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粗鄙的称呼,祝家人脸色皆是一沉。
祝旭宽则是茫然,不明白这二人之间有什么恩怨。
偏偏黄雅琴没有察觉出所有人的异样,她踩着细高跟“噔噔”上前两步,红唇一撇,眉毛高高挑起。
“孟九笙,在医院把你扫地出门还不够,现在都舔着脸追到人家家里来了?”
孟九笙看着黄雅琴,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觉得恬不知耻的人应该是你。”
黄雅琴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突然夸张地捂住嘴:“祝家最近接二连三地出事,该不会也是你在背后搞鬼吧?”
“住口!”老太太沉声呵斥。
黄雅琴以为老太太也被孟九笙蒙骗,急忙解释:“老太太,你不知道,自从这个小贱人回了孟家,我们家就一直霉运不断。”
“我怀疑是她利用歪门邪道故意报复我们,再装模作样坑我的钱。”
“她现在肯定是盯上你们家了,老太太,表姐夫,你们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说着,黄雅琴一把拽住陈问萍的胳膊:“表姐,快让人把她赶出去,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准没好事。”
陈问萍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推开黄雅琴的手,几乎无地自容。
“你胡说什么呢。”
黄雅琴信誓旦旦:“表姐我说真的,这个小贱人肯定是知道咱们有亲戚关系,所以连你们家也不肯放过。”
祝旭东深吸一口气,厉声道:“你闭嘴!孟大师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轮不着你来置喙!”
“李夫人,不管怎么说,她也曾是你的养女,即便没有这层关系,你在别人家一口一个贱人称呼二十岁的小姑娘,实在是没有半分教养!”
听到祝旭东的训斥,黄雅琴顿时懵了。
孟大师?
谁,孟九笙吗?
她什么时候成大师了,还成了祝家的救命恩人?
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不至于被祝旭东这么尊敬和维护吧!
冷静下来后,黄雅琴还是不甘心:“表姐夫,你们肯定是被她无辜的外面给欺骗了......”
陈问萍皱着眉打断她的话:“雅琴,你别再说了,孟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比你清楚。”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表妹如此粗俗,而且愚昧无知。
有孟大师这样的养女非但不好好待着,反而言语辱骂,活该李家倒霉透顶......
“哎呀表姐!”黄雅琴急得原地跺脚,她瞪向孟九笙,“你说,是不是你给我表姐他们下了什么迷术!”
否则祝家人不可能变脸这么快......
孟九笙冷嗤:“蠢货。”
“你骂谁呢!”
黄雅琴勃然变色,撸起袖子就想给孟九笙一个教训。
祝旭东快一步横在两人中间,怒责黄雅琴:“你要干什么?这里是祝家,轮不到你撒野!”
“不是,表姐夫,她心术不正,不尊长辈......”
“住口!”祝旭东的忍耐到了极点,“李夫人,我知道你不请自来的目的,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你李家的困难,我不会帮一分一毫。”
“还有,以后请你不要再踏足我祝家半步,管家,送客!”
管家闻声赶来,不客气地伸出右手:“李夫人,请吧。”
见祝旭东发这么大火,黄雅琴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还想寄希望于陈问萍:“表姐......”
陈问萍此时却已经不想和黄雅琴再有任何牵扯:“雅琴,咱们本来就算不上亲近,你又跑来无理取闹惊扰我们家的贵客,实在是有失礼数,你走吧。”
“我......”
黄雅琴急于辩解,孟九笙却没心思继续欣赏,她向老太太微微颔首,礼貌告辞。
“老太太,你们忙,我先走了。”
老太太满怀愧疚:“大师,对不起,是我们祝家怠慢了,让你碰到这么糟心的事。”
“言重了,这种人不足以影响我的心情,碍眼倒是真的。”
孟九笙说罢转身离去,经过黄雅琴身边时,连个眼风都懒得给她,全当对方是路边的杂草。
黄雅琴气得浑身发抖,却在瞥见老太太凌厉的目光时,硬生生把到嘴的咒骂咽了回去。
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憋得通红,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斗鸡。
......
由于路上拥堵,孟九笙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网约车预计还有十分钟才能到达。
她百无聊赖地站在路边等车,可也因此又给了黄雅琴发作的机会。
黄雅琴被祝家撵出来,只觉得颜面扫地,怒火中烧。
她瞥见孟九笙还没走,顿时像是找到了发泄对象:“小贱人,你是不是在祝家人面前嚼舌根了!”
孟九笙掀起眼帘,眸色清冷:“看来我给你的警告,你是半点也没记住。”
黄雅琴眉毛拧成倒八字:“肯定是你挑拨离间,祝家才会这么绝情见死不救!”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白眼狼!不光诅咒我们李家,还要赶尽杀绝!我今天一定要你好看!”
说着,她抡起镶满铆钉的名牌包朝孟九笙砸去。
然而,就在包包即将脱手的瞬间,只听“咔嚓”一声。
黄雅琴脚上的细高跟毫无征兆地断裂,整个人像被无形的手拽住般向前扑去。
她的脸重重磕在柏油路上,刚花五万块补齐的门牙再次应声断裂。
“我的牙——”
黄雅琴捂着嘴,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一地。
孟九笙漫不经心地侧身,睨着趴在地上哀嚎的黄雅琴:“干什么,碰瓷儿啊?”
“你这个......啊——”
黄雅琴气急败坏,刚要说些什么,一张嘴却不小心咬了舌头,疼得整张脸扭曲在了一起。
“小......唔......”
又是从舌尖传来一阵剧痛,黄雅琴捂着嘴的手指都在发抖。
看着孟九笙似有若无的笑意,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对我做了什么?”
孟九笙直起身:“我说过,你再敢口出污秽,我就封你的嘴。”
“你不是总怀疑我给李家下了什么邪术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刚才给你下了一个缄口咒,以后你但凡有骂我的想法,都会咬自己的舌头。”
她微微一笑:“骂得越难听,咬得就越疼。”
“你......哎哟......”黄雅琴张张嘴,又是一声惨叫,再看舌头已经被咬出了血。
此时,孟九笙打的车也到了,她掸了掸衣袖,坐上车扬长而去。
“站住!里不许肘!”
黄雅琴踉跄着追了两步,断牙漏风让她的发音滑稽可笑。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心生疑惑:“美女,那是什么情况?”
孟九笙将微风拂落的碎发别至耳后:“不知道哪来的神经病。”
司机刚要说什么,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孟九笙拿出手机,意外发现是傅觉夏打来的。
她接起:“喂?”
电话那头的人没说话,只是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怎么了小家伙?”
傅觉夏依旧沉默,但背景音里,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炸响。
“这孩子怎么回事?”
“你们托管班也真是的,什么弱智都敢收!他要是发疯伤了我儿子,你们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