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路(1 / 1)

沈秋乐微笑地安抚着众人。

“大家不要怕,他叫冯彪,跟我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人类。”

“他现在要进去见一个人,大家听到任何声音,看到任何东西都不要惊慌,因为那是正常现象。”

说完这句话,沈秋乐就踏入了客厅。

哗啦。

当冯彪步入这扇房门的时候,客厅的灯忽然闪烁了几下。

紧接着,厨房中传来了急促的切菜声。

而卧室的门缝下,也渗出了一根根枯黄的发丝。

见两个怪谈生物全都躁动了起来,沈秋乐倒是有些为难。

冯彪只有一个人。

他总不能把对方劈成两半,分别送给他们吧?

沈秋乐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他可不想溅一身血。

就在他思索该把冯彪交给谁的时候。

陈言快步追了上来。

他也不顾周围的异象,直接拉住沈秋乐,沉声道。

“等等,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他也知道其他暴徒的信息。”

“他总归都要死,还不如让他找出其他四个人。”

“不行。”

出乎陈言意料的是,沈秋乐直接回绝了他的建议。

“...为什么?”

沈秋乐看向他,面露认真之色。

“供出同党,会减轻他心中的罪恶感。”

“他会认为自己在死前做了正确的事情。”

陈言眉头拧成了川字。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有联系。”

沈秋乐笑容依旧和善。

“他们不会开心,我也不会开心。”

喀啦。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头发从卧室里探了出来。

卧室的门板也弯曲成了‘c’字状,光是隔着门板,二人都能想象出里面到底有多少头发。

沈秋乐拍了拍冯彪的肩膀:“看来女主人很喜欢你啊。”

尽管冯彪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可当他来到客厅,看到这副光景时。

孱弱的身躯仍旧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一行血泪从他双眼流淌而出。

他看向陈言,露出了乞求的眼神。

沈秋乐轻轻挥舞手上的小锤。

下一刻,冯彪剧烈咳嗽了起来。

他吐出一大堆血块,哀求地看着陈言。

“杀了我,杀了我吧...”

在陈言眼里,冯彪确实罪无可恕。

可看到对方这副惨状。

他的心中还是一片冰凉。

与此同时,他对于沈秋乐的了解也加深了不少。

这个男人看上去对谁都十分和气的样子。

但下手之毒辣,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范畴。

而且,这样的惩罚方式,简直就像是...怪谈生物。

陈言深深的看了眼沈秋乐,随后退后几步,直接离开了客厅。

冯彪目送着陈言离去,眼中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

原来是那个恶魔又拿着锤子走了过来。

冯彪嘶哑问道。

“你又要...干什么?”

沈秋乐挥起铁锤,笑眯眯道。

“卸货。”

说完这句话,他手中的铁锤敲在了冯彪胸口。

同一时间,沈秋乐解除了‘真理’对冯彪的所有控制。

对于冯彪来说,这可不是脱离苦海。

伴随着‘真理’的离去,久违的疼痛再次造访了他的神经。

在撕心裂肺的疼痛灌入冯彪的神经前,他本以为自己麻木了。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啊——”

冯彪发出了一道凄厉的惨叫,随后直接摔倒在地。

他像个烹锅里被蒸煮的大虾,不断在地上翻腾着。

砰!

伴随着他的惨叫,卧室里传来了剧烈的砸门声。

而从门缝里渗出的那些枯黄色头发,不停地向着周围扩散而去。

眼见局面即将失控的时候,沈秋乐来到了卧室门前。

他伸出手握住了门把手。

冯彪似乎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了。

他强忍疼痛,对着沈秋乐咆哮起来。

“你觉得我是人渣,但你有什么权利来审判我?”

“归根结底,你跟我是一类人。”

沈秋乐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他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冯彪竟然可以说出这么有力的话。

不过,他没兴趣回答一个将死之人的问题。

吱呀。

沈秋乐拧动门把手,轻轻地将卧室房门漏出了一条缝隙。

下一刻,无数枯黄的头发从房间里席卷而出,直接包裹住了冯彪。

看到这些头发,冯彪激烈挣扎了起来。

他越是挣动,头发就收拢得越紧。

“不...不要...”

紧接着,冯彪的身体慢慢向着房门滑动而去。

冯彪嘶哑的声音充满了惊恐,他看向沈秋乐,哀求道。

“快杀了我,我不要进去!”

沈秋乐没有说话,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幕。

冯彪绝望不已。

他转过头看向门外,刚好接触到了人群里某个人的眼神。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整个人就直接被拖进了房间里。

砰。

在冯彪被卷入卧室的瞬间,沈秋乐稳稳地关住了卧室房门。

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有沈秋乐能听到,门后传来压抑的惨叫跟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又过了几秒钟。

院子里的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不好,窗户被打开了!”

这句话引来了人群一阵慌乱。

这些原本观看沈秋乐‘处刑’的新人,精神本来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发生这种事后,他们一窝蜂地冲出了院子外。

等沈秋乐出来后,发现卧室的门窗仍旧处于紧闭状态。

不过在窗檐下,有一个黑乎乎的圆形物体。

陈言正蹲在它的身边,皱眉苦思着。

沈秋乐快步走过去,发现那东西是冯彪的人头。

这颗人头仍旧保持死前惊恐的表情。

但他的七窍全部都被枯黄的头发给塞住了。

看着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见沈秋乐过来,陈言问道。

“她本来可以把冯彪吃干抹净,为什么还把人头丢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沈秋乐回忆着笔记本上的内容,淡淡回答道。

“因为这是祭品。”

“祭品?”

笔记本上写得很明确,要想在头七的时候让两具尸体安息,就必须要把相应的祭品摆在他们面前。

冯彪是第一个。

剩下的祭品,还有四个。

“你也可以用另一个词语来形容它。”

沈秋乐拿起这颗头颅,微笑道。

“它,就是我们本次收容行动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