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溟汐越多,君羲越知道这条臭鱼的秉性。
说是惩罚他,怕不是心里很期待吧?
溟汐跃跃欲试,眼睫微垂,看上去十分听话好欺负。
“妻主,侍身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仰头,眼巴巴去拉女人的手。
“羲羲,别生我气了,你若是生气,你可以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不理我。”
溟汐可以忍受打骂,却无法忍受君羲的冷落。
感情中,最残酷的刑罚就是冷落。
冷落这种情绪不像怒气激烈,也不像悲伤绵长,它像钝刀子割肉,在不经意的时候让人心脏纠疼。
溟汐迄今为止,想到被君羲关在地牢里那段时间,心里都忍不住发颤。
“孤看上去很像暴力狂?”
“不像……吧?”
不像就不像,加个“吧”字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爽呢?
君羲嘴角抽抽,示意溟汐抬头。
“羲羲!”
君羲满足溟汐愿望,在男人额头上弹了三个脑瓜崩。
溟汐是冷白皮,捂住被弹红的额头,眼眶里包着一汪泪。
怎么他想的惩罚和妻主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他还以为她们早就心有灵犀了呢……
“阿汐,还记得你答应孤什么吗?”
君羲的声音很轻,若不是溟汐一直留意君羲,怕是会错过这句轻问。
幽雾谷那次,他答应了君羲以后要以自身安危为重,不可冲动行事。
“记得。”
“记得就好。”
“羲羲,你这就走了吗?”
“阿汐,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她身为一军主帅,睡到日上三竿成何体统?
君羲是有些储君包袱在身上的,她本就决定要做好大凰储君,所以,沉迷美色是万万不可行的。
“好吧,羲羲总是那么忙。”
君羲好笑,男人的语气委屈兮兮的,不过,仔细回想,她们的确也许久不曾见面,溟汐本就是个粘人的性子……
君羲一边束发一边朝溟汐伸手。
“愣着做什么?随孤犒赏大军。”
溟汐猛然抬头,她真的愿意带自己出席这种重要场合吗?
一般来说,只有正夫才能陪伴妻主出席重大场合,溟汐以为,君羲不会带他出席庆功宴来着。
感情中,越是在意越会惴惴不安。
风吹草动也会草木皆兵。
这就是溟汐现在的状态,明明听了许多君羲喜欢他的话,心里还是会感到不安。
“好!”
溟汐应得响亮,立马忘记了之前还在求惩罚,第一次陪妻主参加如此重要的场合,他不能丢人。
君羲看着溟汐在房间里挑选衣服,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好听小调,笑着打趣。
“傻鱼。”
她都不记得,这种温馨的平凡日常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了。
她生来身份尊贵,大凰王朝嫡长女。
有时候,身份越贵重,需要承担的就越多。
这么多年来,明枪暗箭、尔虞我诈几乎从未停止过。
皇家无母女,只有君臣。
更何况,君羲还摊上那样一个君父……
女人早早就穿好衣服,也没开口打断溟汐,她只是抱着双臂,笑着看溟汐陀螺一样忙来忙去。
“羲羲,我好啦!”
“嗯,走吧。”
此次大败倭寇,凤羽军全体对溟汐刮目相看,也刷新了她们对男子的认知。
“汐公子,须眉不让巾帼,这次多亏你里应外合,巧计破破倭寇,我们才能无伤亡拿下倭寇国,我等敬你一杯!”
溟汐全程跟在君羲身边,眸光都舍不得移开一下。
闻言,摆了摆手。
“谬赞,我是不过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行了,都别谦让来谦让去了,大家都很厉害……”
君羲端起酒杯,话头一转。
“不过,还是孤的阿汐更厉害,阿汐,不必妄自菲薄,你在孤心里可是大功臣。”
溟汐喝了一点小酒,在被君羲一夸,整条鱼都有些飘飘忽忽了。
“我的妻主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我自然也不能拖后腿。”
溟汐提起君羲,眼神总是亮晶晶的,他心中高兴,对敬酒来之不拒。
凤与君虽然是天下第一奇军,但是军中都是一群女人,喝大了,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
“哈哈哈,殿下,汐公子天纵奇才!同您很是般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殿下和汐公子孩子的满月酒。”
“太女殿下和汐公子都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美貌,生下来的孩子,无论是男还是女都会很漂亮吧?”
“……”
见溟汐喝了太多酒,脸颊红红的,君羲有些不放心。
这条傻鱼以前也不知道有没有喝过这么多酒,没有喝醉过的人在宿醉过后第二天醒过来头会很难受。
“阿汐,过来。”
就算已经染上了几分醉意,但溟汐还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女人喊他的声音。
他抱着一个酒坛子,碧眼弯弯,笑得灿烂。
脚步晃来晃去,朝着女人的身边走去。刚靠近,便被女人拉到身侧的软垫上坐下。
“阿汐,你怎么喝这么多?明天该头疼了。”
“没事儿,殿下,我没喝醉。”
他靠在女人的耳边悄咪咪地说着悄悄话。
“”殿下,我今天好开心哦。”
君羲忍俊不禁,溟汐喝醉了好可爱。
但为了防止溟汐第二天醒来过度难受,她还是决定收走男人抱在怀里不撒手的酒坛。
“阿汐,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会难受的,嗯?”
溟汐反驳,生怕女人看不懂他的肢体语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不会!”
他躲过君羲来拿酒的手,下巴靠在酒坛边缘,柔情似水的视线落在君羲的脸上,他歪头朝着女人笑。
“我现在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鱼!”
溟汐真的很容易满足,君羲心中叹了口气,对不起了,小鱼,为了你明天不头疼,为妻也只能使些手段了。
“阿汐,你看……孤手心里有什么?”
君羲神秘兮兮将右手紧握成拳,凑到溟汐眼前,反正醉鱼没多少智商,特别好骗。
果不其然,溟汐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分散了。
“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君羲趁此机会,一把拿走了溟汐怀中的酒坛。
“呜……”
“我的酒!我要我的酒!”
坏事了,溟汐开始撒泼打滚了。
君羲只得哄他。
“孤给阿汐准备了礼物,回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