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问你一个问题(1 / 1)

江昭对后颈处逐渐收紧的力道毫无察觉。

她点头如捣蒜,恨不得向晏为卿起誓,她绝对没起别的心思。

“是呀是呀,我们俩现在这样都是被迫的,更何况都认识这么久了,摸你跟摸自己一样,能起什么心思。”

晏为卿松开束缚住她的手,撑在床榻,抬起上半身,凝视着江昭,忽而一笑。

唇角轻扬的同时,眉眼间的冷冽便多一分。

江昭听见这笑声,总感觉怪怪的,可现下两人的姿势实在不是好思考的时候。

她只能趁这个间隙将晏为卿推开,在床榻上滚了一轱辘,利索下榻。

晏为卿盯着江昭方才躺的位置看了半晌,才缓慢起身,眼底一片清明,毫无醉意。

他将方才从江昭衣袖中掉落的对玉捡起,握在手中,玉佩温润,质地坚硬,他恨不得捏碎。

江昭并未发现,她面上有些红,视线游离。

“你…要不自己去解决一下?我捂住耳朵肯定不听的!”

晏为卿方才扯下了腰间玉带,此时衣领大张坐在榻旁,一丝不苟的发丝略微凌乱,唇色殷红。

“解决什么?”

江昭结结巴巴,“就…就…”

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晏为卿起身将玉带捡起,撕裂的衣裳不能穿了,他将皱巴巴的里衣合上,挡住肌理分明的胸膛。

“药效不长,解决好了。”

啊?

这么…快?

江昭眼神有一瞬间迷茫,但很快重回平静,她在晏为卿望过来的一瞬间垂下眼睛,避开他的视线。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他们进来也有半个时辰了。

但江昭实际想问的不是这个,她思绪乱飞,晏为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中看不中用了。

是三年前伤了身?还是看见是她,起不来?

可明明三年前也是她…

江昭实在是想不明白。

晏为卿一直打量着角落里的江昭,视线放在她攥紧的手上,那只碰过他的手,被擦拭到手心发红。

看来是很厌恶了。

他再次握紧手中玉佩,面无表情。

“再过一个时辰就走。”

声线平稳中透着一丝酒后涩气,江昭听得腿软,找了个最远的墙角蹲下。

“那…你再缓缓。”

晏为卿眸中晦暗,看着她将头埋进膝盖,恨不得缩成一个鹌鹑。

讨厌同他发生关系吗?

晏为卿眼尾透着一抹红,攥着对玉的指尖泛白。

若是知道他做得那些事,只怕会很讨厌吧。

……

江昭回到府上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刻。

她先同晏为卿去了他住的府邸,换了一件衣裳之后再回府。

晏为卿原本的打算是装作喝醉,无力寻欢作乐,却没料到徐力世会给他下药,只有看到他贪官的做派,才肯放下心来。

所以江昭今日得意极了,若非是她及时出现,否则没人陪晏为卿演这一场戏,今日之事只怕成不了了

江昭从从后门回到府中,刚进门便听见小厮禀告,说江凌言和齐玄舟在正厅等候良久。

等她踏进正厅时,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气氛不对。

齐玄舟与江凌言分别坐在两侧,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在听到脚步声后齐齐将视线转向江昭。

江昭摸不着头脑。

“你们找我做什么?”

齐玄舟冷冷瞥过一眼江凌言,他率先起身,走到江昭身前,有意无意地挡住江凌言的视线。

“阿昭,今日江凌言将你一人留在徐府,他此事做得不对。”

江昭面露不解,她越过齐玄舟,走到茶几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有什么不对的,我单独行动还没跟他商量呢,要真说不对,那也是我的不对。”

江昭想去问江凌言如何处理被她代替身份的美人,结果一转身,齐玄舟死死堵住她去看江凌言的视线。

齐玄舟心中气急又不敢表现,最后只能憋出一句。

“你别护着他。”

江昭“啧”了一句,“我说得是实话,没护着他。”

她挥挥手将齐玄舟打发,走到江凌言身前。

“今日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同你商量,但我不是贸然行动的,今日若不是我,晏为卿定然不好脱身。”

江凌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确认安全后才微微颔首。

齐玄舟被赶到一边,他朝着江昭出声。

“阿昭,我走了。”

江昭没理会,继续看向江凌言。

“我今日在徐府后院遇到了沈青词,他也是你安插在徐力世身边的人?”

沈青词三年前在最后也算是将功补过,沈家父母问斩,其他人流放,只有他被赦免。

江昭记得沈青词是同江凌言一同来的明州府。

江凌言垂眸望着她,被江昭后颈处的一小块红痕吸引,那红痕只有拇指大小,被白皙的肌肤衬得刺眼。

“是,他同我里应外合。”

江昭面露了然,之后又可惜地摇摇头。

“我还想着,若是他同徐力世蛇鼠一窝,等抄了徐家,你在把沈青词的产业充公,我们就能不用还钱。”

江凌言掀了掀嘴角,他并未出声。

齐玄舟早在两人交谈时,就愤懑离去,现下正厅并无旁人。

江昭突然很想问江凌言一件事。

此事不太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口。

江昭几步上前,凑近他后抬起头,眼里极为真诚。

“江凌言,你看我们也算是朋友,你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启齿,但江昭实在是找不到人能问了。

此事事关晏为卿,她身旁相处较久的,只有江凌言同齐玄舟是男子。

江凌言在她靠近时,浑身僵硬一瞬,面色依旧平静,目光放在她小巧的脸上。

“何事?”

江昭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

“你们男子…若是不喜欢某个女子,但形势所迫,依旧会同她亲近,即便那人他丝毫提不起兴趣?”

她想知道晏为卿到底为什么要亲她。

江凌言的目光变得漆黑。

他不再将视线放在江昭脸上,而是望见她脖颈处的红痕,目光逐渐危险。

江昭一拍脑袋,她有些懊恼。

江凌言不是正常人,别说女子,他压根就不接触旁人,哪有经验回答这个问题。

“也是我急病乱投医了,实在是找不着旁人询问,你别介意,就当我脑子进水说了糊涂话。”

她抬眸望了一眼江凌言,见他清隽的脸沉了下来,只当是自己唐突了。

“你就当我没问过吧。”

不料江凌言此时开口。

他的嗓音似淬了冰的利刃,清冷凛冽,仿若冰湖深处暗涌的寒泉。

“这世道对男子束缚少,贞洁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若只是亲近就能达成目的,自然不会抗拒。”

他继续说道。

“但既然男子能如此,女子也能,何必把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在心上,男子薄情寡性,那便换——”

门外传来脚步声,晏为卿步子沉稳,踏进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