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当我死了不成(1 / 1)

干净衣物都在外面,

净室中除了她刚刚换下来的湿衣裳,再无可遮蔽身形之物,

湿的就湿的吧,

总好过与贺锦书坦诚相对,

陆言卿瑟缩着肩头,一手捂着前胸,弯腰想去够,却见着贺锦书踢开碍事的盆朝她走来,

手指捞了个空,她僵在原地,

一步、一步,贺锦书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就像是踩在她的心头上一样,充满压迫感,

贺锦书似笑非笑,

掌心卡住她的下颌,拇指和食指分别掐住她的腮帮两侧,

陆言卿被迫仰起头来看着贺锦书。

“衣衫尽褪又摆出一副勾人的姿态,你这幅模样,是准备勾引林胥?”

贺锦书勾了勾唇,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怎么,成王婚约不是你最后的退路吗?难不成你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攀成王一人还不满足,还想再勾一个林胥为你鞍前马后?”

“不是,我是意外落了水。”陆言卿推开贺锦书,捂着胸绕过他捡起地上半湿的披风将自己裹住,

就听贺锦书嗤笑,

“林胥刚回京你就眼巴巴跑到林府来,又约着他单独在雨中相处,还选了池塘边。”

“究竟是意外落水,还是想借落水之名,引林胥下水救你与你产生肌肤相亲之名只有你自己知道。”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陆言卿蹙了蹙眉,却不由自主想到拦住林胥的嬷嬷,

落水引人搭救,从而骗取婚约的手段在后宅并不少见,

有些姑娘不甘平凡,想要为自己博一条高路,便会在贵公子面前制造意外落水的假象引公子下水搭救,

虽然能如愿,但名声也毁了。

今日她失足落水被林胥救起,落在旁人眼中,便可能是她故意算计,

贺锦书这样想,

那林夫人是不是也和他想的一样?

帖子上她是来赴林玉檀的约,最后却屏退下人和林胥一同在竹林独处,

林夫人是不是以为她想嫁给林胥故意落水,这才急忙派了嬷嬷来阻止?

“本掌印是脏,比不得林大公子清隽出尘。”

贺锦书轻笑一声,上前几步,长腿分开双膝插入,将陆言卿抵在墙上,

“这是林府后院!贺锦书你别太过分!”陆言卿紧张地咬着唇,

她身上只半披了一件湿润的披风,底下不着寸缕,

被贺锦书这么一折腾,披风要落不落地挂在肩上,露出半截峰峦,

陆言卿想要重新拢紧,可压在背后的身躯沉重,让她动一动都难,

“你方才和林胥靠得那么近,他有看到这些痕迹吗?”

微凉唇瓣在她后颈红痕上摩挲,

陆言卿浑身紧绷,耳根兀的滚烫:“贺锦书,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这是林府,你在这儿轻薄我,就不怕被林府的人撞见!”

“放开我!再不停我要叫人了!”

“他看到了吗?”

贺锦书唇瓣贴在她耳畔,犬齿叼咬着耳垂上的嫩肉,惩罚般地咬了咬:“回答我,他有没有看到?”

“嘶!”

耳垂传来一阵刺痛,陆言卿抽了口气,虽不知贺锦书话中那股抓奸意味是怎么来的,却还是下意识隐瞒:“没有......表兄是正人君子,不会窥探他人隐秘。”

“真的没有?”

上挑的尾音危险,陆言卿肯定道:“没有!”

话音落下,她察觉贺锦书啃咬的动作忽然停了一瞬,而后腰身被掐了掐,

贺锦书压着她讥讽:“你和他在水中贴了那么久,颈项交缠,他又不是瞎子如何看不到。”

“陆言卿,你骗鬼呐!”

谎言被揭露,陆言卿心突突跳个不停,不知贺锦书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让林胥看到?还是不想让林胥看到?

她猜贺锦书是想让林胥看到的,

林胥是唯一还关心她的亲人,贺锦书想让她在林胥面前颜面尽失,声名狼藉。

眼角酸涩,她指尖微微颤抖:“看到又如何,没看到又如何?”

“没看到,那我就帮他一把。”

刺痛在后颈蔓延,她挣扎,手腕却被贺锦书单手按着压在墙面,

淡淡血腥味在室内蔓延,

狰狞牙印落在纤细的脖颈正中,肌肤红肿,点点血珠渗出,

贺锦书用指腹摩挲着牙印,面色阴沉:“一仆不可侍二主,你既投入我的羽翼就该收起旁的心思,找别的人帮你护你,陆言卿你当我死了不成?”

眼前浮现陆言卿顺从地勾住林胥脖颈,窝在他怀中的乖巧模样,

“我的玩意儿还轮不到别人去保护,”

他眼神一冷,按压的力道加重:“换好衣服乖乖回去。如果让我再发现你私下约见林胥,你就死定了!”

“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陆言卿,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我会杀了你!”

持续的痛让抵在墙上的五指蜷缩,陆言卿绯红眼角渗着疼出来的泪,

她断没想到贺锦书生气的原因竟然是气她质疑他的能力,找林胥帮她!

身后压力消失,

陆言卿裹着披风回头,恰好看到贺锦书离开的背影,

“县君!县君您没事儿吧?”

玉雯抱着衣裙闯进来,眼眶红肿:“贺掌印怎么能这么大胆!连林府他也敢乱来!若是被旁人看到,您的名声可怎么办!”

“贺掌印有没有欺负您?”

陆言卿没有回答,任玉雯在她身上四处打量,目光紧盯玉雯唇角的猩红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

她按住玉雯肩膀,指腹擦过玉雯染血的唇瓣,望着指尖沾染的血迹,嗓音寒凉,

“贺锦书的人打你了?”

被陆言卿一提,玉雯才发觉嘴里有些腥苦,用手背在唇上抹了把,愤慨道:“这不是奴婢地,是那个大冰块的!”

她正准备把干净的衣裙拿给陆言卿,谁想到屋内突然蹦出来一个人,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紧接着屋门被推开,

阴沉着脸的贺锦书大摇大摆走进屋内,扫了她一眼后直奔内室,

正巧陆言卿地唤她的声音响起,她又急又怕,一口咬在捂她嘴的手上,

越想越气,玉雯气得跺脚,向陆言卿告状:“那人无耻的很!让我尽管叫,最好将林府那些人叫来,撞破他主子和县君的奸情。”

“......”

主仆都是一样不要脸!

陆言卿心中堵得慌,想到林胥叮嘱她留下的话,又想起贺锦书临走前的警告,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推搡着玉雯往外间走:“不提他们了,赶紧收拾好回府。”

收拾妥当,

陆言卿主仆打开门,就见方才拦下她们的管事嬷嬷笑吟吟站在廊下,

“县君,我们夫人想请您喝杯茶,还望县君赏脸,随老奴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