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修理好的破盆(1 / 1)

打!不打难咽她心口之气。

“诶,疼、疼、疼!”,脸上的笑儿还没下去呢,耳朵上的疼痛就席卷而来。

他就像这么被牵着进了屋。

“快。”

“啥,姐,这是干啥,您吩咐一声就是。”,小黑胖说话还颇有些委屈,他揉着略略发红的耳朵,满脸子都是疑惑。

“你说呢。”

语气阴测测的,小黑胖的脖子直往里缩,脸上讨着笑儿:“嘿嘿,别生气呀,我这就拿这就拿。”

动作跟慢了八拍的镜头似的,0.5倍速一帧。

夏纤纤头一扬,眉一挑,夏爱党翻着书包的手里马就快了起来,也是难为他了,就这么短短几本,硬是强撑了这么久。

嘿,还真是越看越来气了,这么几个字跟狗趴的不说,作业也是错的一塌糊涂。

手一够,竟摸了个空,原是鸡贼的黑胖溜到了门边儿。

“啊!”

孟文州靠近巷子口时,就听到这声惨叫,一时间竟有种梦回上午的错觉。

嘶,夏爱党还在哭丧着。

“诶,还是这招儿好,上午挨完打就跟没事人一样,有个什么热闹事儿窜的高高的,可是显着他了。”

林家凤这话一出,一致得到大家的赞同。

“姐夫!”

门院一开儿,黑胖立马就发现了。

“回来了啊。”

大家纷纷打起了招呼,只有夏纤纤眼都不抬,挥着小棍儿死盯着夏爱党。

“愣着干嘛,快写啊,再写不出再加500字。”

这可太好猜了,只扫一眼,孟文州就晓得这家里排的是个什么戏。他看天看地看自己,就是不留余光给黑胖,这忙姐夫可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热闹是院子里的众人的,独独与最爱热闹的黑胖无关。

“这自行车好看,刚刚还有人跑我们院儿来看呢,可是长脸了。今儿,我发这个话,你俩晚上楼下,咱们好好乐一乐!”,这话自然是夏家外交大使林家凤说的了。

可对于夏爱党来说,这简直是晴天霹雳。留宿?那这作业,这悔过书岂不是永远也写不完,偏他又不敢做声,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家里事儿还一堆了,就不留了,等下次吧。”

夏纤纤的拒绝,让黑胖的脸灿烂了两分。可好景不长,下一秒他就体会到了什么叫过山车。

“爱党这作业还有悔过书就交给大哥大嫂了,娘你也看着点,这但凡字丑了、态度不端正,你们就好好罚。咱也讲文明,不打,就加练作业。”

哦,你可真是个带碗砸锅的人,黑胖的脸更黑了,和锅底灰有得一拼。

孟文州心里也觉得稀奇,夏纤纤这招儿是直接从源头堵死,一滴一毫的水儿都不让露。

“嘿,你这人咋这说话,我这也是为你好,瞧瞧这盆儿都破成什么样儿了。”

说着女人的手还勾着往前敲:“跟破锣似的,用着可别刮着脸啊。”

一阵哄堂大笑,唯铁匠师傅有几分尴尬。

咋这多闲的没事做的碎嘴子!夏纤纤的脑气的抽抽儿的,当下就没好气的堵了回去。

“盆破哪里比的上嘴破啊。”,边说边把盆往水缸子里舀,‘哗啦’一下满满当当。

‘滋啦~’,水泼了一地。

就有那脚慢的险些失了鞋裤。

“啊!你干什么呢?”

夏纤纤才不理会,自顾自的夸起了铁匠师傅:“师傅的手艺就是好,破盆这么一敲打,还真就一点儿也不漏了。”

“这本事真是厉害的很,我看呐,您哪天也可以发展发展其他业务,比如这修鞋、修嘴啊,活到老学到老嘛。”

铁匠师傅的脸更是讪讪,不免后悔之前的多嘴,这小姑娘脾气大的咧。

之前拉扯夏纤纤的大娘气竭不已,这是点她骂她呐,嘿论耍混她还没输过。

“欺负人呐,快来看呐,大伙儿都快来看看啊。”,这一声哭喊,她嘴里的破了牙就更明显了。

“是,是该喊人来看看,这盆修的好好的,你非说刮脸不能用,一直都在嫌弃,我也搞不清楚您家里是做什么的。这盆儿我刚刚可是当着大伙儿的面试过了,好好的,能装又不漏,咋一点艰苦朴素的精神都没有。”

夏纤纤做出要喊人的姿态,可把周围人吓得不轻,这话哪是这好开玩笑的,纷纷劝着地上的大娘。

“这、这要不还是算了,小姑娘说话做事没个轻重也是常有的。”

嘿,这哪是小姑娘啊,这分明是个不好惹的阎王,旁边的人呲着牙认下,又接着劝了劝。

“是啊,一会儿你不是还要回去做事,这耽误久了,划不来。”

真是没事找事,夏纤纤撇了围着的人一眼,见没人要再闹,才‘哐’地一下拎起盆往外走。

嘶,难怪她这么生气了,孟文州再次无视掉夏爱党的求救,这罚合该你受着,好好认罚吧。

……

“光打亮一点啊!”

这不都在厨房烧火了啊,还能怎么打光?煤油灯哪有这个厉害。

“统子,说你呢,把屏幕亮出来,光线按最高的打。”

‘…滋…滋滋……’

见系统还没有动静,她不免又追着催促起来:“快啊。”

【好的呢,宿主。】

啧,这都能使唤,这夏纤纤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把自己当牛马的机会。

灶台口儿早已被清的干净,上头整齐的诺列着或不问自取或买的各项零件,橙黄色的火光再加上系统屏幕的冷蓝色光芒,足以满足孟文州他们对光亮的需求。

图纸还在修改,孟文州持着笔的手还在忖度、推敲着。

“这块儿是有什么问题吗?”,夏纤纤举着煤油灯靠近,又小心的往回退了一点儿,油花总是有的,可别沾到上头了。

“咱们拿到的线有些短,按原计划来也是可行的,但我还想试试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夏纤纤可就爱莫能助了,她俩一文一理,这理科早八百年丢掉,只能靠孟文州自力更生了。

‘沙…沙沙…’

夜已渐深,小院儿里传来一阵难听粗粝的声音,又悄悄掩在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