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之悬殊,温拾卿双手抵在胸口,不能撼动身前人分毫。
她呜咽着想要开口,可半张的嘴像是给了他机会,唇舌交缠中,将她的话全数都堵了起来。
不能反抗,不能拒绝,只被动承受。
炽热霸道,又强势的攻城略地,浓郁的酒气彻底打乱了她的思绪。
所以那一日,醉酒的马车上,她是吻了他吗?
密不透风的亲吻中,窒息感让她胸口憋闷的厉害,脸颊绯红,身体发软。
不知过了多久,沈鹤廷才终于松了口,他目光缱绻,柔情像是满的要溢出来。
温拾卿猛的一把将人推开,抬手就想扇巴掌。
可手刚抬起来,就想起来自己的身份,眼前人的身份,手僵在空中,再也不敢落下分毫。
下一刻,这样悬殊的身份差距瞬间又勾起了她所有的委屈。
她紧咬下唇,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僵在空中的手刚要落下,就在半空中被人攥住。
沈鹤廷吻的不后悔,但眼前的人眼眶一红,他心头不受控猛的颤了颤。
他后怕了,于是,他紧紧抓住她举起的手,用力拍在自己脸上,“啪” 的一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想打就打,是我不好,没控制住。”
温拾卿委屈来得快也去得快,她不是矫情的人,下一瞬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她自嘲的笑了笑:“臣不敢怪您,您是王爷,想要臣如何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卿卿,我、我错了,我没想进一步,”沈鹤廷慌乱地解释着,可当他下意识地低头,瞥见自己的身下时,脸上瞬间涌起一抹尴尬与窘迫。
他懊恼不已,慌乱间扯过一旁的被子,试图将这难以言说的状况掩盖。“我是想,但我绝不会那么做。”
“你不同意,我不强迫你,我是喜欢你,我、我只是觉得你或许可以试试,和我试试不行吗?”
“卿卿,不行吗?”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温拾卿抬眸看了过去,试试这样的话已经是第二个男子对自己这么说了。
想到这儿,她抿着唇,那粉嫩的唇瓣被她咬出一道浅浅的白痕:“王爷,之前在书房,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这话是在拒绝,沈鹤廷脸色微变,瞬间失了几分神采。
但依旧不死心:“之前是之前,如今是如今,人都是会变得。”
“我不会。”温拾卿抬眸直视他的眼睛。
她不会,她不会真的变成男子。
她也不会和这里的男子成婚生子。
既然已经是开局走上了男子仕途,她怎么可能会回到深闺宅院。
他不逼迫她最好。
他冷血无情也罢,手段狠辣也好,但从上次书房的事情看来,对她至少算的上君子。
那这便就能让她再次拒绝,有那么一丝可乘之机,就拒绝。
话音刚落,沈鹤廷眼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生气,僵在原地。
温拾卿不想再做纠缠,她起身离开床榻,整理好衣襟,拱手道:“既然王爷已经醒酒,那微臣就先告辞了。”
说罢,她微微欠身,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没有丝毫犹豫。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沈鹤廷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急切地喊道:“卿卿!”
温拾卿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王爷还有何事?”
“.......我送你。”
“不劳王爷费心,王爷还是好好休息。”
温拾卿让人给长公主带了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宅子里。
今日她也饮了酒,事情压的她脑袋发胀,于是一进房间便倒下休息了。
翌日一大早,休息了一整晚,将糟心的事情暂时都抛之脑后。
这时,她才猛地想起来,之前她三叔似乎有什么话要跟她说,于是穿戴好又唤来了寒露。
“三叔昨日不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昨夜我回来的晚,三叔可有来找过我?”
寒露愣愣的摇了摇头:“大人,没看到三爷来过。”
温拾卿微微蹙眉:“行,那我去三叔院子里问问。”
等到了温叙清的院子,一个小厮眼尖,赶忙迎了上来,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说道:“大人,三爷不在。”
“不在?” 温拾卿不禁脱口而出,眼中满是诧异,“昨日没跟三叔说让他等我?”
“可三爷昨日没回来过,而且......”小厮看了眼房门:“小的今早想给三爷收拾收拾,发现柜子里少了衣裳。”
温拾卿闻言,心中 “咯噔” 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一刻,她突然想起了那封信,心中一紧,忙不迭地伸手掏向袖子,可手指在袖管里慌乱地摸索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掏出来。
她急忙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里,将衣服脱了,被子翻了两遍。
都没有。
下一瞬,似乎想到了什么,温拾卿从床边猛地站了起来,瞪着眼呼吸一滞。
“快!备马车,我要去公主府一趟!”
最好是不要掉到王爷的偏殿里!
最最好是信里别写什么不该写的东西!!
而另一边,沈鹤廷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着,辗转反侧间,好不容易熬到翌日清晨。
起身的时候,只觉宿醉的头痛愈发厉害,脑袋像是被重锤一下下敲击,胀痛难忍。
虽说昨夜醉了酒,可记忆还是历历在目。
他唇角泛起苦笑,就听到门口云东的声音:“王爷,该上早朝了。”
沈鹤廷收拾好,起身出了偏殿,清晨的冷风扑面而来,让他清醒了几分。
一旁的云东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边走一边禀报道:“王爷,派到禹州去的大夫,来信说那位确实是病着。”
“但是大夫说还要在禹州继续待着。”
沈鹤廷眉头微微一蹙,脚步顿了顿:“继续待着?”
“嗯,说要帮那位治治。” 云东点头应道。
“呵。”沈鹤廷一声冷笑,抬脚要上马车。
正此时,身后的小厮喘着粗气,疾步跟了上来:“王爷,您的东西落在偏殿了。”
小厮双手捧着一封信,恭敬的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