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兰城国际机场的灯光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血狼小队九人整齐地站在值机柜台前,引来不少旅客侧目——这群身材挺拔的年轻人,即使穿着便装也掩不住军人特有的气质。
他们的站姿松散中带着精确,像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行李托运完毕。”李昊核对完登机牌,转头看向白夜,目光落在他怀中那个漆黑的枪盒上,“小白,你的枪...”
“不行。”白夜斩钉截铁地打断,双手紧紧抱着那个漆黑的枪盒,瞳中闪烁着固执的光芒。枪盒表面泛着哑光,一点细微的磨损都没有,显示出主人对它的珍视。
王凯倚在行李推车上笑出声,露出一口白牙:“正常,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好的枪,换我我也不肯托运。”
他伸手想摸枪盒,被白夜一个侧身躲开,“哎哟,碰都不让碰,比女朋友还金贵。”
“我没有女朋友。”白夜面无表情地回答,手指在枪盒上轻轻摩挲。
李昊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眼角的皱纹显得更深了,像极了为叛逆期儿子头疼的老父亲:“但这是民航规定...特种装备必须托运...”
方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机场的灯光:“理论上说,如果我们申请特殊通道...”
“来不及了。”周阳看了看表,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嗡鸣声,“还有四十分钟登机。”
凌渊走过来,伸手揉了揉白夜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炸毛的小猫:“小白,要不我帮你拿着?我有机场特别通行证。”他晃了晃手中的证件,上面烫金的徽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白夜侧身躲开:“不要。你的伤还没好,走路都费劲。”他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决得像块石头。
林涛直接一把搂住白夜的肩膀,肌肉结实的手臂几乎把少年整个圈住:“小祖宗,你这枪比命还重要是吧?”
白夜抬头看了他一眼:“嗯。这是哥哥送我的。”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李昊叹了口气,妥协地摆摆手:“算了,先过安检再说。”
安检通道前,队伍排成长龙。白夜站在队伍中,抱着枪盒,引来周围旅客好奇的目光。他的黑色卫衣帽子半扣在头上,露出一缕不听话的黑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蓝光。
“那个盒子好特别...”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小声对同伴说,眼睛不住地往白夜这边瞟,“像是什么高级乐器。”
“可能是中提琴?”同伴猜测道,打量着白夜修长的手指,“他手指好长,适合弹琴。”
王凯听到对话,坏笑着凑到白夜耳边,热气喷在少年敏感的耳廓上:“他们说你是音乐家呢,小白~要不要现场表演一段?”他故意捏着嗓子学女生的声音,“'小哥哥能给我弹首曲子吗?'”
白夜冷冷瞥了他一眼,异色瞳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用你的头当鼓?我可以用暗夜之星的枪托给你伴奏。”
王凯夸张地捂住胸口后退一步:“啊,心好痛!小白对我好凶!”
轮到他们过安检时,麻烦果然来了。周阳的机械臂触发金属探测器,刺耳的警报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先生,请配合检查。”安检员紧张地看着周阳的金属手臂,手指已经按在了警报按钮上。周围的其他安检人员也警惕地围了过来。
周阳熟练地出示军方证明和医疗文件,机械臂灵活地翻转展示:“钛合金仿生臂,有国家医疗器械认证。”他的声音平静专业,带着医者特有的镇定。
安检主管仔细检查文件后,恭敬地放行:“抱歉。祝您旅途愉快。”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显然认出了文件上的高级别印章。
方烈的机械腿也引起了注意,但同样顺利通过。轮到白夜时,x光机屏幕上显示出枪盒内部的结构,安检员的脸色瞬间变了:“先生,请打开这个盒子。”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
白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温度骤降。
“这是...”安检员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后退半步,被白夜的气场震慑住。
李昊赶紧上前,高大的身躯挡在白夜前面,像一堵人墙:“军方特殊装备,有备案。”他掏出军官证,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手指在证件某处点了点。
安检主管接过证件仔细查看,额头上渗出更多汗水:“这个...我们需要请示上级...”他示意同事看住白夜,自己快步走向办公室。
白夜的手指无声地扣紧了枪盒,骨节发白。
徐哲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悄悄站到他身侧,随时准备拦住可能爆发的小朋友。凌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白夜身后,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既是安抚也是制约。
僵持了五分钟后,李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他接听后,表情微妙地看了白夜一眼,然后对匆匆赶回的安检主管说:“刚接到通知,特批放行。”
安检员们如释重负,赶紧让开通道。白夜抱着枪盒大步走过,头也不回,黑色卫衣的帽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你怎么办到的?”王凯好奇地问李昊,一边快步跟上白夜的步伐。
李昊收起证件,无奈地摇头:“给基地首长打了个电话,说如果不让小白带枪,他可能会把飞机拆了。”他顿了顿,模仿首长的语气,“'让他带着吧,那枪比他命还重要'。”
凌渊在后面轻笑,声音低沉磁性:“准确的说,是'暗夜之星在,小白乖;暗夜之星不在,小白疯'。”
白夜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异色瞳在机场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