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让林薇薇现出原形(1 / 1)

门口。

男人站在清晨的薄光中。

身形挺拔,帅气英姿。

绝代风华的容颜,明明映着明媚的阳光,却透着浓浓的伤感。

那是闻讯赶来的江遇。

他知道林听还活着。

却不敢与她正面相见。

今日得知,她和宋律风火气冲冲地杀回了林家。

定是为了林建国要娶苏秀珍为妻这件事情而来的。

他怕她在林家受到欺负。

第一时间赶来了。

此时此刻,林听明明就在眼前。

她满眼的冰冷与麻木,却像是让他们隔着千山万水那般遥远。

他想要走近林听。

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绑着,无法动弹。

也无法从林听身上移开视线。

他指尖冰凉,他目光凝结。

他听到了自己胸口有力又混乱的心跳声。

大概又是太高兴了。

高兴得冲昏了头脑,大脑来不及思考。

只是与他冷淡地对视了一眼,林听便抽开了眸光。

然后看向身侧的宋律风。

“律风,我们走。”

门口的江遇,她只是擦肩而过。

再没有看他一眼。

男人长臂一伸。

大掌落在她纤细白皙的胳膊处。

“听听!”

喉结滚动时,江遇喊出了他午夜梦回时,喊了千百遍的名字。

总是会梦见,她活着站在他面前。

此时此刻,活生生的她,真的就在他的面前。

手掌明显感觉到,林听的胳膊在挣扎。

他紧拽着,不放手,“听听,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林听什么也没有说。

她坚持抽开手臂。

过去的林听,早就死了。

死在她怀孕时,江遇不信她,和林家父子二人把她送进监狱的那一次。

也死在,他拒绝给她一盒救命药的那一次。

如果不是周自衡,此时的她早已只剩下一具白骨了。

她和江遇,什么也不想多说。

“江遇,该说的,我已经让周自衡转告过你了。”

“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一句自知之明,让江遇再次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他当然知道。

林听恨透了他。

恨到连见她一面,也会觉得反感厌恶。

她只想和他划清楚河汉界。

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

就连柚子,她都没有打算让他相认。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靠近她一步,就会将她的伤疤又血淋淋的撕开。

于是,那只想要抓住林听的手,只能痛楚又无助地垂落。

宋律风从他身边走过,看了他一眼,“你应该知道,林听有多讨厌你。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说完,他追上林听。

两人从林家别墅走出去。

宋律风很欣慰,“小听,你现在说话中气十足,很有气场。”

再也不是那个病怏怏,说话都没声音的林听。

也不知道江遇和林家的人是不是眼睛瞎了。

当时林听病得那么重。

一个个的都跟眼瞎了似的。

全都不以为然。

宋律风觉得,现在病愈后的林听,脚下走路都带着风。

哪像以前,风一吹就能倒。

他走在她的身侧,一起来到悍马车前。

帮她拉开了车门,“小听,我很期待林建国要是知道林薇薇根本不是他亲生的,你才是他的亲生女儿时,他到底有多后悔。”

林听坐上车,“我不需要他的忏悔。”

她坚定道,“我只需要还我妈妈的清白。”

一个女人,有子-宫脱垂风险。

冒着要死的风险,给林建国生了一个儿子,这不不够。

因为林建国喜欢女儿。

妈妈又真的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这么好的妈妈,却要被林建国给诬陷。

妈妈的清白,比什么都不重要。

林振宇作为妈妈的儿子,他不替妈妈以讨回公道。

她这个女儿,一定会把这公道讨回来。

以慰妈妈在天之灵。

……

离开林家的江遇,回到了珠江东岸。

这处别墅,原本是想留给柚子的。

他也从星河湾搬出来,住到了珠江东岸。

这里种满了林听喜欢的洋桔梗。

现在林听活着回来了。

真好!

他吩咐陈叔,“陈叔,帮我把花浇一遍,再施些肥。听听回来后,一定会很喜欢的。”

他必须为林听做些什么。

让林听慢慢原谅他。

以后,他和林听,还有柚子,一定能够破镜重圆。

他们一家三口,一定可以在这开满洋桔梗的珠江东岸别墅里,有着一片欢声笑语。

以后,柚子还将会有弟弟妹妹。

他是林听从小到大,唯一想要嫁的人。

他们约定好了以后彼此成为对方的拐杖,一起白发苍苍。

林听一定会原谅他的。

只要他足够用心弥补。

他把自己关在一间屋子里。

拿出一个黑板架子,在上面梳理着他与林薇薇之间的种种。

他严重怀疑林薇薇故意接近他,故意接近林建国林振宇。

但是他没有实质的证据。

对了。

车祸!

就是因为六年前的那场车祸。

他重伤在床,林薇薇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他才对林薇薇有了好感。

他终于理出了一丝线索。

还有。

林听病重带着柚子来找他。

他一共和柚子做了两次亲子鉴定。

一次林听知道。

一次林知不知道。

两次亲子鉴定,都被人做了手脚。

第一次亲子鉴定,他没让任何人知道,全程自己在跟。

第二次亲子鉴定,他让江书臣拿去外地做的,一共找了五家机构。

如此小心翼翼,依然被做了手脚。

就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他一样。

林薇薇到底是怎么知道,他要去做亲子鉴定的?

就在江遇百思不得其解之时。

脖颈上的平安符,绳子断裂,掉落下来。

平安符?

这是他车祸重伤昏迷后,林薇薇去清泉古寺,跪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替他求来的。

哼!

怕是连这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也是胡弄人的。

平安符一定有问题。

江遇拆开看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安符。

没有任何异样。

很快,他把江书臣叫来了珠江东岸。

此时,已经是夜深了。

江书臣来到珠江东岸时,有些抱怨:

“江遇,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深夜打电话?”

“我和静姝刚刚进入气氛,你一个电话打过来打断我们的好事。”

“让人很扫兴的。”

坐在吧台前的江遇,又倒了一杯红酒。

“小心纵欲过度,年轻轻轻肾衰竭。”

“你才肾衰竭。”江书臣坐到江遇身边,哼了一声。

吧台上的红酒,江遇端起来,朝江书臣递过去,

“林薇薇送给我的平安符,帮我拿去鉴定一下,看看里面是否有监听器。”

“还有,六年前我出车祸的事,再去帮我查一下。”

脖颈上的平安符,早就被他取下来,放在了别处。

难怪江书臣今天没见到他,戴平安符。

江书臣接过酒来,细细想了想,“如果真是平安符有问题,那林薇薇的心机简直太深了。”

……

两日后。

珠江东岸。

江遇给自己布置了新的画室。

星河湾画室里,他为林听画下的那些画像,全都搬到了这里。

满画室林听的画像。

但此刻,江遇呆在画室,却并没有在画画。

桌台上,摆着许多工具。

江书臣进来时,他手里拿着几片破碎的陶瓷。

隐约可见,那是一个碎掉的陶瓷娃娃。

看了一眼,江书臣问:

“江遇,我好像记得,这对陶瓷娃娃,是当初你和林听去景德镇时,你们亲自烧制的?”

那对陶瓷娃娃上,还有江遇亲自刻的字。

女娃娃刻着:赤绳早系。

男娃娃刻着:白首永携。

许多林听和江遇从小到大的记忆,被江书臣忆起。

江书臣可惜道,“江遇,这对陶瓷娃娃,怎么碎成这样了,还修复得回去吗?”

桌上的熔金炉里,是烧得滚烫的金水。

江遇准备用熔掉的金水,用以修复那些破碎的陶瓷。

他手上的活,并没有停下来,“一定可以修复的。”

不只这对陶瓷娃娃。

连他与林听布满裂痕的感情,他也要将它修复。

他说得坚定有力。

话外之意,江书臣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江遇,修复了又有什么用。”

“小听是不会原谅你的。”

两日前,林听重回林家,江书臣也知道了。

他还没有和小听见面。

但他知道,小听肯定不会原谅江遇的。

看着修复陶瓷娃娃的江遇,江书臣又说,“你猜对了,林薇薇送给你的那条平安符,确实就是个监控器。只是技术高超,伪装得像真的平安符一样。这些年来,你一直没有发现。”

这时,江遇才停下手上的活,“林薇薇是时候,滚出林家了。”

是时候为林听做些什么了。

他有办法,让林薇薇现出原形,让林听光明正大的做回之前的林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