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更多信息。”司徒日将笔记本电脑推向桌子中央，屏幕上闪烁着军方基地的简易平面图。
陶德舟盯着那些红色警戒区域，喉咙发紧。
“这就是'棋手计划'的核心数据中心？看起来像个碉堡。”
“比碉堡更难攻破。”司徒日敲击键盘，放大了一处标注，“三重生物识别，全天候武装巡逻，还有——据传言——某种特殊的精神屏障技术。”
吴璐桃的鹿角发卡在暗光中微微闪烁。
“为什么一定要冒这个险？我们已经知道基洛夫在追捕我们。”
“知道不够。”陶德舟摇头，“我们需要了解他们究竟想利用暗物质网络做什么，否则永远只是被动逃亡。”
乌云从窗台跳到桌面，爪子精确地点在平面图的一个角落。
司徒日惊讶地眨眨眼。
“排气系统维护入口？你怎么知道的？”
乌云转头看向陶德舟，紫色眼睛仿佛在诉说某种秘密。
“不管它怎么知道，这确实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黑客团队的技术专家李维站起身，“但排气系统肯定有热感应和毒气防护。”
“那就让他们检测到错误的信号。”司徒日打开一个设备箱，取出几个小型装置，“这些可以模拟正常的温度波动。”
陶德舟伸手触碰那些装置，社恐症状突然轻微发作，指尖微微颤抖。
“我们真的能做到吗？这是军方高级设施。”
吴璐桃将手放在他肩上。
“你的社恐在那里反而是优势。你能感知到别人察觉不到的异常波动，像个人形探测器。”
“最大的问题是我。”李维指着屏幕上显示的内部安全系统，“我需要进入他们的主网络，但从外部几乎不可能。”
乌云突然用尾巴画出一个奇怪的符号，众人面面相觑。
“它在说什么？”司徒日眯起眼睛。
“不是说，是画。”陶德舟盯着那符号，“这是某种接口标识，对吗？”
乌云点头，又用尾巴指向吴璐桃的发卡。
“你是说璐桃的发卡可以作为接入点？”陶德舟问。
“理论上可行。”吴璐桃微微皱眉，“如果鹿角发卡真的是暗物质网络的节点，它应该能干扰电子系统。”
“但这会让你承受巨大压力。”陶德舟担忧地看着她。
“值得冒险。”吴璐桃简短地回答。
“行动时间定在后天凌晨三点。”司徒日收起设备，“那时警卫换班，系统进行例行重启。”
“我们需要伪装。”李维拿出一叠证件，“这些能让我们接近外围，但进入核心区必须更精细的计划。”
“我来处理。”陶德舟接过证件，然后看向乌云，“你能再给我们一些内部细节吗？”
乌云眨了眨眼，跳到墙上的地图前，开始用爪子标记关键点。
两天后，凌晨两点四十五分，一辆维修车缓缓驶向军方数据中心的后勤入口。
“证件。”值班军官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李维递上伪造的维修工证件和工单。
“中央空调故障，系统显示b区温度异常。”
军官盯着证件扫描仪的绿灯，挥手让他们通过。
“直接去b区，不要绕路。”
车子驶入后，陶德舟从后备箱小心地钻出来，脸色苍白。
“你还好吗？”吴璐桃低声问。
“还行。”陶德舟整理着工装，“但这里的空气…感觉很奇怪。”
“奇怪？”
“就像被过滤过，每个分子都被编排好位置。”陶德舟皱眉，“社恐在提醒我，这里每一寸空间都被监控。”
李维打开工具箱，取出设备。
“我们只有二十分钟。超过这个时间，系统会自动核对维修记录。”
“排气系统入口在哪？”陶德舟扫视四周。
“正上方，那个通风格栅后面。”吴璐桃指着天花板。
乌云从装置中跳出，迅速窜上货架，消失在通风管道中。
几分钟后，监控屏幕前的值班军官揉了揉眼睛，奇怪地发现b区监控画面卡顿了一秒，随后恢复正常。他没注意到画面角落的几个维修工已经消失不见。
“这样走。”乌云通过尾巴留下的荧光痕迹引导着三人穿过错综复杂的通风管道。
陶德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狭窄的空间激发了他的社恐。
“坚持住。”吴璐桃握住他的手，“用它来感知危险。”
陶德舟闭上眼，任由社恐的冰冷感觉蔓延全身。当他再次睁眼时，视野中的管道似乎泛着不同颜色的光晕。
“右边那条管道有人，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呼吸。”
李维立刻改变方向，避开巡逻人员。
三人终于到达核心区上方的通风口，目睹了令人震撼的景象。
巨大的服务器群像墓碑般排列，中央是一个奇特的球形装置，表面流淌着蓝色光纹。十几名技术人员在各自岗位上工作，所有人都戴着某种头盔装置。
“那个球体…”吴璐桃的发卡突然剧烈闪烁，“那是…暗物质网络的物理节点。”
“服务器旁边有接入点。”李维指着一个无人看守的终端，“我必须从那里入侵。”
“太危险了。”陶德舟摇头，“房间里至少十五个人。”
乌云突然用爪子敲击通风管，发出奇怪的节奏声。
吴璐桃的鹿角发卡共振般闪烁起来。
“乌云说它能暂时干扰系统，制造混乱。但我需要…”她指着发卡，“用这个增幅。”
“会伤害你吗？”陶德舟担忧地问。
“不确定。”吴璐桃看着他的眼睛，“但没有别的选择。”
李维从背包取出准备好的数据收集装置。
“一旦开始，我们最多有六十秒时间。”
“准备。”陶德舟紧握吴璐桃的手，另一只手搭在乌云身上，感受到两者之间奇异的能量流动。
吴璐桃摘下鹿角发卡，举到面前。
“三、二、一。”
发卡爆发出耀眼的蓝光，与房间中央的球体共振。所有屏幕同时闪烁，技术人员的头盔发出尖锐的噪声，他们痛苦地抱着头。
“现在！”
李维迅速拆开通风口，滑入房间，冲向终端。陶德舟紧随其后，把外接设备插入接口，开始传输数据。
吴璐桃在上方控制着发卡的能量输出，额头渗出血珠。乌云围绕着她转圈，紫色眼睛闪烁不定。
“还有十五秒！”陶德舟紧盯着进度条。
“有人醒过来了！”李维警告道。
一名技术员踉跄着站起身，摘下头盔，眼神迷茫地看向他们的方向。
“十秒！”
突然，警报声划破混乱。
“发现入侵！发现入侵！”
“完成了！”陶德舟拔出设备，抓住李维的衣领将他拖向通风口。
几名军人冲入房间，举起武器。
乌云突然从通风口跳下，在空中划出一道紫色弧线，落在球形装置上。它的爪子陷入光纹，整个房间的灯光疯狂闪烁。
“乌云！”陶德舟惊呼。
乌云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人类般的理解，随后跳回通风口，整个球体陷入短暂瘫痪。
四人沿原路撤退，身后是混乱的喊叫和脚步声。
“他们在后面！”李维喘息着爬行。
“五十米后左转，有个垂直管道。”陶德舟凭社恐的直觉引导方向。
当他们终于从设施另一侧的维护出口钻出时，远处已响起警笛声。
“我们得到了什么？”陶德舟顾不上擦拭满脸汗水，盯着李维手中的设备。
“不确定，但数据量很大。”李维检查着屏幕，突然面色惨白，“天啊…这是…”
“什么？”
“'终极殡葬计划'的完整档案。”李维声音颤抖，“还有一份名单…全国各地的'节点'人选…上万个名字…”
吴璐桃虚弱地靠在墙上，鹿角发卡在她手中暗淡无光。
“我们得找个安全地方解析这些数据。”陶德舟扶住她，“快，警卫很快就会封锁周边。”
乌云蹲在墙头，紫色眼睛注视着远处亮起的警灯，尾巴不安地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