名不虚传的督导组!”
祁同伟愣了一下:“看来,咱们这办案速度是真的快。”
严良、林奇、李成阳一块儿说:“超级快!”
祁同伟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咱们在中江省城呆了一个月,所以没觉得这速度有多惊人。”
“既然这样,咱们得调整计划,明天请马董、石门区的董耀、陈建波过来喝喝茶!”
马帅回去美美地睡了一觉。
他的好兄弟李成阳,十二年来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马帅也一样。
自从十二年前那档子可怕的事发生后,他也再没睡过一个好觉。
马帅其实不是坏人。
要是真坏,他也不会护着李成阳。
那时候争生意都是靠拳头说话的,打赢了,生意就是你的,打输了,生意就是别人的。
所以他三天两头地进局子。
人家林汉和李成阳非但没瞧不起他,还经常劝他收敛点,注意身体。
马帅一直记着这份情。
林汉和李成阳先后出事之后,马帅心里头一直不安生。
林汉不是马帅害的。
但怎么说也是他一通电话给约出来的。
林汉能出来,那是信任马帅。
马帅对林汉的死心里头愧疚得很。
除了林汉的事,麦自立的事也像座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头。
他都不敢想,要是当年那事发了,他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现在,他明白了——他就是个法盲!
马帅睡得跟头猪一样!
李成阳也睡得香甜。
当年的事竟然是这样,怎么想都想不到。
谁能想到还有纸面服刑这种事呢?
李成阳想想都后怕。
如果他早些时候就知道了那个所谓“纸面服刑”的勾当,说不定现在也会落得跟麦自立一样的下场,对吧?
让李成阳心里踏实的是,他的好哥们儿马帅确实没掺和到当年那档子事里去。
师傅林汉的死,真不能怪到马帅头上。
马帅本来就是林汉和李成阳他们的眼线,他当个中间人也是按规矩办事。
该怪的是高明远!
李成阳不是那种会随便迁怒别人的人,这不是成熟人该有的行为。
他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得晚上都睡不着。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睡得那叫一个香。
他平时背负的压力实在太大,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心情平稳,头一沾枕头没多久,就沉入了甜美的梦乡。
祁同伟带头的督导组可没闲着,他们正忙着给骆山河汇报工作呢。
骆山河惊讶地说:“这么说来,当年案件的关键点都查清楚了?”
“你们这效率也太高得离谱了吧!”
祁同伟并没有显得得意:“我们得到了中江省的大力支持,光是在省城翻阅档案就花了一个星期。”
“要是再找不到有用的东西,”
“特殊案件调查处的脸往哪里搁?”
骆山河听得直咋舌:“特殊案件调查处的效率真高!”
“据我所知,这速度已经超过其他任何部门了!”
祁同伟摆摆手:“侥幸而已。”
骆山河看着祁同伟那淡定的样子,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
督导组组长心里感叹:“难怪祁同伟同志这么年轻就能掌管特殊案件调查处,他对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
“幸好我把他给借调过来了。”
“要不然,碰到这案子,我得头疼死。”
骆山河也给祁同伟带来了个好消息:“我们的侦查员基本上已经查明了纸面服刑案,以及相关人员的违法犯罪证据。”
祁同伟大喜:“当年犯案的法官和检察官?”
骆山河微微点头:“对!”
“这案件的嫌疑人清清楚楚,根本不用我们费劲去找。”
“全都在卷宗里写着呢!”
说到这儿,骆组长的脸色可不太好看!
祁同伟默默点了点头。
纸面服刑这事操作起来相当复杂。首先,得改当初的判案卷宗,把重刑改成死缓。
这需要法官和检察官一起动手脚。
还得签字画押,不然巡查的时候很容易就被查出来了。
然后就是监狱那边通过“假立功”的方式不断减刑。
得说清楚,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这是长期的投入。
要完成这一点,得花上十年左右的时间。
也就是说,办成这个案子最少也得十年。
纸面服刑案,把相关人员牢牢地绑在一起,最少十年。
说起来也真是奇了,那些卷宗上出现名字的办案人员,竟然全都是只在纸上服刑的罪犯,这样一来,督导组也省得再去甄别哪些是真凶哪些是清白了。
照着那份名单去查,一查一个准儿,谁都别想逃!
现在目标已经锁定,中江省大力支持,帝都那边给的力度也相当大——这纸面服刑的事,早就在帝都引起轩然大波了。
纸面服刑,那可是对法律的极端蔑视,谁能受得了这个?
各方给的支持是空前的,所以这案子的进展也是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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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书不易,成绩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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