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男男授受不亲(1 / 1)

江昭带着春花去给顾秀禾敬茶时,晏为卿也在。

她牵着春花的手踏入正堂,视线与晏为卿相碰,下意识移开了眼。

昨晚惨烈的场面历历在目,江昭看见他,心里有点发怵。

丫鬟在地上摆了一双红跪垫,待江昭与春花端正跪下后,又递上两盏茶。

春花跟着江昭喊了一句母亲。

顾秀禾笑容满面地接过,还给了不少金元宝。

“好孩子,好孩子。”

她知晓阿昭是假成亲,但也不在意,就如同当初晏为卿突然捡了个弟弟回家一般,总之,入了他们家的门,那就是晏家的孩子。

临近秋闱,江昭成婚只告了三日假,这几日书院课业繁多,已经耽误了两日,今日定是逃不掉的。

等敬完茶回去的路上,晏为卿扫过一眼她与春花十指交握的手,瞳孔漆黑。

“江昭,同我去书房,后日便要回书院,课业不该落下。”

江昭听得浑身一颤,晏为卿的声音分明冷硬至极,她却不由想起昨夜在她耳畔满足过后的轻哼声。

低沉冷冽的声音染上了风尘。

她先是看了晏为卿一眼,再温吞地松开与春花交握的手,让夏云带着春花先回去。

待她们二人走远,江昭才叹了口气,转变方向朝着晏为卿走去。

“我与春花新婚燕尔,就不能多告几日假吗?”

她垂着头,用脚尖踢着颗鹅卵石,那石子圆滚滚地,被踢向前,滚到晏为卿脚下,碰到那双漆黑云纹皂靴,又慢慢悠悠地回到江昭脚下。

晏为卿眼睫微动,扫了一眼江昭脸上的不情愿,以及方才她与心上人依依不舍的模样。

他唇色稍淡,紧抿着。

“秋闱临近,不得松懈。”

江昭撇撇嘴,在晏为卿转身朝着书房走去时,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她始终落后一步,步子稍慢,腿部内侧的肌肤已经发痛,实在是走不快。

一路沉默,江昭找了个话题。

“晏为卿,你说我要是秋闱没上榜,那现在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晏为卿察觉她跟不上,刻意放慢脚步。

“我悉心教导,你若主动些去学,又怎会落榜。”

这不是晏为卿说大话,这天下学子都想得到当朝少傅指点一二,只有江昭不珍惜。

她珍惜了也没用,又不能真参加秋闱。

江昭走累了,一只手扶着腰,打了个哈欠。

“我何必主动去学,你直接给我安排个小官当当就行。”

晏为卿微掀嘴角。

“你倒是想得好。”

两人穿过后院竹林小径,朝着书房走去。

从前这时,府上少有人走动,于是下人们也松懈下来,几个人聚在一起躲在竹林外闲谈。

厨房的小厮夸张地描述着。

“昨夜二少爷可凶猛了,临近天亮才叫水。”

几个丫鬟不信。

“二少爷身子清瘦,看着不像呀。”

又有一个在厨房做事的丫鬟出声证明。

“有个词叫短小精悍,我今日送午膳去二少爷房中时,他与少夫人才刚起身呢,两个人感情可好了。”

“是呀是呀,今日敬茶时也是,两个人牵着手进来,牵着手离开,这难舍难分的模样,真惹人眼热。”

几人声音不小,到最后,隐隐有失控的迹象,越说越离谱,恨不得说江昭一夜八次。

或许是听见脚步声,闲谈的几个下人纷纷散去。

晏为卿侧头,将目光放在身后紧跟着的江昭身上。

江昭今日两股颤颤,牵着春花只是怕自己站不稳,不曾想反倒是证明了她们新婚夫妇,关系亲密。

她自然乐于见其成。

感受到晏为卿地打量,江昭昂首挺胸,眉头一挑,脸上写满了骄傲。

“怎么样,我厉害吧!”

那可是一夜八次,吃了两份药的晏为卿都只能一夜七次。

晏为卿嗤笑一声,转身,长腿一迈,快步朝前走去。

“唉,别走这么快啊。”

江昭拖着酸痛的身子,紧跟在后,踏入书房。

江昭成亲,作为兄长,晏为卿也告假三日,即便如此,每日依旧会有文书递到晏府,由他亲自批阅。

书房静寂无声,只能听见狼毫在宣纸上书写的沙沙声。

晏为卿眉目沉稳,执笔蘸墨,在文书上留下几个气势凌厉的黑字,接着拿起案前最后一份批阅。

他目光下意识扫到小桌上的江昭,她好似困倦,左手扶额,右手执笔,整个人肩膀耷拉,倚靠在案前。

晏为卿眉骨如剑。

行不端,坐不正,既伤形体,又伤书艺,此乃大谬。

江昭困得头如小鸡啄米,若不是用手撑着,非得倒在案前昏睡过去不可。

昨夜大伤筋骨,虽是睡到晌午,对于江昭来说也是远远不够的,她拿着笔,在纸上刷刷写着,笔画东倒西歪也毫不在意。

她又不能参加科举,书本上陈腐的大道理,读了别白读。

江昭再一次打了个哈欠,恰逢一股冷香将她包围,一只微凉的大掌从身后将她的手包裹住。

书房中央的香炉沉香袅袅,她却怎么也忽视不掉那冷冽的气息。

昨夜这气息沁入她身子,将她团团围住,避无可避,每一寸都要大方展示在这冷香之下。

晏为卿神色自若,他握住江昭的右手,带着她执笔,玉腕轻抬,在宣纸上落笔如行云流水,笔锋游走间,字迹苍劲有力,与江昭上面字如蚓行的鬼画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只是江昭却没法将目光转到字上,而是定定地望着晏为卿修长白皙的手。

就在昨日,它还在她身上作恶。

在抚遍上下各处后,便专挑她弱处袭击,恶趣十足,丝毫不收敛,尤其是她心脉之处,留下大片乌青。

晏为卿察觉到她愣神,便出声提醒。

低沉生硬的声音在江昭耳畔响起。

“认真点。”

这一声激得她一个激灵,将手迅速从晏为卿手中抽出,伸手抵着他胸膛将晏为卿推开。

“男男授受不亲。”

她现在一看见晏为卿,脑海中的记忆怎么都散不去,早知如此,她昨夜也该喝一碗醉春楼的药才好。

徒留她一个人纠结。

晏为卿方才站在江昭身后,他从不对江昭设防,一个不防,竟被推了个踉跄,笔上墨汁四溢,沾染了他身前的衣衫。

江昭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是你靠得太近了,夏季炎热,暑邪入体可就麻烦了。”

晏为卿凝眉扫了她一眼,也未曾反驳,将笔抵还给她后,负手而立。

“谨记坐姿端正。”

江昭接过笔。

“可是我昨夜彻夜未眠,犯困还怎么写?”

“要不明日再来?反正也还有一日假。”

晏为卿双目低垂,看着江昭眼下的乌青,以及耳后不起眼的红印,他背在身后的指甲刺入肉里。

“不可纵欲过度。”

江昭作为男子,母亲不好教导,成婚前未曾与她交谈,倒是他做兄长的不是。

江昭在心底呵呵哒,昨夜拉着她纵欲过度的到底是谁?

她突然有了捉弄的心思,抬起脸真诚地问他。

“晏为卿,你有做过不好的梦吗?”

生怕晏为卿不明白她的意思,江昭继续给他解释。

“我曾听人说,男子纵酒,恐伤脾肾,是因为梦中有香艳之景色,你昨日醉酒,又连避火图都没看过,那你的梦里会什么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