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宫崩塌(1 / 1)

精绝地宫的星图穹顶在炸药轰鸣中裂开蛛网状缝隙,陈默的战术手电筒光束随着坠落的陨铁碎块摇晃,照见黑狐团伙的爆破手正从十七号陪葬坑方向退去,他们背着的防水袋里,装着从唐棺中盗走的罗盘残片。

“是定向爆破!”苏璃的唐刀劈飞迎面而来的流石,刀刃与护腕银饰共振,显形出地宫结构投影,“他们炸开了星图核心区的承重柱,整座地宫正在垂直沉降!”

阿木的骨针在掌心剧烈震颤,指向穹顶即将坠落的北斗星图浮雕:“毕摩经说,星图崩塌前会显形初代守陵人的面容——”老人突然顿住,浑浊的眼球映着陨铁反光,“振海队长的留言在星图里!”

陈默抬头,看见穹顶裂缝中渗出的星陨液正在显形父亲的字迹:小默,星核区地砖下藏着能拼合九处地宫的罗盘残片,取之则生,舍之则亡。坐标正是唐棺后方的暗门,而那里,黑狐团伙的枪声已经响起。

“江远,用无人机探路!”陈默拽着同伴冲向暗门,“阿木,用毕摩阵延缓崩塌!”

年轻技术员的无人机刚起飞就被流石击落,江远险险避开坠落的陨铁,战术手套在石墙上划出火星:“热成像显示星核区有金属反应,”他声音发颤,“黑狐的人已经拿到残片!”

阿木咬破舌尖,鲜血在地面画出北斗,十二片甲骨悬浮而起:“毕摩以血为锚,定住天枢星位!”老人后颈的青胎记在强光中格外醒目,“还有三分钟,星图就会彻底崩塌!”

苏璃的唐刀劈开三道青铜藤蔓,刀身映出暗门后的场景:三叔正戴着青铜面具站在星核前,手中握着的,正是父亲笔记里记载的“天枢罗盘残片”,残片边缘的断尾蝎标记在吸收陨铁能量。

“把罗盘还给我!”陈默的银镯与残片产生共振,他看见星核表面显形出母亲的面容,那是1983年科考队最后一次启动星图时的投影。

三叔突然笑了,声音混着地宫的呻吟:“小默,你以为这是普通的罗盘残片?”他扯下面具,左眼角三颗泪痣在星陨液中泛着微光,“这是陈氏血祭者的命门,当年你父亲就是用它,把你的血脉锁进了星图。”

话未说完,星核区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深不见底的星核井,井壁刻满历代陈氏传人的生辰八字——陈默的名字在最下方,墨迹新鲜得能看见血珠未干。

“走!”苏璃的唐刀抵住三叔,护腕银饰却在此时发出蜂鸣,“星图在逆转,整个地宫正在倒悬!”

陈默猛然抬头,看见穹顶的北斗星图正在180度翻转,原本指向出口的光束,此刻全部对准星核井。他突然想起羊皮卷里的记载:星图崩塌时,核心区会形成时空漩涡,陈氏血脉是唯一能稳定漩涡的锚点。

“江远,把扫描仪对准星核!”陈默将初代腰牌按在星图缺口,“苏璃,护好阿木!三叔,你真以为黑狐能放过你?”

三叔的笑容突然凝固,他看见自己胸前的断尾蝎纹身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的守陵人胎记——那是二十年前被星图遗弃的印记。当他低头时,发现手中的罗盘残片正在融化,露出内侧刻着的“振海之血,可启星门”。

地宫突然发出闷响,星核井开始吸入所有陨铁碎块,陈默感觉有股力量在拽动血脉,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脱离身体,向井口飘去。苏璃的唐刀及时劈向三叔,却被星图漩涡震飞,刀身落在井沿,刀柄红绳与星核产生共鸣。

“小默!”阿木突然将十二片甲骨抛向井口,“用你的血唤醒星图记忆!”

陈默握紧罗盘残片,鲜血滴在星核表面的瞬间,整座地宫突然静止。他看见星核内部显形出1983年的场景:父亲正将半块罗盘塞进他襁褓,母亲的银镯碎成两半,而三叔举着枪,枪口对准的不是父亲,而是星核井。

“原来,你早就知道星图的真相……”陈默喃喃自语,星核表面突然显形出完整的九处地宫坐标,“你投靠黑狐,只是为了在崩塌前拿到这块残片!”

三叔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星核上:“二十年前在磁光室,我看见自己的死亡,”他指向星核井,“只有你能带着残片离开,记住——”话未说完,整个人被吸入井中,只留下那半块罗盘残片,落在陈默脚边。

地宫的呻吟声越来越近,陈默捡起残片的瞬间,星核井突然闭合,显形出地砖下的暗格——里面躺着块泛着蓝光的罗盘残片,缺口处刻着“073”编号,正是母亲金属棺上的标记。

“快走!”苏璃拽着他冲向暗门,“天枢星位的密道在星图翻转前还有三十秒!”

阿木突然将骨针插入星图浮雕,七道光束重新亮起,照出密道入口:“毕摩经说,星图崩塌时,三脉信物会指引生路,”老人看向陈默,“带着残片,去巴琅山找老槐树的根脉。”

密道入口在他们身后闭合的刹那,陈默回头看见星图穹顶正在坍塌,唐棺里的将军骸骨突然睁眼,手中的青铜剑指向他腰间的残片——那里,父亲的留言在震动中显形:小默,若你拿到残片,记住别信任何带蝎子标记的人,包括三叔。

地面的震动突然停止,四人跌出密道时,精绝古城的沙暴已经平息。陈默抬头望向星空,北斗七星的“天枢”星正在变暗,而在他掌心,两块罗盘残片正在自动拼合,显形出完整的星图缺口——缺口中央,清晰印着个血手印,那是属于他自己的、带着银饰戒指的掌纹。

“地表时间过去了三天,”江远看着手表,声音发颤,“而地宫崩塌只用了十二分钟。”

苏璃的护腕银饰突然投射出巴琅山的坐标,那里的老槐树正在暴雨中摇晃,树下的暗河入口泛着微光:“星图在警告我们,”她看向陈默,“黑狐团伙的下一个目标,是守陵村的初代腰牌。”

陈默摸了摸后颈的青胎记,那里还带着星核的余温。阿木蹲在地上修补破碎的罗盘,骨针指向东北方:“毕摩的骨针在流血,”老人轻声说,“巴琅山的地宫入口,正在等它的守陵人——或者,等一场注定的血祭。”

远处的沙丘传来狼嚎,陈默握紧拼合的罗盘,残片边缘的断尾蝎标记在月光下格外醒目。他知道,精绝地宫的崩塌只是开始,真正的危机,藏在巴琅山老槐树的根脉里,藏在星图缺口的最深处,藏在每个守陵人后颈的青胎记中——那是血脉的诅咒,也是传承的印记。

而在他脚下的沙砾中,不知何时多了行新刻的字:1983年6月15日,振海留——小默,当你看见这行字,说明父亲已经失败。但记住,苏璃的护腕、阿木的骨针、还有你手中的罗盘,永远是星图最坚固的防线——哪怕,需要我们用三代人的血来证明。

字迹被流沙渐渐掩埋,陈默深吸口气,望向巴琅山方向。那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他知道,自己必须带着罗盘残片,带着父亲的留言,带着守陵人三脉的希望,踏上新的征程——哪怕前路是崩塌的地宫,是未知的陷阱,是注定的血祭。

(第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