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为什么要这样做(1 / 1)

大树将军冯异 老杜游学 1694 字 20小时前

冯异怒不可遏,这分明是太岁头上动土。

他一个飘逸冲出大帐,帐外却人影皆无。

“保护大将军安全。”

王霸一声吆喝,提着开山钺跟了过来。

“冯异有种,你就来贺兰山,我在这里等着你!否则,就不要说你是英雄,更不配做大将军!”

一支长箭插在大帐的立柱上,附带着一封书信。

看罢书信,冯异更加恼怒。

“无耻宵小之辈,我冯异其是你吓大的!”

冯异决定,一定要亲赴贺兰山一趟,把当年父亲贺兰山大战的旧账查个一清二楚。

现在大小韩康及他的三个徒弟,已经全部毙命,

敌人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绝不能在犹豫下去,

那样的话,会有更多的人冤死过去。

铫期、王霸、赛白起严光等人点点头,认为冯异分析的有道理。

“我和冯宝、老怪等人去去就来,前辈军中的事务,就全部交给你了。我们不日就回!”

冯异把赛白起严光和铫期放在家里,负责军中一切事务,他在带着冯宝等人,

直奔贺兰山而去。

冯异的闪电彪踏过满地碎石时,

蹄铁溅出的火星落在焦黑的草木上,腾起几缕青烟。

前方山壁上嵌着半扇焦黑的木门

,门楣上 “聚义堂” 三个字只剩 “义” 字右下角的一点,像滴未干的血。

“大将军,这里曾是当年山贼的分舵。”

冯宝指着门内坍塌的石阶,石缝里长着几簇雪莲花,花瓣白得发蓝,

“多年前老将军剿匪时,末将曾随队来过,那时这山洞直通铁矿主脉。”

冯异蹲下身,指尖蹭过花瓣,凉意顺着指腹爬进骨髓 ——

这花竟在盛夏时节绽放,分明是用血水浇灌的邪物。

洞内深处传来潺潺水声,混着铁器碰撞的闷响。

冯异示意众人熄灭火把,借着石壁上的磷光摸黑前行。

转过第三道弯时,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千余平米的山腹里支着上百座炼铁炉,炉中余烬未灭,

照得四周岩壁上的壁画影影绰绰。

画中人物皆着胡服,腰间悬着与黑衣死士同款的弯刀,

最深处的壁画上,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将雪莲花塞进俘虏口中。

“看那儿!”

冯宝忽然指着炉边的木架,

上面摆着成箱的连弩,弩臂刻着细密的符文,正是西域巫祝的诅咒之术。

冯宝随手拿起一支弩箭,箭头三棱形,淬着蓝汪汪的毒 ——

与当年射中老将军的箭矢分毫不差。

“原来他们一直在用我朝铁矿,铸造杀我朝将士的兵器。”

冯异的声音冻成冰碴,目光扫过岩壁角落的蓄水池,

水面漂着几具尸体,衣料上绣着桃花山寨的暗纹,

“韩康说的没错,冯玉背后的高起,怕是想借匈奴之手,耗空我朝边疆兵力。”

“冯异,你还是来了,来的正好!”

话音落地,

山腹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头顶的钟乳石簌簌掉落。

冯宝眼尖,看见壁画上青铜面具人的眼睛突然转动,指向右侧石壁

—— 那里不知何时开了扇石门,门后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

“小心埋伏!”南山老怪的话音未落,石门内涌出数十个黑衣人,弯刀在磷光下泛着幽蓝,正是雪莲花死士。

战斗在狭窄的通道里打响,挥动斩马刀的第一时间,

冯异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药味,像掺了腐肉的薰香。

一个死士被砍断手臂,却仍狞笑着扑过来,怀里掉出个陶罐,里面装着蠕动的蛊虫。

“是西域养尸术!”

冯宝挥枪挑飞陶罐,枪尖在石壁上擦出火星,

“他们被下了蛊,不死不休!”

冯宝忽然瞥见最深处的石门上方,悬着个血玉坠子 —— 正是雄坠。

他猛地想起老将军临终前的话:“雌雄坠合,可破万邪。”

当即摸出雌坠抛向空中,两枚坠子在相撞的刹那爆发出刺目红光,

山腹里的蛊虫瞬间化作脓水,死士们发出凄厉的惨叫,

身体像被抽走筋骨般瘫软在地。

红光散尽,

深处石门已洞开,地上躺着个奄奄一息的人。

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半褪,露出左脸狰狞的刀疤 —— 那是十年前老将军剿匪时留下的伤。

“高... 高将军说... 只要拿到铁矿图... 就能让冯家血债血偿...”

他抓住冯异的靴筒,指甲缝里嵌着黑色药粉,

“雪莲花毒... 早就在你们喝的水里...”

冯异瞳孔骤缩,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闷哼,转头看见冯宝捂着胸口单膝跪地,嘴角渗出蓝血。

冯宝晃了晃水壶,里面的水不知何时变得浑浊,浮着几片雪莲花瓣。

就在这时,山腹顶部突然传来石块崩裂的声响,

钟乳石如利箭般坠落,冯异本能地拽着冯宝滚向石门,

最后一眼看见雄坠在崩塌的碎石中碎成齑粉,

红光消散前,他仿佛看见父亲的脸在火光中一闪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冯异在潮湿的泥土味中醒来。

四周漆黑一片,手背触到冰凉的石壁,身旁传来冯宝的呻吟。

“大将军,你还好吗?”

冯宝的声音带着颤音,指尖在石壁上摸索,忽然触到凸起的纹路,

“这是... 铁矿脉的标记?老将军手书里的聚义山铁矿,难道藏在这儿?”

冯大将军别来无恙,”

一个面具人沙哑的笑声,有些瘆人。

“你是什么人,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了。”

“二十年了,终于等到你们走进这盘棋的死局。”

他抬手点亮洞壁上的火把,冯异这才看清,四周岩壁上刻满了生辰八字

—— 正是冯家军历任将领的生辰,每个名字旁都画着朵盛开的雪莲花,

花心处标着不同的日期,最近的一个名字下,画着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你是高起?”

冯异握紧斩马刀。

“你是我父亲的亲随,我切问你,究竟是谁设计害了我的父亲?”

面具人忽然摘下面具,露出半张烧伤的脸,右眼里嵌着颗琉璃珠,泛着诡异的幽蓝:

“我不是高起,我只是单于的义子—— 我要保护这里的铁矿,然后铸成利剑,踏平中原王朝!”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冯宝厉声质问。

“为什么?冯宝你还要明知故问吗?”

高起的笑声里带着癫狂:

“因为他的父亲根本不想灭匈奴,他想保的是这铁矿里的杀器!当年我亲眼看见他放走匈奴密使,用铁矿换了这具骸骨 —— 真正的冯异,早在十年前的埋伏里死了,现在站在这儿的,不过是个顶着他身份的傀儡!”

山腹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冯异觉得有把冰刀从太阳穴戳进去,搅得脑仁发疼。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血玉坠子贴在掌心发烫,

那时父亲说:“异儿,记住,有些秘密比命重。”

原来所谓的秘密,竟是自己的身份?

岩壁深处突然传来矿车滚动的声响,无数火把从隧道深处涌来,

照亮了矿车上的东西 —— 那是一尊尊青铜弩机,

弩臂上刻着 “冯家军” 的铭文,箭头泛着熟悉的幽蓝。

高起抬手拍掌,矿车两侧走出数十个穿着冯家军服的人,

领头的正是本该死在山腹崩塌中的陈锐,他嘴角的蓝血早已消失,手里拎着冯异父亲的佩剑。

“少将军受惊了,”陈锐单膝跪地,佩剑在地上磕出火星,

“当年老将军为了护住铁矿里的杀器,特意找了个与您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孤儿顶包,您才是冯家真正血脉。”

他抬头时,眼里闪过愧疚,“卑职等忍辱负重二十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 让真正的冯家血脉,带着杀器荡平匈奴,告慰老将军在天之灵。”

冯异觉得耳边响起轰鸣,像千军万马从悬崖上奔腾而过。

“前辈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冯异盯着冯宝问。

“大将军,关于这些事情,冯宝一概不知!”

冯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事情,他的确不知道。

高起的笑声越来越近,带着十年的怨毒与疯狂:

“现在你明白了吧?你根本不是冯异,你只是个棋子 —— 而棋子的使命,就是帮真正的主人,走完这盘早就布好的棋。”

他抬手示意矿车停下,弩机的扳机已经扣下,箭头对准了冯异的咽喉,

“跪下吧,假将军,让我看看,你这张顶着冯异面孔的脸,临死前能露出怎样的表情。”

冯异忽然抬头,嘴角扯出个苦涩的笑。

他想起昨夜在中军帐,韩康说 “要主动出击,灭了高起”。

“大将军,不要听他胡说,你就是冯将军真正后裔!是冯飙将军的血脉!”

陈锐跪地大呼。

“高起,你这个贼人,你不要惑乱人心,看剑,我这就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