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考试了,书院里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参加县试的,自是要打听一番的。”田荞说。
书院通常会对学生进行定期的学业考核,只有学业成绩优秀、经书院推荐或通过相关选拔考试的学生,才会被书院推荐去参加县试。
“我可是听说你阿弟最近几次表现都很是不佳,通过走后门的关系成为院长的入室弟子又如何?没有真才实学是难以服众的!”田兰冷声道。
“确实,所以我今天找你来,是打算和你说和的。”田荞勾唇,笑容明媚。
田兰眉头皱起,紧接着再次发出一声冷笑:“你是怕我大哥到时候不帮扶你吧?真是可笑,早知如此,之前干什么去了?是不是真以为你阿弟得了院长的指点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确实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昨日阿弟趁着休息来我铺子里找我,与我说了一些话,要我不要继续跟刘家交恶了。”田荞承认道。
哎,田承禹这臭小子,真的是没憋什么好屁。
她喜欢用强的,不喜欢妥协低头,但架不住她老弟喜欢让她用这种迂回战术。
田承禹在书院里都已经唱了一出了,她不配合着把书院外的这一出唱完也不合适。
所以她今天找田兰这一出也都是她老弟的意思。
田兰眼珠转了转,突然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田荞,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就能要,想不要就能不要的。现在见着我大哥有本事,就来讨好,早干什么去了?”
“大姐,阿爷可是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大哥以后还能真不管我们?”田荞问道。
这话是田家人一直跟田荞念叨的。
“田荞,你莫不是忘了,五叔公正在求着族里将你那刚找回来的父亲过继给他呢!”
“这不是还没过继过去吗?这事还有的商量,我父亲失去了过往记忆,如今也正迷惘着,等他想清楚了,自是不愿离开亲生父母的。”
“田荞你想得美。”田兰嘲讽道,“田荞,你记着,那天在家里,你对我和我爹娘造成的伤害,我都会一五一十半点不少地讨回来!”
说完,田兰猛地起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茶馆。
来时她心中忐忑,但田荞有意讨好的态度给了她底气。
田荞越是上赶着要和他们大房和好,她就越是不能让她如愿!
不仅如此,她还得劝爹娘,赶紧同意族里的安排,将田荞的爹给过继出去!
田兰走了,田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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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兰当天下午就去了田村找田大山和沈氏。
“你的意思是,你大哥最近在书院里表现很好?而田承禹虽然得了院长的指点,但依旧没什么作为?”沈氏两眼放光。
“是的,田荞来找我之后我又特地去书院打听了,确实是这样的。田承禹还被书院的老师骂了几回,那老师还去找院长了,大概是不明白院长为什么要收这样一个庸才做徒弟。田承禹只是勤奋,但并没有真正的成绩做出来,做的文章狗屁不通。”
田兰之前也听说过一些,但她怕不够准确,所以干脆亲自去书院里头仔细问了一问。
这才知道田承禹只是勤奋,但实际上都是无用功。
沈氏笑了:“读书那是靠勤奋就能有用的吗?那是要靠天赋的!要是光花时间就能有用的话,人人都去读书了!”
田大山则一脸沉思的神情,好一会儿后他再次向田兰确认:“田荞特地来找你,向你示好对吗?”
“对,上一回她在家中可不是这般姿态的,那简直是判若两人。”田兰肯定道。
“刘家还能撑多久?”田大山又问。
“撑这一两月没有问题的。”田兰说。
“那好,你回去跟义郎说,让他再坚持一下,等你大哥中了,事情就能好转了。田荞那边,我们不能让她如愿。”田大山当即说。
田兰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不光如此,我们还得尽快劝你阿爷同意过继的事情,彻底和他们姐弟划清界限。”田大山又说。
沈氏这时问了一个问题:“那田荞现在可能赚钱了,跟她划清界限不会对我们有损失吗?”
“呵,你看她现在有钱跟我们有关系吗?”田大山发出了一声冷笑,“她那是泼出去的水,就冲她现在那德行,只有我们好了她惦记我们的份,怎么可能给我们好处?”
田兰同意道:“娘,爹说的对,田荞就是个白眼狼,你看她现在不仅没帮扶我们还在害我们,你还能指望她将来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
“那倒是。”沈氏细一想,觉得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田大山说,“等有机会了我就去劝你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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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田老爷子邀请田大湖、田荞以及狄飏到家中吃饭。
田家院子里,众人坐在一起。
连田荞也上了桌。
田家因为人多,所以以前田荞在家的时候,家里是分几桌吃的,成年男性一桌,成年女性一桌,孙辈们再一桌。
今天的主角是田大湖和田荞,所以田荞、田大湖和田老爷子他们在一桌。
大家的目光都在田大湖的身上。
这张脸,当真是和他们记忆当中的田大湖没有任何的区别。
真的不单单是长相上的相似,连身形,动作都如出一辙。
本来还对田大湖心存质疑的田大山此刻也彻底接受了,这的的确确是他的三弟。
“大湖,你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田大山询问。
“是,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大湖,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田大山紧接接着问道。
“在铜陵县到处晃荡,因为没有户籍,就只能到处乞讨,偶尔做些力气活换口吃的。”
田大湖的解释让人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田大海连忙道:“不管怎么样,能平安回来就是好事,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说着田大海举起酒杯:“三哥,我敬你一杯。”
“多谢,虽然我不太记得从前的事情,但我听附近邻居说,咱家就属你对我们荞荞承禹最好了。”田大湖微笑着将自己杯中酒喝下。
一句话,尴尬了一桌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