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进忠有上辈子的记忆,瞧着凌云彻一身伤自是解气的。可他留下来收尾,也没有太过分,留了凌云彻一命叫他依旧看守冷宫!
他也想瞧瞧,这凌云彻后头的惨样!
以及断根后成为同自己一样的阉人该是何等痛快!
心中隐秘的快感升腾起,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来去匆匆,只在将走之际被如懿叫住,询问了他皇上的情况。
“进忠公公,皇上近日来可好,可有提起过我?”
进忠笑的讥讽,提起?确实提起!
只是恨不得杀了以绝后患罢了!
“若有皇令自会宣召。”
语罢,一行人乌泱泱退去,还不忘拖上已经半死的凌云彻。
如懿看着凌云彻的惨状,泪水蓄满眼眶,心中暗自记下这一笔转而担心起自己日后来!
这凌云彻伤了,估计得有好一段时间不能当值。那她的饭食和送出宫卖的帕子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凌云彻能不能早些养好,说起来,穆妃也就只打了他三十下而已,估计不会太严重!
早些养好,早些回来帮她卖帕子才是正理啊!
因着凌云彻不在,亦有着前车之鉴,赵九霄不搭理她,如懿也不敢再作妖。
众人也都彻底遗忘了冷宫这个不祥地,后宫一时间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好景不长,二阿哥哮症发作,十分严重。
葳蕤也不得不捏起了一把汗,原剧中富察琅嬅便是因为生了两个儿子最后都没保住双双去世,备受打击下身子亏空,最后撒手人寰的!
可原剧中是富察琅嬅要强,逼着孩子早也读书,晚也读书给永琏身子拖垮了。
眼下确是没有,葳蕤时时盯着各方动态,确认富察琅嬅觉醒后,处处周到,对待孩子更是宽仁。
劳逸结合,营养均衡,更没有裁剪伺候的人手,亦是没有因读书困倦叫永琏去门口站着吹风。
不知是不是命运使然,就这般好生将养着,竟还是病了!
葳蕤心绪不宁,对于孩子她总是更多些怜惜的。她虽不想生,可看到可可爱爱的人类幼崽还是会心中喜欢。
她想,她既能改变宫妃命运,想来小孩子的生死亦可以试试。
至少眼下的富察琅嬅是真的不错,葳蕤想不出她去了以后,还有谁能担负起这一大摊子,还有谁能做的比富察琅嬅好!
且在宫中生活,葳蕤是见过也接触过这些阿哥公主的,都是被教养的乖巧懂事,没有熊孩子之流,真若就这么死了,她是万分舍不得!
于是她紧赶慢赶去了撷芳殿。
彼时这里人满为患,富察琅嬅自是陪同在侧,太医为二阿哥看诊,高曦月也在一旁等着结果。
葳蕤见状只匆匆见了礼便听起了太医的话:
“娘娘,二阿哥这是哮症!”
“什么?永链可从来没有犯过哮症啊!”
“哮症是胎里带来的一种弱症,有些人体质强健是一辈子也不会发作,有些人天生体弱多病,从婴孩时便熬不住,那也是有的。”
富察琅嬅眼眶通红,身为国母,她不能在人前落泪,不能有外露的情绪,可她还是哭了!
身为人母,她无法看着自己孩子病重还无动于衷。
“本宫知道这哮症的厉害,本宫的堂兄就得过哮症,一世不能骑马射箭,需得小心养护。可怜这孩子,一生都要病痛缠身!”
语罢,太医对此也没有什么好方法,这本来就是个金贵病,更是个看命的病。
命好的扛过去,病弱一生。
命不好的撒手去了,祈求下辈子投一副康健身子。
可他是太医,医家之责是首要,故而又嘱咐起来:
“娘娘,二阿哥的病发作的很厉害,在此期间千万不能挪动,否则的话........那只怕是........”
富察琅嬅显然是被太医的一番欲言又止给吓着了,“滕”的从床榻上坐起来,面容焦急惊惧,可仍旧顾及着病重的永琏不敢大声:
“只怕什么,你可别吓着本宫!”
“二阿哥的病怕寒气,怕尘絮,若能一路保到明年夏天,便大有转机。在此之前,必得小心再小心!”
富察琅嬅的心都揪到了一起去,好在还有法子。她是皇后,就算倾尽所有也要保住自己的儿子。
只道:
“都听齐太医的。”
语罢,太医下去开药方,富察琅嬅重新回到永琏身边,望着自己虚弱到只能以口呼吸的孩子,心痛难耐,手中帕子早就被泪水浸湿!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以身替之!
阎罗殿要索就索她的命,不要索她儿子的命啊!
“本宫照顾孩子半点不敢假手于人,永琏就是本宫的命啊!可这孩子怎么就患上了哮症。”
高曦月最是见不得皇后伤心的,率先走过去半蹲在富察琅嬅身前,若是仔细看,她的眼眶也已经通红,只是强忍着没叫泪水流下来。
“娘娘别担心,不如一会儿咱们就去安华殿为二阿哥焚香祝祷,二阿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古人最信神佛一说,故而真的是满心满眼都寄托到了这上头。
只是此时葳蕤却陷入了沉思,原剧中二阿哥的死是因为吸入芦苇花所导,而这又是出自海兰的手笔!
剧中海兰因为如懿进冷宫心思几近疯魔,更是用放风筝这样费力的法子向如懿传递自己安好的信息。
不说人家如懿在不在乎她的这番举动,单说她在二阿哥病重时还有说有笑的放风筝,还被撞了个正着,富察琅嬅罚她也是应该的!
只是现如今海兰那边清醒着,虽下面人来报给如懿送过一次东西,但那也是凌云彻上赶着来要的,更多的便是没有了!
且她瞧着海兰是真的不想沾如懿的事,不然如懿慎刑司三日游,冷宫数日游的时候,早就求情了!
眼下海兰的危险系数降低一半,派人仔细盯着,应该不会出岔子。
只是现如今脱离了原剧情,不知道芦苇花还会不会出现,更不知还会不会有人错了心思走上海兰的原路!
她想的投入,也没太注意到大家的神情。
彼时富察琅嬅好不容易敛了哭意,想着就如高曦月说的那般去祈福祝祷,转头便瞧见葳蕤出神的模样!
对于葳蕤,富察琅嬅是了解的。
在她心中,葳蕤从不是没规矩的,更不是没心肝的!
相反,正因为她本质的纯良,宫中小孩子都愿意亲近她,就连永琏也极爱吃她宫中的小吃!
能叫她如此出神,定是什么要紧事。
“穆妃,你若有事便不用一同跟着去安华殿了。”
葳蕤回神,再三斟酌后还是开了口:
“皇后娘娘,嫔妾是在想二阿哥的病情。”
“哦?你可是有什么法子?”
富察琅嬅期盼的望着葳蕤,不知她会说出什么。但眼下只要能救她儿子,什么法子她愿意试,哪怕是要她的命,她也在所不惜!
“嫔妾是突然想到了家乡的一位郎中,他医术颇高,也就是之前为曦月姐姐治疗寒症的那位。
只是嫔妾不知他对于哮症有没有什么法子,况且他毕竟身在宫外,故而一直沉思,不知怎么开口。”
富察琅嬅倏地有了神采,手中的帕子也被她攥的有了皱褶。
她也想到了,当初贵妃的寒症,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最后被一位民间郎中治愈了!
那时贵妃的寒症闹的可是尤为厉害,每每她去探望都怕贵妃熬不过那个冬天。
“是了,那郎中本宫记得,确实是有真本事在身的。对于他们这种医术高超的,想来定能治疗的了哮症,对吧?”
富察琅嬅这话像是在问葳蕤,又像是在给自己吃定心丸!
一时间,高曦月葳蕤一同扶住了皇后,三人就差抱在一起了。
眼下富察琅嬅情况很不好,就像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叶孤舟,见不着希望,更经受不住一点风浪!
良久,富察琅嬅才找回了一些精神,同时也有了一些希望。
她想,太医院的太医也不就是最好的,为了孩子,她也该将希望投向民间!
天下之大,能人多的是!
定有能救她儿子性命之人!
“穆妃,你说的那位郎中可在京中啊?”
“嗯.......嫔妾还真不清楚,上次他给曦月姐姐瞧好了病就出宫了,嫔妾见姐姐真的好了,也就没多管。但想来我家中族人定知晓其下落。”
“好!好好好!不管如何,都是一个希望。一定要找到他,穆妃,你一定要帮本宫!”
富察琅嬅拉着她的手,就这般紧紧攥着。葳蕤知道,她抓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救命稻草。
只见她嘴唇嗫嚅,眼眶再次泛红,在这一刻她不是皇后,她只是一个母亲!
再普通不过的母亲!
只希望自己孩子平安无事!
“娘娘放心,嫔妾会叫家中去寻那位郎中,二阿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富察琅嬅点点头,可心中的担忧并不是三言两语便能会挥散掉的。
众人皆是迈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安华殿,期间富察琅嬅更是拿尖簪挑破手指,使血水融入墨汁来抄写经文,以求将心做到最诚,叫满殿祖宗神佛看到,保佑她的永琏度过此劫.........
一晃几日,富察琅嬅日日照顾永琏,事事亲力亲为,脸上已有明显的疲惫之色,眼下乌青哪怕是铺了厚厚的脂粉也还是盖不住丝毫。
且她每天雷打不动去安华殿祈福,每日都会取血入墨,慈母之心感天动地。
这日,众人刚从安华殿出来,富察琅嬅,高曦月,葳蕤都走的急吼吼的,生怕耽搁了二阿哥那边的病情。
可哪料该来的,还是少不了!
只是这次不是海兰放风筝了,而是白蕊姬等在皇上的必经之路上弹奏琵琶。
自从白花丹一事后,皇上便知道了她是太后的人,从此再没踏足过她宫中半步。
恩宠不在,下人冷眼,内务府苛待........这种日子她过够了,就连太后娘娘那里也只说要让她靠自己!
她无法,再这样下去,她青春迟早蹉跎掉。
她不像旁人家世好,还有所依靠!她未承宠前就是个乐妓,可卑贱也有卑贱的好,就是她什么都敢做,也什么都豁的出去!
她不必像大家闺秀一样端着,只要皇上喜欢,她可以玩出八百种花样来!
不信拴不住皇上的心!
回想与皇上的第一面,便是曲有误,周郎顾...........
不久,满腔心意混杂着琴音流出,靡靡之音,婉转动听。
只可惜她弹的实在不是时候,不仅没有扫空众人心头的烦绪,反而直直撞到了枪口上。
富察琅嬅心中窝着火,嫡子病重,竟还有没心肝的欢歌笑语,拨弄喜乐!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乌泱泱的人朝着源头走过去。
便瞧见白蕊姬一身娇俏打扮,满头珠翠花红柳绿,一身衣裳更是艳粉点缀着蝴蝶蓝。
白蕊姬弹的十分卖力,她能不能复宠可全靠今日之举了,故而将自己最明艳俏丽的一面都拿了出来,手下功夫也是练了许久的,完全没注意到已经走近的皇后等人。
最后还是一旁婢女提醒,她才回过神来,连忙给皇后请安。
皇后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好似下一刻便能地滴出墨来,她简直恨不得将这些没心肝的全部打杀了才好。
高曦月亦是看不过去,率先教训起她来。且她与白蕊姬本就有旧怨,厉声起来自是一点不留情面。
“玫答应,二阿哥病重,你竟还在这欢天喜地的弹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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