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课后辅导(1 / 1)

厨房里只有锅铲轻轻碰撞铁锅的声音,斯内普神情专注地站在灶前,黑袍外罩了一件深灰色的围裙,勉强看得出是为了防油而穿。他动作不疾不徐,每一道切菜、翻炒都极为精准,却也毫无烟火气——就像他调配魔药那样冷静又毫无感情。

多罗西娅坐在餐桌边,看着餐盘里的食物——水煮土豆、煎得恰到好处却完全没有调味的鸡胸肉,还有一盘绿得发亮的豆子。桌上甚至摆着一瓶毫无波澜的白开水,连黄油都没有。

“……教父,你确定你以前不是在养病?”她咽了口唾沫,小声问。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拉开椅子坐下,冷淡地回道:“这是健康饮食。”

“但它没有味道。”她干巴巴地说。

“味道会妨碍你的判断力。”他一边平静地切着自己的鸡胸肉,一边说,“况且,这是我亲手做的。”

“嗯……我吃。”多罗西娅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豆子,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她试图从中品出点什么情绪或用心——但除了豆子的清苦味以外,什么都没有。

她艰难地咽下去,又叉了一小块土豆,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像是在吃某种必须服用的药丸。

斯内普抬眼看了她一眼,眉毛微微一挑:“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比我想象中好多了……真的。”

“下次你来做。”斯内普淡淡地说。

“那我现在就去写菜单!”她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冲向厨房,仿佛多咬一口豆子就要失去味觉。

斯内普看着她的背影,面无表情地低头继续切着鸡胸肉,但嘴角,悄悄地动了一下。

“第三题。”

斯内普坐在餐厅角落的旧木椅上,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在不使用波特的答案的前提下,请解释沃贝奇液的稳定性问题。”

多罗西娅趴在桌前,笔尖在羊皮纸上迟疑地转了一圈。她鼓起勇气抬头。

“如果……如果在第二十八分钟加入火蜥蜴尾巴末端的碎粉,是不是可以延缓它和罂粟汁的冲突?”

斯内普挑眉,嘴角几乎没有弧度:“你总算记得我上周说的话。继续。”

多罗西娅松了口气,继续快速写下整段解释。她低着头,额发掉到脸颊边,掩住了嘴角悄悄扬起的笑意。

斯内普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才冷冷开口:“不过你刚才那句假设句使用的魔药术语是错的,‘冲突’在魔药学里用的是‘抵消反应’,请改正。”

“……是,教授。”多罗西娅嘟囔了一句,用魔杖轻轻改了单词。

午后阳光斜斜照进屋里,落在旧书和药草标本之间,空气里混着羽毛笔的墨香和微微的龙血味。她埋头苦写,斯内普则安静坐在她对面批改笔记,偶尔在羊皮纸边角写上小小一行字。

“教授,”她写完后抬头,小声问,“如果我今天完成得不错,晚饭可以不要白菜了吗?”

斯内普没抬头:“你想吃什么?”

“红酒烩牛肉,”她眨了眨眼睛,趁他没注意快速加上一句,“还有布丁。”

他终于抬起头看她一眼,慢慢合上书:“你今天勉强及格,布丁没有。牛肉……可以考虑。”

“谢谢教父!”多罗西娅立刻放下笔,像只猫一样从桌后溜出来,抱住自己的书包。

斯内普看着她动作,又冷冷丢下一句:“不过你若明晚的论文还是用这种可怜的墨水配比,我会让你吃整整一周的白菜汤。”

“……我会改的。”多罗西娅弱弱应道,小声补了一句,“一周也太狠了。”

斯内普没理她,翻开一页新的羊皮纸:“那就写下一题。”

好的,这里是多罗西娅搬去蜘蛛尾巷的第一天白天,斯内普指导她作业并熬魔药的完整片段,体现了他教父的责任感与刻板严格,也展示了他们师徒之间微妙的互动:

?

蜘蛛尾巷的厨房兼书房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味,混着老木头、干燥药草和墨水的味道。窗帘拉了一半,午光从缝隙中照进来,照在多罗西娅摊开的羊皮纸上。

“你用的是第六版教材还是第五版?”斯内普低头看着她手里的魔药笔记,眉头拧紧。

“第六版……但我觉得第五版的配比更合理一点,所以——”

“没有人问你的感觉。”斯内普语气如常地冷淡,但没有打断她的解释,“继续。”

多罗西娅咽了口气,飞快抄下几行:“第五版把琉璃草提前了三分钟加入,我记得你说过,这样更利于活性维持。”

斯内普没有表扬她,只是点了点头:“不错,至少你还有印象。”

她低头写完一整段分析,手都快酸了。趁着斯内普检查笔记的空档,她眨巴着眼看着他,试图用一种委婉的语气求生:“教授——我是说,教父,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吃点点心?”

斯内普没抬头:“不行。你还有一瓶魔药没熬。”

“……”

他起身走向一旁的魔药架,手指灵巧地在几瓶标签模糊的玻璃瓶之间穿梭,最后挑出几种材料丢给她:“你上午写的维持液方案,自己照着做一遍。”

“真的做?”

“不是来我家度假的,莎菲克小姐。”斯内普语气凉凉。

多罗西娅鼓起脸,站起身把材料搬到火炉前的小坩埚旁。她刚掏出杵准备捣碎蛇根草,斯内普又在身后提醒:“力度太轻,捣不出活性成分。”

“……我还没碰它呢。”

“我提前看穿了你的失败。”他淡淡地说,袖子一甩,站在她身侧盯着。

在斯内普的注视下,多罗西娅格外认真。火焰轻轻跳跃,坩埚里逐渐浮现淡蓝色的光泽。她咬着下唇小心搅拌,额前的碎发黏住额头。

“转三圈,顺时针。”

“我知道……”

“你转了两圈半。”

“教授!”多罗西娅小声抗议。

“是‘教父’。”他语气微妙,像是提醒,又像是在默认这个新称呼。

整整两个小时后,坩埚里总算升腾起一缕淡银色的烟雾。多罗西娅累得瘫在椅子上,手心还因为捣药磨出了一点红。

“完成了吗?”斯内普问。

“完成了……教授……不,教父,我还能活着,是不是也算熬药成功的一种?”

斯内普淡淡扫她一眼:“真正成功的是你居然没把坩埚炸掉。”

“……”

“去洗手,”他转身,“午饭时间到了。”

“我们要吃什么?”

“……你早上表现还算合格。我会做红酒烩牛肉。”他说得毫无表情,“但你要自己动手做布丁。”

“真的可以?”多罗西娅眼睛一亮,马上跳起来跑向水池,“我洗手去了!”

他听着水声响起,低头看着她留下的笔记本。羊皮纸的右下角,不小心用墨水涂了一颗心,心旁边还写了句:“今天表现好点,他会不会骂少一点?”

斯内普手指顿了一下,合上笔记本,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