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露水有点大,安东生和刘慧娘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没一会就被露水打湿了裤腿。两人也没在意,径直往自己的黄豆地走去,许是去得早,地里还不见有人在劳作。

走了好一会,才到了黄豆地里,昨天已经割了一些黄豆,剩下的也不多了,估摸着一个上午就能割完。

安东生蹲下身子开始割黄豆,刘慧娘则将割下的黄豆码放整齐。劳作间,安东生发现一株特别壮实的黄豆秧,上面的豆荚饱满得仿佛要胀开。他笑着对刘慧娘说:“慧娘,你看这株黄豆,定能打出不少豆子呢。”刘慧娘直起腰来看了看,眼里满是欢喜。

安然是被隔壁的鸡鸣声吵醒的,她睁开有些莘松的睡眼,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身,这才缓缓起身穿了衣服和鞋子往外面走去。院子里,安子恒已经在逗小兔子玩了,见安然起来,他眼睛亮了亮,放下手里的棍子就朝着安然跑了过去,“姐,你起来啦!”

安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问道,“吃早饭了没?”

“没呢,姐,想着等你起来一起吃。”安子恒笑嘻嘻地道。

“走!”安然拉起安子恒便往厨房走去。

揭开锅盖,看着里面温着的青菜鸡蛋粥和红薯,安然拿起一旁洗干净的碗舀了一碗放到桌上,“快吃吧!锅里还有红薯,等会也吃点。”

许是饿得慌,安子恒二话不说就坐在凳子上吃了起来,安然看着他那样子,抿嘴笑了笑,“慢点吃,不够锅里还有呢。”

“知道了,姐,我这不是饿了嘛。”安子恒伸手擦了擦嘴角边的粥,继续大口吃着。

“等会吃完粥别出去了,跟姐姐一起剥玉米粒吧,我看前两天晒的玉米已经干了许多,应该能脱粒了。”安然给自己也舀了一碗粥,坐到桌子旁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知道了,姐,我不出去就是了。”

这边安东生和刘慧娘在黄豆地忙碌着,太阳渐渐升高,温度也热了起来。两人虽累得满头大汗,但看着即将收割完毕的黄豆地,心里满是成就感。

而在家里,安子恒吃饱后,就跟着安然开始剥玉米粒。玉米粒在阳光下闪烁着金黄的光,安子恒一边剥一边哼着小曲儿。突然,他兴奋地叫道:“姐,你看这个玉米棒子,长得好奇怪呀,像是两个粘在一起的。”安然看了看,笑道:“这种倒是少见,留着当种子吧。”

晌午时分,安东生和刘慧娘扛着收割好的黄豆回了家。安然赶忙端出早已准备好的凉开水给他们喝。“爹,娘,快喝口水凉快凉快。”

“诶。”两人接过水就大口喝了起来。安东生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把碗递给了安然。

“爹,黄豆割完了吗?”安然问道。

“嗯,割完了,还有一点没背回来,等会我去背就好了,慧娘你留在家里做饭。”

刘慧娘应了一声,端着碗就去了井边洗了把脸,又洗了手,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安然跟在后面也进了厨房,“娘,中午我们吃面条吧。”安然对着刘慧娘道。

“行啊,想吃娘来做。”刘慧娘麻利地生了火,把锅洗净之后加了两勺水进去烧着,这才开始熟练地舀面和面......

“娘,等玉米粒晒干了我们也去磨些玉米面吧,新打的玉米面吃着肯定很香。”安然想着用玉米面做的各种吃食,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好啊,下午没什么事我们就先把玉米粒脱了,晒起来干得更快.....”母女俩边聊着天,边做着午饭,聊了一会,安然见厨房也没什么事,就又出去剥玉米粒去了。

古代不像现代可以机器脱粒,这会的玉米脱粒全靠人工,速度慢不说,剥得手还生疼,安然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发红的手,再看满院子晒着的玉米,突然就无比想念现代的那些先进的机器。

“姐,这玉米什么时候才能剥完啊,也太难剥了。”安子恒嘟着嘴问道。

“怎么,这会就不想剥啦?”安然游有些好笑地看着安子恒,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慢剥呗,急不得。”

就在这时,村里的张婶过来串门。“哟,安然、子恒,你们在剥玉米呢。”

“张婶,快坐。”安然招呼道。张婶看着满院的玉米,啧啧称奇,“今年收成不错啊。”说着话,她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这是我家新炒的南瓜籽,给你们尝尝。”安然接过来道谢。

“张婶,这南瓜籽是自己家种的南瓜收的吗?”安然拿起一个南瓜籽放进嘴里,味道确实很香。

“那肯定啊,要不是我们自己家种的,我们还舍不得吃呢。”张婶笑呵呵地回道。

“张婶,你们家今年收了很多南瓜吗?”安然想起用南瓜做的各种吃食,想着问张婶拿点南瓜种子,明年自家也种上一些,留着吃或者喂鸡都是可以的。

“多倒是不多,但今年天气好,一颗南瓜上面都结了好几个,个头也大。”张婶想起家里收回来的十几只南瓜,嘴角就布满了笑意。

“张婶,下次能给我留点南瓜籽做种吗?明年我也想种几颗来吃吃。”安然笑盈盈地说道。

张婶爽快地答应了,“行嘞,安然丫头,等南瓜籽干透了,我就给你送过来。”说完又唠了几句家常便离开了。

安然和安子恒继续剥玉米,手上动作不停,偶尔交流几句。正午的阳光正烈,安东生把剩余的黄豆背了回来,抹了把汗,也加入到剥玉米的行列。

“他爹,然儿,恒儿,快别剥了,准备吃饭了。”刘慧娘的声音自厨房里传来。

“来了,娘。”安然放下手里的玉米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走到水井边洗了把手,这才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面条的香味,“哇,娘,你做的什么啊?这么香!”安子恒跟在安然身后,猛地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