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老宅还是那副模样,青砖黛瓦,古朴典雅。顾晚晚牵着萌宝的小手走进熟悉的院子,心情却五味杂陈。
“妈妈,这里好大呀!”萌宝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小手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
“嗯,这是妈妈小时候住过的地方。”顾晚晚轻抚着萌宝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刚踏进正厅,一个胖乎乎的身影突然从柱子后面窜了出来,直直地撞向萌宝。
“砰!”
萌宝被撞得踉跄几步,小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萌宝!”顾晚晚连忙蹲下查看,只见萌宝的膝盖磕破了皮,渗出点点血珠。
“哼,谁让你们挡我路的!”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胖子双手叉腰,满脸不屑地看着哭泣的萌宝。
顾晚晚皱起眉头,正要开口,顾老爷子和几个堂叔匆匆赶来。
“晚晚,你怎么了?”顾老爷子看到这副场景,脸色有些不好看。
“爷爷,有个小朋友撞到了萌宝。”顾晚晚抱起萌宝,语气平静但眼中隐含怒意。
“石头!你怎么能这样!”一道有些尖锐的女声响起,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略显陈旧的名牌衣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表姐,石头还小,不懂事。”顾三叔连忙打圆场。
“小?”顾晚晚看着比萌宝大一圈的石头,“五六岁的孩子应该知道不能随便撞人了吧?”
石头不服气地瞪着顾晚晚:“你凭什么管我!我妈妈说了,这里是我外公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石头!”那女人有些慌张地拉住儿子,对顾晚晚赔笑道,“晚晚妹妹,不好意思,孩子被我惯坏了。我是你表姐顾雅琴,记得吗?”
顾晚晚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有些印象。顾雅琴是顾家远房表姐,比她大七八岁,小时候偶尔会回来住几天,后来嫁人就很少回来了。
“表姐。”顾晚晚礼貌地点点头,“你们这是回来住一段时间吗?”
“是啊,我…我和孩子他爸离婚了,暂时回来住一阵子。”顾雅琴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雅琴遇到了一些困难,我们当然要帮忙。”顾三叔立刻接话,“家里人就应该互相照顾嘛。”
顾晚晚看着怀里还在抽泣的萌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理解家族的温情,但孩子被撞了,连句像样的道歉都没有。
“萌宝,我们先去处理一下伤口。”顾晚晚抱起萌宝准备离开。
“等等!”石头突然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着萌宝大声说道,“他为什么要哭?男孩子不能哭!”
萌宝被吓了一跳,哭声更大了。
“石头,你怎么能这样对弟弟说话!”顾晚晚终于忍不住了,语气严厉起来。
“我没错!”石头梗着脖子,“外公说了,男孩子要勇敢,不能哭!”
“那男孩子就能随便撞人吗?”顾晚晚冷冷地看着石头,“道歉。”
“我不!”石头更加任性,“我为什么要道歉!是他自己站在那里的!”
顾雅琴见状,连忙上前拉住石头:“石头,跟弟弟说对不起。”
“我不要!”石头一把甩开妈妈的手,“我又没错!”
气氛顿时僵持起来。顾老爷子心里暖暖的咳嗽了一声:“算了算了,都是小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晚晚,你带萌宝去休息吧。”
顾晚晚深深地看了石头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抱着萌宝离开了。
走到院子里,萌宝小声地问:“妈妈,那个哥哥为什么要撞我?”
“因为他不懂礼貌。”顾晚晚轻吻了一下萌宝的额头,“萌宝要记住,我们可以善良,但不能软弱。”
“嗯!”萌宝用力点点头,“妈妈,我会保护你的!”
顾晚晚笑了,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一些。无论遇到什么,她都有这个小家伙陪着她。
夜晚,顾晚晚哄睡了萌宝,独自坐在窗前看着月亮。手机响了,是陆景深打来的。
“怎么样?还适应吗?”男人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低沉温暖。
“还好。”顾晚晚没有提石头的事,“你呢?公司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已经在解决了。”陆景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晚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
“我知道。”顾晚晚望着窗外的星空,“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嗯,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顾晚晚的心里暖暖的。有他在,什么困难都不怕。
第二天一早,顾晚晚带着萌宝在院子里散步。萌宝昨天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又恢复了活泼的模样。
“妈妈,我想去看看那边的花。”萌宝指着远处的花坛。
“好,我们去看看。”
母子俩正走着,石头又出现了。这次他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在地上胡乱画着。
“萌宝,我们绕过去。”顾晚晚不想再起冲突。
谁知石头听到了,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你们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又没有做什么!”
“石头,你昨天撞了萌宝,还没道歉呢。”顾晚晚蹲下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我就是不道歉!”石头倔强地说,“凭什么我要道歉!这是我外公家,不是你们家!”
话音刚落,石头突然举起手中的小木棍,朝着萌宝挥过去。
“啊!”萌宝的手背被划出一道血痕,疼得大哭起来。
“石头!”顾晚晚怒了,一把夺过木棍,“你怎么能这样!”
“我愿意!”石头不但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更加嚣张,“谁让你们惹我的!”
“石头!石头!”顾雅琴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看到这个场面,脸色有些难看。
“表姐,你看看你儿子做了什么!”顾晚晚抱起萌宝,指着萌宝手上的伤口。
顾雅琴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不就是一点小伤嘛,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
“正常?”顾晚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拿棍子打人,这叫正常?”
“晚晚,你也别太较真了。”顾雅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讽刺,“石头虽然顽皮了一点,但他也是个孩子啊。再说了,男孩子就应该皮一点,不然怎么能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