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挟持人质,边疆危机骤临(1 / 1)

爽文短篇 在裂缝中追光 1362 字 10小时前

范景轩的舌尖卷走我指尖香粉时,我看见金漆盘龙柱上的香囊余烬如轻烟般悠悠飘散,空气中弥漫着那淡淡的香气。

我佯装被他训得发颤,实则用袖中银针挑开狼牙标记里的墨梅花芯——那瓣藏在蕊心的玄铁钥匙,冰冷地硌着我掌心的旧疤,触感清晰而尖锐。

\"西南密仓的军粮掺了三成草灰。\"我仰头饮尽他摔过来的茶盏,温热的碧螺春混着喉间血沫,茶水的清香与血腥气交织在舌尖。\"半月前滂沱大雨,臣妾请郑御史押送的那批'药材',足够让叛军战马腹泻三日。\"

杨丞相的密探在梁上发出窸窣响动,似是夜风吹过枯树枝的声音,我故意碰翻烛台。

跃动的火光里,范景轩掐着我后颈按在沙盘上,虎口那道旧伤蹭过幽州地界的朱砂标记,那粗糙的触感让我微微皱眉:\"你以为换了粮草就能动摇军心?\"

冷宫方向突然传来梆子声,沉闷而响亮,我腕间珍珠手钏应声崩断两粒,清脆的珠子滚落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当第三粒珍珠滚进青砖缝时,吴夫人寝殿的琉璃窗轰然炸开——杨丞相豢养的死士撞碎了郑御史布下的天蚕丝网,玻璃破碎的尖锐声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御史台收到的密信,可是盖着吴夫人陪嫁的芙蓉印。\"我攥着半截烧焦的布防图凑近杨丞相,那布防图粗糙的质感在手中摩挲,\"您猜冷宫那尊送子观音肚子里,塞的是求子经文还是通敌密函?\"

老贼的玉扳指在紫檀桌上碾出裂痕,我趁机将翡翠耳坠碎片弹进他茶汤,碎片落入茶汤的轻微声响仿佛是隐秘的信号。

当杨丞相的亲信押着吴夫人出现在垂花门时,我嗅到风里飘来的西域龙涎香——那香气浓郁而独特,果然与帕子上画的摘星楼方位吻合。

\"灵犀姑娘的蔻丹沾了墨。\"吴夫人突然攥住死士的弯刀,染血的翡翠耳坠滑进我裙摆,触感湿冷。\"劳烦替我描个金边可好?\"她咬破的耳垂里掉出粒夜明珠,滚过青石板时发出清脆的滚动声,刹那间,郑御史的弩箭已经钉穿三名死士的喉骨,那利落的声响带着一丝决绝。

范景轩的佩剑突然出鞘,却不是指向杨丞相。

剑锋擦着我耳际削断金步摇时,我听见玉珏撞击声里藏着半句密令,那声音细微却又透着神秘。

当啷落地的凤凰衔珠钗中,缓缓滚出枚刻着狼头图腾的青铜钥匙,金属落地的声音清脆悦耳。

\"传朕口谕。\"范景轩甩开沾血的龙纹袖,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我藏在裙中的密信,\"今夜子时......\"

他后半句话被突如其来的北风卷散,唯有掌心里用香灰写的\"叁\"字,正与我袖中三枚青铜钥匙的齿痕严丝合缝。

宫墙外传来打更声,低沉而悠远,我数着范景轩玉带扣上突然多出的七道血痕——那本该是七日后才会出现的西境战报标记。

我数到第七道血痕时,范景轩的剑锋突然横在我颈侧。

冰凉的触感激得我后颈寒毛倒竖,却见他反手用剑柄敲碎了龙案上的青玉砚台——那里面嵌着的铜雀暗格,正卡着我昨夜塞进去的西南密仓钥匙,砚台破碎的声音清脆响亮。

\"江灵犀。\"他拇指重重碾过我锁骨处的胭脂痣,那是上个月被毒酒灼伤的痕迹,粗糙的触感带着一丝刺痛,\"你若再欺瞒朕......\"

我猛地抓起案上镇纸砸向梁柱,金丝楠木裂开的瞬间,藏在夹层里的鸽群扑棱棱飞散,翅膀扇动的声音嘈杂而慌乱。

杨丞相养的那些灰羽信鸽混在其中,被郑御史的暗卫射落三只。

其中一只腿上绑的羊皮卷,赫然画着西南密仓的暗道图。

\"边疆粮草是虚。\"我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羊皮卷上,浸透的朱砂标记显出一行小字,血腥气在口中弥漫,\"但叛军真要攻来,您猜他们第一站会去哪?\"

范景轩瞳孔骤缩的刹那,我袖中暗藏的银丝已缠住他腕间玉珠。

这银丝是我前些日子在宫中的偏殿,趁着无人注意时悄悄准备好的。

十二颗东海明珠骨碌碌滚进沙盘,恰好在幽州与玉门关之间摆出北斗阵型——那是上元节那夜,我借着酒劲在他掌心画的退兵路线,珠子滚动的声音清脆有序。

冷宫方向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吴夫人贴身侍女跌跌撞撞冲进来,发间那支鎏金蝶钗断成两截,断裂的声响格外刺耳。

我认出这是她与郑御史约定的暗号,立即将浸过药水的密信拍在范景轩胸前。

蚕丝纸遇热显出芙蓉印,正是吴夫人藏在耳坠夹层的那封血书。

\"杨丞相与叛军约定,三日后在玉门关会合。\"我拽断珍珠手钏将珠子弹进香炉,爆开的火星在空中拼出狼头图腾,火星爆裂的声音如同微小的爆竹声,\"现在,您要先救吴夫人,还是先截断叛军退路?\"

范景轩的龙纹扳指在密信边缘碾出裂痕,忽然抓起我昨日调配的止血散洒向窗外。

药粉沾上雨丝竟燃起幽蓝火焰,照亮宫墙上数十道鬼魅般的黑影——那些本该在冷宫地牢的死士,此刻正握着与御林军相同的制式弯刀。

视线从宫廷内的纷争中移开,转向宫墙外的动荡。

郑御史就是在这时破门而入的。

他官袍下摆沾着西域特有的红砂,掌心还攥着半块带血的玉珏:\"边关急报!

玉门关守将已倒戈,叛军主力正在......\"

轰隆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我扶住晃动的蟠龙柱,看见东南角腾起的火光撕破夜幕,那明亮的火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杨丞相府邸的琉璃瓦在烈焰中噼啪炸开,像极了那日吴夫人教我认的烟花信号——可她明明说过青烟为成,红焰为败。

\"灵犀姑娘当心!\"

吴夫人的惊呼混在热浪里飘来时,我正被范景轩拽着跌进密道。

他掌心那道旧疤擦过我腰间玉坠,竟与青铜钥匙的齿痕分毫不差。

我这才惊觉他今日束发的金冠,分明是那夜我在摘星楼顺走的赝品。

\"陛下早就知道?\"

\"爱妃不也留着后手?\"

我们在逼仄的密道里撞得钗环零落,他竟还有闲心捡起我掉落的翡翠耳珰。

当第二波爆炸声传来时,我摸到他袖中暗袋里硬物——那枚刻着\"叁\"字的虎符,本该在半月前就随阵亡将士葬入皇陵。

宫墙外传来百姓惊呼,我借着透气孔看见杨丞相书房方向升起黑烟。

烧焦的宣纸碎片如黑蝶纷飞,其中一片恰好粘在我染着蔻丹的指尖,那粗糙的触感带着一丝焦糊味。

借着火光细看,竟是盖着玉玺的空白诏书。

\"看来有人等不及要泼脏水了。\"我故意用染血的指甲划过诏书边缘,\"您猜这上面会写什么?

议和?

割地?

还是......\"

范景轩突然捂住我的嘴,玉扳指上的龙鳞纹路硌得人发疼。

密道尽头传来铁器刮擦声,隐约可见郑御史正带人撬动暗门。

而在更远处的火光里,我看见吴夫人提着染血的裙摆,正将什么物件塞进杨丞相贴身侍从的尸首怀中。

那侍从右手虎口处,赫然纹着与范景轩玉扳指相同的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