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龙脉谜团,爱恨纠葛(1 / 1)

我伸出手,指腹摩挲着匾额暗纹里凸起的朱砂,那细腻又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像是在抚摸一段古老而神秘的历史。

忽然,魏夫人临死前颈后剥落的刺青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那刺青的线条如鬼魅般扭曲。

那串生辰八字在幽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微光,此刻正与太后寝宫涌出的雪水遥相呼应。

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一首冰冷的乐章。

细碎的光斑在皇后寝宫房梁上跳跃,如同灵动的小精灵。

\"这哪里是龙脉的八字......\"我轻踮起脚,努力去够横梁缝隙里的碎玉片。

就在这时,袖中银针却突然发出嗡鸣,那尖锐的声音好似在警告着什么。

系统在识海里投射出西域舆图,那舆图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显得神秘莫测。

那些雪崩标注点正以诡异的角度,与匾额上凹陷的纹路组成星宿图,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身后传来绣鞋碾过碎瓷的声响,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江太医好雅兴。\"慧妃捏着帕子虚掩口鼻,那帕子上的香气刺鼻而浓烈。

孔雀蓝护甲有意无意划过李公公捧着的檀木匣,檀木的香气隐隐飘来。\"听闻昨夜冷宫地动,姐姐倒有闲心在这儿赏匾额?\"

我反手将银针钉入地砖裂缝,针尾系着的红绳骤然绷紧,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

方才渗入地下的死鼠血正沿着丝线倒流,那暗红色的血液流动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慧妃绣鞋上未干的暗红在日光下泛着青黑,那颜色如同腐坏的脓血,与我三日前在太医院丢失的砒霜罐颜色如出一辙。

\"娘娘说笑了。\"我抬脚碾碎爬出裂缝的虫卵,那“咔嚓”的声音仿佛是邪恶的破碎。\"您鞋底沾的西域曼陀罗花粉,可比冷宫的地冻有意思多了。\"

慧妃脸色骤变,正要发作时忽听得环佩叮当,那清脆的声响像是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预警。

范景轩玄色龙纹靴踏过满地金粉,金粉飞扬,在阳光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腰间新换的羊脂玉坠子晃得我眼前发晕——那分明是昨夜我从魏夫人心口挖出来的冰蓝瞳石,那冰蓝色的光芒透着丝丝寒意。

\"陛下万安。\"慧妃瞬间换了副面孔,护甲却死死扣住李公公的手臂,那用力的样子仿佛要把手臂捏碎。\"江妹妹方才正与臣妾说西域奇闻呢。\"

范景轩的目光落在我沾着雪水的裙摆,那雪水冰凉刺骨。

他的喉结动了动:\"灵犀,随朕来。\"

内殿龙涎香熏得人头疼,那浓郁的香气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人笼罩其中。

他忽然攥住我腕间红线,那里系着昨夜从冷宫铁匣取出的玉珏。

他的手掌带着薄茧,触感粗糙。\"你知道魏夫人之子为何要借龙脉重生?\"

我盯着他掌心血痕,那伤口形状与星象图阵眼的凹陷完美契合。

那血痕的颜色鲜艳夺目,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陛下不如先解释,为何您随身玉佩会刻着西域皇室的狼头图腾?\"

窗外传来慧妃刻意抬高的啜泣,那哭声尖锐而凄凉,如同夜枭的哀鸣。

范景轩突然逼近半步,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我耳后未愈的擦伤,那轻微的触碰却让我感到一阵刺痛。\"三日前你私闯藏书阁,当真只为查瘟疫药方?\"

怀中的玉珏突然发烫,那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我的身体灼伤。

我后退时撞翻博古架,先帝年间那套十二生肖瓷玩应声而碎,那清脆的破碎声在殿内回荡。

范景轩伸手要扶,却被我袖中抖落的药粉迷了眼睛——那是用西域曼陀罗与魏夫人指甲里的血痂炼制的迷魂散。

药粉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陛下可知,\"我踩过满地瓷片,指尖抚上他腰间染血的香囊,那血的腥味扑面而来。\"这金线绣的并蒂莲,用的是浸泡过死胎血的蚕丝?\"

殿外忽起狂风,狂风呼啸着,如同愤怒的野兽。

慧妃的尖叫混着瓦片碎裂声刺破耳膜,那声音让人胆战心惊。

我转身时瞥见范景轩袖中滑落的密函,残破的朱砂印正与太后脚踝消融的刺青重叠成诡异的凤纹,那凤纹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灵犀!\"范景轩扣住我肩头的手掌滚烫,那温度仿佛要将我的肩膀烫伤。\"西域公主棺椁里的......\"

\"陛下与其担心棺椁,\"我挣开他疾步向外走去,裙角扫过门槛时带起腥甜的风,那风的味道让人作呕。\"不如问问慧妃娘娘,为何她鬓边金钗会沾着御花园枯井里的尸苔?\"

雕花门轰然洞开,慧妃染着蔻丹的指甲正指着满地狼藉。

我看着她发髻间摇晃的东珠步摇,突然想起昨夜星象图里缺失的那颗天枢星——

那珠光里分明裹着半片婴孩的指甲。

慧妃的东珠步摇在风中碎成齑粉,那粉末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一场白色的雪。

半片青灰色的指甲骨碌碌滚到董侍卫靴边。

我盯着那抹熟悉的纹路,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冷宫偏殿见过的夭折皇子画像——那孩子右手小指天生多一道横纹。

\"江太医好手段。\"何公主的声音从回廊转角传来,她腰间缠着的九节鞭还沾着地宫苔藓,那苔藓散发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可惜这指甲不是慧妃的。\"她绣着金线的鹿皮靴踩住那枚残片,目光却越过我看向范景轩腰间晃动的玉佩。

范景轩突然按住我欲捡碎瓷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灵犀当心......\"

话音未落,慧妃鬓间残余的珠串突然炸开。

数十只血蝉振翅而起,那翅膀扇动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

在众人惊呼声中扑向何公主捧着的青铜匣。

我袖中银针疾射而出,针尖串着的红线在空中织成八卦阵。

血蝉撞上丝网的刹那,竟化作黑灰簌簌落下——那灰烬里分明混着西域曼陀罗花粉,那花粉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娘娘真是煞费苦心。\"我弯腰拾起沾灰的帕子,借着日光照出帕角绣着的并蒂莲。\"用夭折皇子的骨灰养蛊,难怪冷宫地动时会震出婴孩哭声。\"

慧妃惨白着脸后退半步,镶着红宝石的护甲突然刺向自己咽喉。

范景轩和周围的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范景轩瞬间反应过来,玄色披风卷着劲风扫过,董侍卫的刀鞘已精准击中她腕间麻穴。

我看着滚落在地的毒囊,那层裹着蜜蜡的油纸,与半月前魏夫人塞给我的安神丸封皮一模一样。

\"带下去。\"范景轩的声音比地宫寒潭还冷,他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玉佩上的狼头图腾。\"将慧妃宫里的曼陀罗花全部移栽到太医院。\"

我正要开口,何公主突然扯住我袖摆。

她掌心躺着的龟甲灼得我腕间红线发烫,那些裂纹竟与太后脚踝消融的刺青分毫不差。

远处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王嬷嬷捧着鎏金暖手炉从月洞门转出,炉中飘出的白烟在空中凝成残缺的星象图。

\"江太医可知地动规律?\"何公主指尖划过龟甲裂纹,沾着的朱砂在青石砖上洇出龙脉走向。\"每逢朔月,太液池底的青铜门就会渗出黑水。\"她突然抓起我手腕按在龟甲正中,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魏夫人棺椁里凝结的霜花。

范景轩的龙纹靴碾过满地灰烬:\"灵犀,你昨夜在藏书阁......\"

\"陛下不如先看看这个。\"我抽回手掀开何公主的青铜匣,腐烂的丝帛间躺着半枚玉珏——与我怀中那枚拼合时,裂纹处渗出的血珠正与范景轩掌心血痕相呼应。

地宫方向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那声音低沉而震撼,惊起满院寒鸦。

何公主的九节鞭自动缠上门环,鞭梢镶嵌的猫眼石映出地宫甬道里晃动的符咒。

我数着瓦当坠地的节奏,发现竟与西域舆图上标注的雪崩频率完全一致。

\"子时三刻。\"王嬷嬷的暖手炉发出龟甲开裂的脆响。\"龙脉改道时若不用活人献祭......\"

范景轩突然攥紧我腕间红线,力道大得仿佛要将玉珏捏碎。

他袖中滑落的密函擦过我手背,残破的朱砂印正在吞噬月光。

我望着地宫上空盘旋的鸦群,那些鸟喙上闪烁的幽蓝,与魏夫人心口挖出的瞳石如出一辙。

何公主的惊呼声里,我怀中的玉珏突然浮空而起。

两块残片拼合的瞬间,地底传来的婴啼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范景轩的玉佩应声开裂,狼头图腾的眼眶里淌出暗红液体,在青石砖上蜿蜒成先帝年间那场宫变的日期。

\"灵犀,别碰......\"

范景轩的警告被淹没在更剧烈的震颤中。

我弯腰躲避坠落的琉璃瓦时,瞥见何公主袖中滑出的金锁片——那上面錾刻的生辰八字,正与皇后寝宫匾额下的暗纹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