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太后的缓兵之计(1 / 1)

高京城的护城河结着薄冰,楚玉溪的凤辇在百骑护卫下停在吊桥前。

她掀开金丝轿帘,望着城外上猎猎作响的飞虎旗,手里紧紧攥住袖中藏着的毒囊。

那是血手帮的“三日腐心散”,足以让整个高京陷入恐慌。

“启禀宋将军,”庆国礼部尚书的声音带着颤抖,

“庆国太后率文武百官请降,愿奉大景为正朔。”

他捧着的金匣里,放着玄鸟玉玺与三州地契,却在匣底夹层藏着暗影阁的十二枚毒镖。

宋焱的复合弓斜挎在肩,滑轮装置在冬日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望着护城河上的吊桥,忽然对肖兰道:

“庞门弟子可曾查清,使团中有多少暗影阁杀手?”

“回将军,”肖兰的透骨钉在掌心转动,“三十七人,袖口绣着半滴血手纹。”

她忽然冷笑,“楚玉溪怕是忘了,庞门在高京的暗桩,比她的眼线多三倍。

吊桥落下的瞬间,楚玉溪的目光与宋焱相撞。

她看见对方腰带上挂着的玄鸟玉佩,那是范文正的贴身之物,此刻却成了胜利者的勋章。

“宋将军,”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哀家愿以三州之地,换我庆国的自治……”

“太后说笑了,”宋焱的短刀忽然出鞘,刀光映出金匣内的毒镖,

“庆国的地契,本就是大景的故土。”他忽然指向使团中的少年,“太后该不会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经配不上自己的野心了?”

使团顿时哗然,楚玉溪的脸色骤变,她没想到宋焱竟会在此刻羞辱她。

更让她心惊的是,景武军的士兵已将使团重重包围,弩箭对准了每一个可疑之人。

“动手!”楚玉溪忽然捏碎毒囊,绿色毒雾在空气中蔓延,却见肖兰的紫色袖箭早一步射来,钉住她的手腕。

庞门弟子从屋顶跃下,袖中撒出的姜汁混酒,瞬间破解了毒雾。

“楚玉溪,”宋焱的安州弩顶住她眉心,“你以为毒雾能乱我军心?”

他忽然对姜承宁道,“把使团中的暗影阁杀手全拿下,他们袖口的血手纹,该让百姓看看庆国的‘诚意’。”

护城河的冰面忽然炸开,三十名黑影从水中钻出,正是楚玉溪埋伏的死士。

他们挥舞着染毒的短刀,却被姜伯言的短矛一一挑飞。

小宗师的蓝色气浪席卷冰面,矛尖直指楚玉溪:

“当年在云顶山,你们这帮人囚禁我妻子三年,这笔账怎么算?”

楚玉溪望着四周冰冷的弩箭,终于明白自己的缓兵之计早已暴露。

她忽然癫狂地大笑:

“宋焱,我们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狄皇的五万铁骑早就在玄岭伺机而动,昌国的军队也正在路上……”

“可惜,他们来晚了。”宋焱的复合弓骤然拉满,滑轮装置发出刺耳的尖啸,

“沈侯爷的狼骑营,今早刚在玄岭隘口截住狄国的先锋,狄国的徐永成也刚刚递交了投降书。”

他忽然指向西方,“至于昌国,段培伦的八万大军,此刻正在通天河南岸踩着自己人的尸体拼命逃跑。”

楚玉溪开始向后退,眼神里露出了绝望:“我一个妇道人家,做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宋焱的短刀指向楚玉溪,“你勾结曹能,截杀我母亲,这些也是迫不得已?”

楚玉溪开始有些踉跄,幸好被肖兰抓住了肩膀,才没有摔倒。

“宋将军,”她忽然跪地,“哀家愿将一个箱子献给你,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只求留我一命……”

“?”宋焱的瞳孔骤缩,想起高京皇宫里肯定有不少秘密。”

楚玉溪颤抖着说道:“曹能与郭平之的密信,你母亲李婉的半幅绣品,听说是她当年被截杀时的随身之物。

“原来如此,”宋焱的声音冷如玄岭的积雪,“曹能、郭平之、梁玉成、你,还有范文正,你们这些背叛大景的人,终究还是凑齐了。”

他忽然对沈力道,“沈力,把箱子收起来交给周王,曹念茹的儿子宋蒙,怕是等不及要当皇储了吧?”

使团中的庆国官员,已经面如土色,

他们终于意识到,楚玉溪的最后一张底牌早已被宋焱撕碎。

有人忽然跪地,扯下玄鸟纹的官服,露出里面绣着的大景旧纹:

“将军饶命,我等皆是被迫追随楚氏……”

“起来吧,”宋焱的声音缓和下来,“大景的官服,从不挑人,只挑心。”

他忽然对肖兰道,“送太后回高京城,范文正还在城内集结兵力,肯定要做鱼死网破,需要有个人去制衡他。”

是夜,高京的皇宫内,楚玉溪望着一地鸡毛,终于崩溃。

那些都是三十年前,死在庆军刀下的大景子民。

如今已化作冤魂厉鬼,索命来啦!

……

高京的夜空飘起细雪,景武军的篝火在皇宫外连成一片。

宋焱站在军帐门前,摸着母亲李婉的绣品,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童谣。

孩子们唱着新学的《大景谣》,歌词里写着“飞虎旗,玄鸟亡,三十年后回家乡”。

楚玉溪的投降,终究是一场徒劳的挣扎。

范文正也已经在高京城,做好了防守准备。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高京城头,景武军已经做好了攻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