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精益求精的技术(1 / 1)

夏天过去了,他们都升到了初三。

学习的日子过得很慢。

冬天到了,寒假开始。

他和所有的孩子们一样欢快地过了春节。

春节虽然过去了,家家户户的门前还挂着红灯笼。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饺子和各种美食的香味。

他站在镜子前,换上了新做的藏蓝色学生装,布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棉衣棉裤的厚度让他感到温暖,也替他撑起了单薄的身躯。

新买的球鞋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带来了额外的舒适感。

自从寒假开始,就没再见到罗颖辉。

这回,他决心专程去看看她。

戴上新棉帽,再戴上大口罩,眼中闪烁着期待和不安。

走出家门。

脚步在熟悉的街道上回响。

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有力。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照相馆或者新华书店,而是直接朝着她家的方向走去。

怀里揣着的热气让他的脚步更加轻快。

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催促他前进。

进了医院的大门,他压低帽檐。

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站在楼栋门口,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紧张。

一步步走上楼梯,脚步在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回声。

终于,站在了罗颖辉家门口。

他抬起手,想要敲门,却又犹豫地放下。

手在空中停顿,心中充满了矛盾。

站在那里静静地等了几秒钟,让自己的心稍微平静一点。

再次抬起手,轻轻敲了三下门。

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心跳骤然加速。

门缓缓打开,罗颖辉站在门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声音略显颤抖:“你好,我是蔡仲园。”

罗颖辉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轻声回应:“我知道,你找我有事吗?”

她的声音柔和而平静,仿佛能抚平他心中的波澜。

蔡仲园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是的,有些话想对你说。”

他的目光坚定,心中虽仍有忐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罗颖辉侧身让开,示意他进屋。

蔡仲园走进房间,环顾四周。

墙上挂着几幅淡雅的画作,也充斥着淡淡的书香。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终于开口:“这一年,我一直在想,我们能否成为朋友?”

罗颖辉微笑着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暖:“我也这么想。”

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隔阂都烟消云散。

蔡仲园的心跳渐渐平复,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他感到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仿佛这个冬天不再寒冷。

两人开始聊起彼此的爱好和梦想,话语间充满了理解和共鸣。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内,映照出一片温馨的光影。

蔡仲园突然想起手中的礼物,忙递给她:“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希望你喜欢。”

罗颖辉接过礼物,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谢谢你,真的很用心。”

她轻轻打开包装,里面是一本精致的笔记本,封面上绘有她最喜欢的樱花。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那份默契愈发深厚。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这份新生的友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蔡仲园看着罗颖辉,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窗外,雪花悄然飘落,屋内却温暖如春。

但是,但可是,可但是:敲开门见面的情景并没有在实际中发生。

那只是蔡仲园脑子里瞬间闪过的几个镜头。

是设计或者说是幻想出来的情节。

他太想这样和罗颖辉见面,推心置腹地坐在一起畅谈。

同窗三年谁不认识谁呢,再那么郑重其事地交谈似乎没必要。

想象着敲门后的场景,说:“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没那么大脸,不好意思,太丢人了。

说:“过年好,给你拜年来了。”时间不对,这简直就是管丈母娘叫大嫂子——没话找话。

摇了摇头,觉得这些话都不合适。

正当他内心纠结万分、举棋不定之时,楼下突然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他心头一紧,慌乱中急忙转身。

脚步急促的快速下楼,楼道里回荡着 “嗒嗒” 的声响,仿佛是他慌乱心跳的回声。

当看到来人时,脚步不自觉地放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人也是同班女同学姓李,但是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

她似乎也没有认出他,两人擦肩而过。

他的脚步在楼梯上回响,一下一下,直至消失在楼下的转角。

一直走了很远之后,心跳才渐渐平复。

他收回绵绵的思绪,翻开日记本,找到了那天的日记。

“今天,鼓起勇气想去见罗颖辉,寒假到现在已经多日没见到她的身影。站在她家门前,手却停在半空,不敢敲门。

想象不出,如果真的见到她,我能说些什么。等准备好了,再去告诉她吧。再过些日子,学校就要开学了,那时又能见到她了。”

合上日记本,也收回思绪。

再看看日记本中夹着的那幅她的照片,稍稍歪着的头,在向他微笑。

那是他从毕业照合影中翻拍下来,再放大到最大尺寸的照片。

心中充满了期待,不知道这朵爱情的花蕾,等到哪一天才绽放。

目前现实中最大的困难,是怎么闯过轧钢技术这一关。

精轧车间的要求非常高,误差不能超过1%,全是手动操作,这就是一大难点。

更要命的是,手工测量之后需要调整误差的话,马上要抡起撬杠,扳动压力螺栓调整轧机压力。

把钢带送进轧钢机,通过轧辊的压轧,到打卷机被卷成一捆,中间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其中50厘米长是测量厚度的区域。

钢带如同一条银色的巨蟒,飞速地穿梭在机器中间。

工人们必须化身为精确的测量艺术家,用千分尺捕捉那微妙的厚度。

一旦发现厚度如同顽皮的孩子越了界,就得立刻调整轧机的压力,让钢带乖乖回到正轨。

这门技术,全凭手工,意味着工人们得用他们的巧手。

将千分尺稳稳夹在飞速移动的钢带上,轻轻一拧,在钢带飞速的运动中,用目光捕捉那精确的数字。

随后,再轻轻一松,让千分尺优雅地脱离钢带。

如果千分尺不小心和钢带跳起了华尔兹,被卷入卷带机的怀抱,那可就不只是一捆钢带的悲剧,连千分尺也得跟着殉情。

这一连串的舞蹈动作,必须在钢带那50厘米的舞台上一气呵成。

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演出。

“这么快速运动的钢带上要量出它的厚度,可真是个技术活。”

他看着刘师傅熟练地测量和调整动作,不禁感叹。

正当眉头紧锁,仿佛面对着一道无解的数学题时。

刘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我来教你。只要跟着我的节奏,谁都可以成为师傅。”

刘师傅把已经调整好,正常轧钢的轧机让出来,让他练习测量动作。

首先练习打开千分尺,只做上下动作,不拧紧。

他小心翼翼地模仿着,生怕一不留神,千分尺就会像脱缰的野马,直奔卷带机而去。

两天后,师傅教加上拧紧、拧松的动作,但不用观察测量厚度。

紧张地拧着千分尺,感觉就像是在和钢带玩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