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许大茂让秦京茹去找秦淮茹,请她帮忙去宣传科请假。
秦京茹跟秦淮茹说明情况后,又悄悄把她拉到一旁。
压低声音说:“姐姐,我觉得大茂可能中邪了。”
秦淮茹责备道:“胡说什么呢?现在是新时代,不能信那些封建迷信,被人听见了会批评你的。”
秦京茹焦急地说:“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了,没告诉别人。”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问:“怎么回事,你具体说说。”
秦京茹道:“他本来打算这几天躲着林建设,结果昨天晚上突然回来,半边脸都肿了,连大牙也掉了两颗。”
秦淮茹笑了一声:“这个我知道,然后呢?”
“然后这家伙居然说从没说过林建设的坏话,对林建设格外恭敬。
今早让我买了两只鸡,一只自家吃,一只下午送给林建设,还说以后只要改善生活,就该先孝敬林建设。
这不是中邪了吗?前几天他还恨林建设呢,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秦淮茹听完笑了问:“许大茂没和你说原因?”
秦京茹摇头,“他说记不清昨天的事了。”
秦淮茹轻蔑地一笑:“他是不想告诉你吧,这事我比你清楚。”
“姐姐?你知道?”
“嗯,被林建设昨晚一巴掌打的,我是听于莉说的。
林建设打完,许大茂就开始装傻,还问林爷吃饭没。”
“啊?!被打成这样?这打得太狠了吧?”
“这许大茂啊,打多少都不亏!”
“可是大茂现在脑震荡了,还失忆了!”
秦淮茹撇嘴:“真的吗?我不信!”
秦京茹不耐烦地说:“信不信随你,他确实失忆了,整天只说林建设的好。”
秦淮茹忍不住笑了:“看来林建设这次打得很有效果,行,我下午帮他请假。”
下午林建设刚下班,许大茂拎着只活鸡晃晃悠悠地来了。
“林爷,您总算下班了,我等了好一阵子。
这只鸡是我让京茹专门挑的,一只给您,一只我们家留着吃。
您要是没鸡,我连鸡汤都不喝了。”
说完放下鸡,点点头就走。
鸡的脚被绑着,躺在地上发出咯咯声。
许大茂跟着节奏哼着歌,得意扬扬地回去了。
林建设摸了摸头,心想许大茂的症状是不是太严重了?
叁大爷阎埠贵看在眼里,心里直纳闷。
心想许大茂是不是疯了?昨晚挨了一顿打,现在反倒感激起施暴者了?
嘿!
真是怪事。
第二天下班,许大茂给林建设送了两斤猪肉。
第三天下班,又送了五斤水果。
第四天送了三十个鸡蛋。
第五天许大茂去上班,正好赶上乡下放电影。
乡亲们送来的东西他全收下了,但带回来的土特产都给了林建设。
……
许大茂疯了!
这是最近四合院里议论最多的话题。
秦淮茹也开始相信秦京茹的话,觉得许大茂真的是中邪了。
傻柱满心悔意。
若早知重拳出击能制服许大茂,如今这孝顺的美名该归于我才是。
我自小便揍他,为何始终未能降服?
刘海中看在眼中,心中暗许。
他认为对付不听话的就得用强硬手段,打得狠了,自然就听话了。
我的二儿子和三儿子还是打得太轻了。
实在不行,我即便放下颜面,也要向林建设讨教如何施以教训。
许大茂连日来的慷慨之举,令秦京茹心疼不已。
她坚信丈夫定是中邪,于是悄悄寻至壹大爷易中海处。
“壹大爷,瞧瞧大茂这模样,必是中邪无疑,能否劳烦您施以援手?”
易中海苦笑着摇头,心中暗叹连许大茂这般缺德之人到了这般境地,他也无计可施。
“或许是他近期遭遇了些挫折,过阵子便会好转,无需忧虑,切勿陷入封建迷信。”
秦京茹见易中海不愿相助,只好再求助于秦淮茹。
“姐姐,大茂因受罚半年无薪,家中无进账,他却如此大方,每日往林建设家送礼,我们与林建设非亲非故,这些礼物倒不如送给您。”
秦淮茹近来见许大茂频繁往林建设家送礼,心中难免醋意滋生。
听闻秦京茹之言,不禁点头附和:“大茂确实反常,我嫁入此家近七年,从未见过他这般,连对父母都未如此孝顺。”
“正是如此,必是中邪所致,可壹大爷不肯出手,我该如何是好?”
秦淮茹思虑片刻道:“此事万不可张扬,壹大爷乃四合院主事之人,断不会容许你找人跳大神,咱们得私下解决。”
“那该去何处寻人?如何安排?”
“此事还需询问聋老太太,她年长且阅历丰富,识得多位长辈,或许有法子,你去买些点心,我让傻柱陪你一同前去求助。”
“好,我这就去。”
“切记,莫要声张,莫让大茂察觉!”
“放心姐姐,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
秦京茹不惜花费,前往副食店购得半斤绿豆糕、半斤红豆糕以及一斤红枣糕。
秦淮茹寻至傻柱,将计划告知。
傻柱听罢,连连摇头如拨浪鼓一般。
“唉,许大茂的事跟我有什么干系?秦淮茹,别什么事都来找我,院里还有仨老头呢,让他们去!”如果是秦淮茹自己的事,傻柱肯定早就跟着去了。
但一听说是许大茂,他就毫不关心。
秦淮茹眼睛一瞪,假装生气地说:“你去不去?”
傻柱歪着头说:“不去!”
秦淮茹拉住傻柱的手臂就要往外拖,“那个老太太精明得很,我和秦京茹找她她也不理,她只听你的,你今天必须跟我一起去!”
傻柱无奈地说:“你这不是逼我嘛?放手放手,我去还不成吗?这样被你婆婆看见又要说我了!”
秦淮茹笑着点头:“明白就好,快走吧!”
傻柱对秦淮茹完全没有脾气,他在秦淮茹面前的底线总是轻易崩塌。
无奈之下,他只能和秦淮茹、秦京茹一起前往后院。
此时,许大茂正独自坐在屋里嗑瓜子、听广播,过得悠然自得。
他觉得自己就像在天堂一般,安心舒适。
他觉得此刻安全无虞,什么都不比这种感觉好。
傻柱三人偷偷溜进了聋老太太的家。
聋老太太疑惑地问:“你们三个跑这儿来干啥?”
傻柱摆摆手:“您小声点,秦京茹给您带了些点心。”
聋老太太看看秦京茹手中的糕点,撇嘴道:“在这院子住了半年多,这是第一次给我送东西,我看没什么好事,这点心怕是要吃坏肚子!”
秦京茹急忙解释:“是有好事,怎么会没好事呢?这是我刚买的,又软又甜,您要不要尝尝?”
秦淮茹也笑着说:“太太,您尽管吃,我们就是来看您的!”
聋老太太笑着摇头:“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秦淮茹无奈地说:“真巧,这聋病犯得正是时候,傻柱,你给她讲讲。”
傻柱弯下腰凑近聋老太太耳边,
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秦京茹觉得许大茂可能中邪了,天天往林建设家送东西,您是院里的长辈,年纪大、阅历广,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
聋老太太撅着嘴说:“傻孙子,你轻点声,我能听见,声音太大震得我耳朵疼!”
傻柱笑道:“行,您能听见就行,秦京茹都把点心送来了,您就给想个法子吧。”
聋老太太摇头说:“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要是生病就该去看医生,或者问问你壹大爷?”
傻柱说:“要是一大爷有办法,也不会让我们来找你了。”
聋老太太问:“你的一大爷让你来找我吗?”
傻柱连忙点头:“是啊,他说你是院子里的军师,有主意!”
聋老太太笑着说:“傻孩子,你就这么热心肠?”
傻柱点头道:“没办法,我天生就是热心肠。”
聋老太太瞅了秦淮茹一眼,笑着说:“为了我孙子的事,我给你们介绍个人,她也许能帮上忙。”
秦淮茹高兴地说:“真的吗?太太,您说的是谁?”
聋老太太说道:“我认识的一个孙大姐,以前在粮店工作时,她知道一些懂招魂的人。”
傻柱听了小声嘀咕:“是巫婆吧?请她来做法事?太太,您是不是糊涂了?”
啪!
聋老太太拍了下傻柱的胳膊,“你怎么说话呢,傻孙子?”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您这方法管用吗?”
聋老太太自信满满地说:“像许大茂这种状况我见过不少,就是被林建设那小子吓跑魂了,找一个会招魂的,一招就好。”
傻柱不信服,秦淮茹也有些担心:“那院里的人不会都知道了吧?”
聋老太太摇头笑道:“你们啊,没见过世面,招魂可不是闹腾,悄悄地把人请来就行,就说来看望我的远亲。”
秦淮茹点头说:“这样确实行,就连许大茂都不知道,谁会怀疑呢?”
傻柱疑惑地问:“这真的可以吗?我觉得心里没底。”
聋老太太说:“别担心,最多就是在晚上许大茂睡熟后,轻声在他床边喊几下,不打扰别人。”
傻柱抓抓头:“我是说有没有用,这太玄乎了,我不信。”
聋老太太不屑地说:“你什么都不懂!你一两岁时还被人招过魂呢,可灵了,保证许大茂晚上招魂,第二天就能恢复正常。”
秦淮茹说:“我相信,京茹,就按太太说的办,她说得对!”
秦京茹点头道:“嗯,太太,您说吧,再不开始,我家的东西都要被大茂拿光了!”
聋老太太想了想说:“那就明天吧,上午你让柱子扶我去见孙大姐,让她派人下午来,秦京茹,你要准备些谢礼,这不是白来的活。”
秦京茹答应道:“行,多少钱合适?”
“三毛就够了。”
“好,我现在就给您!”
秦京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零钱,准备抽出三张。
秦淮茹一把抢过那些东西,一股脑全塞给了聋老太太。
“太太,这少说也值一块钱,您都收着,要是不够,再跟我说。”
聋老太太笑着点点头:“够了,明天晚上,秦京茹,你可得先把许大茂弄睡着了!”
“嗯,我记住了!”
第二天清晨,傻柱带着聋老太太到街角碰见了孙大姐。
这位孙大姐四十好几,是倒买倒卖的高手,专门在暗地里交易粮票。
聋老太太多余的粮票全卖给了她。
此人精明得很,人脉也很广。
聋老太太说明来意后,孙大姐先环顾四周,确认没人。
压低声音说:“行,我给你找人,今晚去你们院子,保证没人知道,不过得收至少五毛的报酬。”
聋老太太轻蔑地说:“就跑一趟,喊几声名字,哪用得着五毛?顶多给两毛!”
“四毛!”
“三毛!我自己也能办!”
“好吧好吧,三毛就三毛,给吧!”
聋老太太递过去三毛,叮嘱道:“可得找个靠谱的,不然就白费力气。”
孙大姐说:“您放心,我去叫张姨,她之前经常去庙里烧香求签。”
两人商定后,傻柱扶着聋老太太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