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孔子和老子吵架,你帮谁?(1 / 1)

朱元璋一听,来了兴致:“哦?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胡惟庸先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郑重其事地将众人赶出殿外,然后才看着朱元璋道:“陛下,这乡试不同于之前的童子试,乡试过后,便是举人了!”

“而举人,可是能为官的!”

“可以说,这乡试,才是真正的抡才大典!”

“因为它选出的才,是能为陛下所用的!”

“那难度,自然就得与童子试不同吧!”

朱元璋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确实没错!

胡惟庸接着说道:

“这题目,考的并非其他,而是应变之能!”

“若考生只会死读书,不懂变通,那便不配通过我大明的乡试!”

“反之,若能在见到这等题目时迅速反应,写出锦绣文章,那便是当官的料!”

“陛下以为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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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对官员的要求之严,历史上极为罕见。

唯有他这样真正出身草根,经历过苦难、饥饿,见识过乱世中人命如草芥的人,才能真正明白百姓的需求,以及官员应尽的职责。

在朱元璋眼中,官员若只是高高在上,那要他们何用?

官员若不好过,或许他们治下的百姓反而能过得好些。

因此,朱元璋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自己选拔的士子、官员能够更加优秀。

唯有优秀的官员,才能治理好一方;

唯有优秀的官员,才能经营好大明这片天地。

可以说,朱元璋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官员的优劣对一方疆域的影响有多大。

因此,当胡惟庸说出他的理由后,朱元璋略一思索,便点头表示认同。

没错!

为国举才,尤其是乡试这等重要考试,难一点又有何妨?

只要考的是正经学问,题目如何出又有何关系?

只要结果好,不就行了吗?

难道非要像那些老酸儒一样咬文嚼字才成?

看看过去的科举,都选出了些什么人吧。

能臣干吏没见多少,可郭恒一案,朱元璋却杀了三万余人!

他彻夜未眠,一一翻阅卷宗,发现个个都有取死之道。

而那三万余人中,那些官员,可都是从科举中走出来的啊。

难道他们辛辛苦苦为国举才,就举了这么些人?

那还不如放手让惟庸来。

至少惟庸这番说法,咱是认可的!

若你是个愚钝之人,还不如别踏入官场!

因为这样的人一旦成为官员,唯一可能学会的,不过是欺上瞒下,压榨百姓。

这些想法在朱元璋的脑海中盘旋良久,终于尘埃落定。

而胡惟庸的这道坎,也算是彻底跨过去了。

不过,胡惟庸这次还是有些不满。

怎么回事?

礼部那群废物,不敢当面与我较量,居然学会了告状?

行!

既然你们玩起了越级上告的把戏,那就别怪我胡某人日后对你们下狠手。

胡大老爷气呼呼地回到了府上。

他可没忘记,府上还有一群渴求陪伴的姬妾等着他安抚。

随着乡试试卷的正式定稿,礼部官员们看着那熟悉的题目,陷入了沉默。

糟了!

得罪人了!

可他们也没办法啊!

头顶上都是大人物,那些风险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微风拂面,但对我们来说却是狂风暴雨、灭顶之灾。

所以,他们做出了越级上告的蠢事。

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现在看来,成功了一半吧!

至少陛下知道了,我们这些人还是反对这道题的。

可剩下那一半不成功的,就没话说了。

他们把胡大老爷得罪了。

不过,他们现在也没什么好想的了。

毕竟乡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与其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向胡大老爷赔罪。

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乡试稳稳当当地办完。

毕竟,提前看过考题的他们,清楚地知道这次的题目有多“变态”!

估计考完乡试后,这些学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连他们这些提前看过考题的考官们,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题该怎么破。

时间逐渐临近,乡试终于要开始了。

应天府,贡院门前,众多考生规规矩矩地拿着小包袱,一个个接受检查。

因为是乡试,检查比之前的童子试严格得多。

那些经历过童子试的学子,本以为童子试的检查已经够严格了。

如今看来,童子试的检查不过是走个过场,真正的考验却在乡试这里,检查得那叫一个严格。

考生们一个个被仔细搜身,衣物都被翻来覆去检查一遍。

包裹里的点心稍大一点的,都得捏碎了仔细翻找。

笔筒之类的可能藏东西的地方,更是不能放过,全得拆开查看。

就连小炉子都得伸手进去摸索一番。

考生们面对这种细致又粗暴的检查,也只能黑着脸默默忍受。

谁要是敢抱怨两句,除非家中有权有势,否则就直接被赶出去!

进了贡院之后,考生们依旧提心吊胆。

因为真正让人头疼的,并不是检查,而是接下来那奇葩的考题。

这一年来的童子试,胡大老爷的名头早已在读书人中传开。

考生们为了应对这次乡试,不仅关起门来埋头苦读,还互相结伴,研究了不少偏门题目。

数字题、截搭题等各种古怪题目,考生们都快做吐了。

就连做梦,脑子里还飘着那些稀奇古怪的题目。

他们的老师也没闲着,各种解题技巧、破题思路,讲得口沫横飞,只希望他们能在乡试中从容应对。

可真正到了这一天,坐在狭窄的号房里,谁能不紧张呢?

看着考生们闭眼默默背诵课文,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样子,解缙忍不住撇了撇嘴。

啧啧,这些人紧张成这样,知道的这是在考乡试,不知道的还以为考不过就要抄家灭族呢。

紧张有啥用啊?

和其他考生不同,解缙身上半点包袱都没有,显得格外特别。

他不仅不紧张,还东张西望,悠闲地看热闹。

毕竟,他爹只让他随便考考,来这里不过是见见世面,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看热闹、看乐子,解缙就是这么自在。

(本章完)

不管是紧张得浑身发抖的普通考生,还是像解缙那样,纯粹是来凑热闹的洒脱之人。

无论心中怀着怎样的情绪,到了这一刻,都得乖乖地待在狭窄的号房里。

望着逼仄的空间,嗅着贡院里那股难闻的气味,渐渐地,原本还算淡定的考生们也开始不安起来。

不论考生们的心情如何,时辰一到,随着一声梆子响,贡院的大门紧紧关闭,彻底与外界隔绝。

从这一刻起,除非有圣旨降临,否则任何人、任何纸张都无法进出贡院。

不久后,又一声梆子响起,考试正式拉开帷幕。

监考的考官们将早已妥善保管的考卷拆开,准备分发给考生。

对于这些考官来说,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其实也不知道考题的内容。

之前不看,是因为不允许。

谁看谁倒霉!

但现在,已经不用再顾忌了。

试卷已经开封,保密期已过,自然要赶紧看看。

虽然他们都是官场中人,但当年也是通过考试一步步走过来的。

对于胡大老爷那令人深恶痛绝的“最后一道题”,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于是,众人毫不犹豫地翻到了试卷的最后一面。

然而,仅仅一眼,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这是什么?”

“呵呵,难道是印错了?”

“胡大人再受陛下信任,也不能这么胡来吧?”

“这是考题?这不是开玩笑吗?”

“……”

听着下面那些小官小吏的议论,坐在上首的几位考官敲了敲桌子。

“行了,别在那儿多嘴了!”

“试卷就在你们手里,多说无益!”

“既然这试卷能印出来,责任就不在你们身上了,何必多言?”

“与其在这儿废话,不如赶紧把卷子发下去!”

“要是耽误了时辰,小心你们的不保!”

那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的官吏们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抱着卷子匆匆离开。

这里是贡院内部,供考官们休息和办公的地方,自然比号房那破地方好得多。

虽然条件比不上礼部衙门,但至少还算过得去。

反正也不是一辈子留在这里,没什么可抱怨的。

更何况,当年他们不过是坐在隔壁号房里考试的考生,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官衙里的考官。

内心的感慨,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想明白的?

话说那些走进考场分发试卷的底层考官们,每次递出试卷时,看到那些眼神中透着单纯与无知的考生,心里总是充满了怜悯和庆幸。

还好,还好!

当年他们参加科举时,胡大人可能事务繁忙,没来得及插手。

要不然,今天能不能穿上这身官服都难说。

而眼前这些孩子,真是可怜!

随着一张张试卷顺利发下去,考生们基本都拿到了卷子。

作为一路考过来的“老手”,他们心里清楚,真正决定命运的,其实就看最后一题了。

这题要是押中了或者答对了,无形中就能超越无数人。

可要是这道题解决不了,十有就与上榜无缘了。

毕竟,比起胡大老爷那些怪题,其他考题简直纯洁得像小白花。

主打的就是一个简单、直接!

而胡大老爷的那道题,简直就是高不可攀、神秘莫测的高岭之花。

考生们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直接翻到最后一题。

只看了一眼,瞬间惊呆了。

真是目瞪口呆,无言以对的那种惊呆!

“这啥啊?”

无数考生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同样的灵魂拷问。

有人震惊、有人发抖、有人愤怒、有人痛哭、有人……

可以说,各色表情各绪,唯独没看到一个淡定的。

胡大老爷这次,真是搞了个大动作。

他出的题是这样的:

“孔子和老子吵架,你帮谁?为什么?写一篇策论。”

无数考生此刻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孔子?

老子?

他们吵架?

还帮谁?

无数考生在心里怒吼:

“我帮个鬼啊!”

“这什么破题?”

可骂完、哭完、怒完以后,该写的还是得写。

除非对乡试已经彻底放弃了,那就可以完全不管,彻底躺平。

但凡对这次科举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此时就必须绞尽脑汁,努力想出这道题的答案。

否则,不用别人提醒,他们自己也明白,如果做不出来,这届科举基本上就到此为止了。

只是,尽管已经看过一遍,再看这道题,大家依然觉得无从下手。

实在是太抽象了。

老子是谁?

那是儒家圣人孔子的老师!

按照儒家“天地君亲师”的排位,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关键是,孔子是儒家的圣人、万世的老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