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这一仗打的史无前例,威名更是传的越来越夸张。以至于周边不少部落,都在心中打起了算盘,有的甚至直接进献起美人,以求交好。
而巴林湄若颖嫔便是在这个时候进的宫,不知是天意还是皇上有心,初封位份也只停留在贵人上面,并没有给她嫔位。
没有越过葳蕤的初封。
而颖贵人也是兴致高昂,明明日夜兼程才到了地方。可见到与家乡不一样的景色,还是心向神往,任嬷嬷们改了妆就一路撒欢儿。
也恰好如今满园花开,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香的混合气息。各色的花朵竞相绽放,有的如同娇羞的少女,有的则像热情的舞者,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鲜艳夺目。花瓣上,露珠晶莹剔透,反射着阳光,如同镶嵌在花间的钻石。
颖贵人很快被各色蝴蝶吸引,这些蝴蝶们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斑斓的色彩。有的蝴蝶翅膀上有着精致的图案,仿佛是大自然的艺术品。它们时而停留在花瓣上,享受着花蜜的甘甜;时而在空中盘旋,展示着它们优雅的舞姿。
“这蝴蝶可真大,真好看,咱们草原上都没有这么好看的蝴蝶呢!看来父王是框我的,说什么进了宫会闷得慌,可我不觉得!我觉得这儿好玩的紧。”
就在她胡乱扑着蝴蝶时,葳蕤同皇上一同散步散到此处,恰巧看到这天真烂漫的一幕。
“皇上,想来这就是新进宫的颖贵人了吧!真是无忧无虑的,臣妾见了也心中欢喜。”
“她倒是有两分你年轻时的影子,都是明媚耀眼,只是容色相较爱妃差了许多。”
“皇上可真会拿臣妾逗趣儿,臣妾已经是半老徐娘了,哪里比得上年轻妹妹。”
皇上不觉得,更何况岁月从不败美人,至少在他眼中,葳蕤多年来如一日的美貌,并没有变多少,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他牵着葳蕤的手走上前去,以为颖贵人会听到动静,没成想她扑蝴蝶扑的太过投入,一个不留神险些扑到皇上的脑袋瓜子上。
进忠急忙来挡:
“这是哪位小主,冲撞了皇上和贵妃娘娘,还不赶紧请安。”
“皇上?你是皇上?”
颖贵人眨着大眼睛,可却并未有什么行动上的动静。皇上看着她的模样,也愿意娇宠两分,微眯着眼眸反而跟她逗起趣儿来。
“哦?你认识朕?”
“我在画上见过,本人比画好看,画上的人不会笑,没有温度。”
语罢,她身边婢女急忙去拉她,并下意识小心提醒她规矩礼节。葳蕤今日心情不错,倒也愿意说两句软和话。
“看来皇上这个封号选的果真不错,果真是天真聪颖,人也生的娇俏。”
颖贵人小心抬头,撞入葳蕤的眼眸中,有些看呆了。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都说大清人杰地灵,后宫的妃嫔更是个个赛过貂蝉西施,如今一看果真不错。
“娘娘,你真美。”
葳蕤挑挑眉,做着样子抻笑一声,倒是个嘴甜的。
“好了,你继续玩吧!朕要陪贵妃继续走走。”
“是,恭送皇上,贵妃娘娘。”
这自打皇上偶遇过颖贵人后,后宫众人都以为皇上会专宠一段时间,毕竟当初恪贵人便是如此。可哪料,皇上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将人晾在一边,压根儿没有想起来过。
倒是葳蕤日日伺候,都有些厌烦他来翊坤宫了。
另一头儿的颖贵人受了瓜落,自然心中不舒服。好在宫中还有与她同样出自草原的妃嫔,她与恪贵人聚在一起,吃烤肉,喝马奶酒,也算找回了两分在家时的感觉。
“恪姐姐,你说我都与皇上见过了,皇上仍然想不起来召见我,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我?”
“妹妹别多心,这宫中的女人就如同御花园的花儿一样,一茬接一茬的开不败。今日你得宠,明日她得宠,都是说不准的事,咱们只管放平心态就好。
更何况妹妹出身巴林部,皇上又礼重蒙古,不可能不宠幸妹妹。”
颖贵人撇撇嘴,反正这种事她急也急不来,那就顺其自然吧!
“对了姐姐,我初入宫中时,见到了贵妃娘娘,她美得就像画中人。”
“是哪个贵妃?穆贵妃还是慧贵妃?”
“当然是穆贵妃,听说她之所以多年如一日保养得宜,全是因为她没生过孩子?难道,不生育,还有永葆青春的功效?”
恪贵人听罢,手中撕扯羊肉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若是说穆贵妃,那她可就不困了。她到现在还清楚记得自己第一日拜见皇后娘娘时,穆贵妃给她下的面子。
那明明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用如懿的话就是,蛇蝎心,观音面。这样的脸,最适合做坏事。
“我奉劝妹妹还是离这位贵妃远一些,这宫中水可深着呢!那位娘娘的手段,也是深不见底的程度,后宫都快成她的一言堂了。”
“哦?看着不像啊!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颖贵人对恪贵人还是极为信任的,不认为“老乡”会骗自己。而恪贵人被这么一问,也宛若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将苦水通通倒了个干净。
说完还豪饮了一杯。
“妹妹,你就说这穆贵妃是不是很坏!”
“嗯.......可是姐姐,咱们初来乍到的,你当众给贵妃娘娘宫中的人甩脸子,确实不对。那时候,你就算再不喜欢那个炩嫔,也该装作眼不见为净。”
恪贵人没想到颖贵人会胳膊肘往外拐,还帮着穆贵妃说话,其实就连颖贵人都没想到。
其实她是个颜控来着,从小就喜欢好看的。故而听到这些事时,她下意识去帮穆贵妃辩驳。
但恪贵人也没有轻易放弃,继续理论着:
“那穆贵妃滥用刑法这事可是板上钉钉吧!妹妹,你就是没看到乌常在有多惨,她本来生下一个六指阿哥就被满宫不待见,如今更是被穆贵妃当软柿子捏。”
说曹操,曹操到。如懿听闻蒙古又有妃嫔进宫,就猜到她一定会到恪贵人这来,还真叫她逮到了套近乎的机会。
“听闻宫中又有新的妹妹入宫,早就想着见一见了,如今倒是借了恪妹妹的福。”
颖贵人老远瞧见如懿一身绛紫色衣衫扭扭停停的走过来,本就十分不解。如今离的近了听她那乌鸦嗓讲话,一下子就知道怪异在何处。
眼前这个妃嫔,像太后!
莫非皇上年轻时品味独特,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
或是醉酒宠幸的嬷嬷?
没办法,区区常在,实在不足以叫她费心记住。
且以她颜控的属性看,眼前人完全不是她的菜,看了一眼便撇撇嘴扭过头去。倒是恪贵人乐此不疲的介绍起来。
“这就是乌常在,我与你说过的,昔日娴妃。”
“昔日娴妃?那为何会降位降的如此厉害?只因孩子吗,可皇上看起来并不像是不近人情的啊!”
如懿的笑容立马皲裂在脸上,一直维持的得体模样如今怎么看,怎么别扭。且她本来就没了门牙,牙套还被紫月那个贱婢扔了。
弄得她现在与人近距离接触时都不敢张嘴,甚至能避免说话就避免,但眼下她实在忍不住了。
“颖贵人若心有疑虑,不如看看我的门牙,这都是被穆贵妃滥用私刑打落的,她嫉妒我的美貌,便用此下作手段断我的圣宠之路。这失了圣心,皇上也厌弃我这不再美丽的模样,自然一落千丈。”
她一边说,一边漏风,但不妨碍她将自己塑造成凄惨柔弱的形象。
颖贵人见状,心中的确燃起了一抹同情,她脸上带着两分歉意,接上如懿的话道:
“那你这牙,还有办法医治如初吗?”
“呜呜呜——本来,先前的一位太医曾为我制作过牙套,可就在皇上狩猎那日,被穆贵妃身边的婢女拿走,如今不知所踪。”
“那不能请那个太医再做一个吗?”
“不能了,那个太医已经死了,牙套若是找不到,我就只能用这般模样,了此残生。呵~想来可悲可叹,算了!大抵是我命不好,生个儿子是个先天不足的,如今就连牙套都保不住。”
她嚎啕大哭,一时间震住了在场两人。恪贵人最是义愤填膺,当场就想冲去翊坤宫向葳蕤讨要。颖贵人倒是矗立一旁,思索着此事的真实性。
要知道她初到此地,万一不留神做了别人的刀,可就委屈大了。
“你也说是贵妃娘娘身边婢女拿的,或许贵妃娘娘并不知情,你若想找回东西,不如去问问拿走你东西的本人,亦或是告诉皇上,等着皇上决断。”
如懿的哭声立马止了头,告诉皇上?皇上怎么会有时间管她这码子事,皇上如今新欢旧爱宠幸不停,可能往后余生都不会再去她宫中一次了。
她立马又想到了凌云彻,近些时日也总是行踪不定的。只要不当值,就借机去买酒做乐,折腾她和容佩的时间都少了。
而且自打凌云彻没了子孙根儿,她是一次都没享受过,昔日浑身战栗的感觉已经远去,相隔时间久远到她都有些模糊了。
真是该死!没了假牙套,她去发展其他狂徒都没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