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漫漫傻眼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琛不仅不维护她,反而让她滚?!
“琛哥,我……”徐漫漫简直百口莫辩。
她就随口刺了棠梨一句而已啊!
“何必这么大动肝火。”梅老先生拿起热毛巾擦了擦手,风轻云淡说道。
徐漫漫眼含热泪,看向了梅老先生。
她可是大网红,翻唱过几句有戏腔的网络热门歌曲,视频点赞很高,老爷子说不定刷到过她!
难道是……老爷子看出了她在戏曲上的天赋,不忍心她受这么大的委屈?
徐漫漫心中狂喜。
周鹤然慢悠悠道:“梅老,那您觉得,该怎么处理?”
梅老先生:“小顾,我得先批评你一句,无论如何,用这种态度对待一位女士,都非君子所为!”
顾琛忙道:“梅老,您教育的是!我一定铭记于心!”
棠梨都觉得他可笑。
他连自己有女朋友都记不住,还能跑去劈腿。
这会儿一位萍水相逢的长辈说的话,倒是刻骨铭心了。
梅老先生批评完顾琛,又开始说教周鹤然:
“还有你,这么大的人了,和一小姑娘计较什么?”
周鹤然在老爷子面前,到底收敛了几分:“您说得对,我自罚一杯。”
他按了按眉心,似是有些不胜酒力。
棠梨立刻自告奋勇:“我来!”
周鹤然猝不及防的,棠梨吨吨吨已经替他灌下去了。
棠梨打了个嗝,幽幽瞟了周鹤然一眼。
谁家白酒冒泡泡啊!
我说怎么一杯接一杯,你丫敢情倒的是雪碧啊?
周鹤然心虚地咳嗽了声,避开和棠梨对视。
这一幕落在徐漫漫眼中,算是扬眉吐气了!
梅老先生为她驳斥两位大佬,这面子,谁能比她还牛?
她厚着脸皮,不仅没听顾琛的滚出包厢,反而起身,遥遥对着梅老先生举起酒杯:
“梅老,我敬您。”
梅老先生却摆了摆手:“欸,别!小姑娘,你敬的酒,我可不敢喝!”
徐漫漫先是不解,然后恍然大悟!
梅老先生这是抬举她呢!
“哪里哪里,梅老,您别叫我小姑娘,您叫我漫漫就行!谁说女子不如男!我觉得我和男人没什么两样!”
徐漫漫拿出汉子茶那一套,故作潇洒豪迈。
“好一个谁说女子不如男。”梅老先生鼓掌,“安能辨你是雄雌?诸位说是不是?”
众人不明就里,也跟着一起鼓。
徐漫漫哈哈大笑,一副社会江湖气:
“那这样,梅老,我干了,您随意!”
她扬起脖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想必,她一定给梅老先生留了个豪情万千的好印象!
然而不远处顾琛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在社交场合,“捧”是抬举,“捧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心中懊恼不已,徐漫漫整这一出,在别人眼里跟小太妹有什么区别?
果不其然。
梅老先生转向另一侧的程导,一副虚心请教的口吻:
“程导啊,这男是男,女是男,不男不女是什么啊?”
程导后背都冒汗了,结结巴巴道:“人、人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梅老先生恍然大悟,“受教了,程导,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师!”
徐漫漫愣住。
人妖……是在说她吗?
不,这怎么可能!
刚刚梅老先生明明那么捧着她!
“小顾,你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梅老先生明褒暗贬,“你个小年轻,居然有这种癖好!”
众人哪里还听不出,梅老先生这是故意挤兑徐漫漫和顾琛呢!
啧啧,这文化人骂人就是脏啊!
徐漫漫慌了:“梅老,我不是人妖,我……”
“闭嘴!”
顾琛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徐漫漫这么拿不出手,他压根不会带她来这种场合,
“梅老,我给您赔个不是,今天是我带的人,扰了您的雅兴……”
梅老先生淡淡道:“你该赔罪的人,不是我。”
电光火石间,顾琛反应过来了!
从头到尾,根源都在棠梨身上!
难道说……他得低头向棠梨道歉??
顾琛难以接受,之前像条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棠梨,现在却有人为她撑腰!
梅老先生是人老眼瞎了吗?!
“棠梨……”顾琛咬了咬牙,给她使了个眼色。
棠梨可是他的舔狗,她扇他那几个大嘴巴子,只不过是在气头上。
她一定不忍心,看到他这么低三下四!
可左等右等,顾琛都没等来棠梨为他解围,等来的却是——
周鹤然夹了一筷子鱼肉到棠梨面前的餐盘。
少女一脸嫌弃:“我不爱吃鱼,有刺。”
“海鱼刺少。”
“那我也不吃。”
“……事儿真多。”周鹤然冷嗤了声,手却很诚实的拿起筷子,仔仔细细给棠梨挑起了鱼刺。
一桌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我的天老爷啊!周总你不是说你缺个夹菜的吗?
现在到底谁给谁夹菜啊??
顾琛如遭雷劈,他身体摇晃了下,手里的酒液溅出去些许。
“小顾,你不会连这点风度都没有吧?”梅老先生笑眯眯说道。
顾琛额头渗出冷汗,压力瞬间上来了。
“棠梨……我替漫漫向你道歉,我以酒赔罪,自罚三杯!”
高度数的白酒,顾琛一连喝了三杯,很快就上了脸。
他干呕了声,再忍不住,冲进包厢内自带的洗手间——
呕吐声和马桶抽水声交织在一起,让众人顿时都没了胃口。
顾琛都喝成这样了,众人都以为徐漫漫会去照看他,可这女人,竟是丝毫没有挪动半步!
徐漫漫死死盯着棠梨,恨不得剜出一个洞来。
“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我这人心直口快,实在不忍心梅老和周先生你们被棠梨蒙蔽……”
“我和棠梨,曾经是好闺蜜。”
众人:!!!
好好好,一瓜未平,一瓜又起啊!
今晚这饭局真是来对了!
徐漫漫是越多人关注她,她就越来劲那种性格,抑扬顿挫道:
“但她小到珠宝首饰,大到朋友男人,什么都要偷我的、抢我的。”
“不信的话……你们看!她头上的点翠簪子,那可是梅老先生的珍藏之物!”
“这就是她偷窃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