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觉得让石芙蓉失望了，颇为难为情，更加用力吐起来，又吐出一些金招财猫、金镯子、银镯子以及一个咖啡杯和一个咖啡勺。

金招财猫等应是抢劫金库之前吞下的，而一个咖啡杯和一个咖啡勺就是刚刚喝了咖啡后吞下肚子的。

接着吐出一本硬皮书，封面上赫然写着“妖怪图鉴”四字，便是租借到的那本书了。

石芙蓉从桌上纸盒里抽出几张餐巾纸，擦了书封面上的涎液，然后用手拿过，擦了另外一面，才放在桌子上，轻轻翻开，一手端着咖啡杯，慢慢品尝，一手翻动着书页。

貔貅则把桌面上所吐出的其余东西全都又吞了下去，尽管那一个咖啡杯和一个咖啡勺是咖啡店里的，但咖啡店的店员见此奇兽，也没有上去理论的勇气，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了。

“石姐姐，在书上找到你所属的妖族真的那么重要吗？”

貔貅蹲坐在那里，懒洋洋地问。

石芙蓉认真翻看着书页，目不转睛：“当然重要，如果有这样的记载，说明在我之前就有这样的妖怪，如果没有记载，那说明我是所属种族独一无二的妖怪，意义深远。”

“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高？”貔貅把脑袋凑近一些，也看书页间的一张张妖怪插图。

“哎，那个人的爱好很特别，正因为他特别的爱好，才有了我的本体。”石芙蓉心头泛起阵阵回忆的涟漪，“那个人，可以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我的本体也会是前所未有，后无来者。”

“既然已经猜到了，干嘛还要租这本书，那可是一根金条呀。”貔貅觉得可惜。

石芙蓉放下咖啡杯，望着貔貅说道：“行了，不就是一根金条吗？很快你就会有更多。”

之后又继续埋头翻看书页。

时间在流逝，不知不觉中午已过，客人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唯独石芙蓉和貔貅还待在原来的位置上。

石芙蓉已经在喝第三杯咖啡，厚厚的书页也已翻看了一部分，还没有停下，貔貅则面向窗扉蹲坐在对面的位置上，注视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辆，偶然转过头，看一眼石芙蓉，或者说上两句话。

貔貅大约是等急了，转头说道：“石姐姐，我们就一直这样待在这里吗？”

石芙蓉抬头，盯着它的眼睛：“不在这里，你要去哪里？我看这本书，你好好待着，等过了下午和晚上，迎来深夜，我们才能行动，然后让你吞下足够的黄金，增强妖力，身形能够实现自由变大，你才能帮助我。你明白吗？”

“也就是说我们很快要离开，去英国？”貔貅道。

“没错，去英国，到大英博物馆，救出我一个朋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成妖。”石芙蓉眼睛里闪着光，“然后返回，去到南苓，见许人凤······”

“石姐姐，都说过多少遍了，已经过去快一百五十年，许人凤那个‘画栋’的小工匠如果还活着，都一百七十多岁了，可能吗？”貔貅直白地说，“他的骨头都成灰了。”

“那我也要去他的家乡看看，就算已经见不到他······”石芙蓉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我这一生，有两男人对我影响最大，那个人给予我生命，许人凤在最危急的关头救下我，救了我的性命。对那个人我是感恩，将其当成父亲，而对许人凤则是真心的喜欢和爱，犹如伴侣！”

“······”貔貅发呆，“故事的开始往往都很美，而结果却总是很悲伤。”

“虽然结果已知，但是不妨碍我自我安慰地期待一下吧。”石芙蓉道，“懒得和你说，自己待着吧。”

“是的，石姐姐。”貔貅不言语了。

石芙蓉继续翻看妖怪图鉴上的书页来！

······

“石姐姐，你看到了吗？玻璃橱窗外面有两只燕子，它们在看着我们呀？”下午三点左右，貔貅看见两只燕子悬停在窗扉外面，就向石芙蓉说道。

石芙蓉抬头，看向窗扉，看见了两只燕子，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难道有人在追踪我们？”

貔貅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做了那么多行窃案，估计已经被盯上，尤其是去租书，直接站在外人面前，又使用了从金库里偷来的金条。”

“是啊，我们用了金条。”石芙蓉道，“我们要尽快行动，尽快离开。”

石芙蓉和貔貅一起看着外面的两只燕子，想要抓住它们，然而中间隔着块玻璃，两只燕子看出石芙蓉和貔貅眼中的警戒和敌意，扑扇着翅膀，匆匆飞走了。

石芙蓉还没有找到自己所属的妖族，而《妖怪图鉴》一时半会看不完的，就合上了书本，然后把书本推向貔貅：

“好好收藏，到时候是要还回去的！”

貔貅点头，转过身来，张嘴把书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