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很相信他。”明镜心用的是肯定语气。

李兰台笑叹道：“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出成绩太早了，还是个小孩子时就背着大大的球包往返赛场。他打败秦清的那场比赛就在我的见证下发生，你能想象得到一个15岁的小孩，把正手最强的秦清打败了吗？两个人就在那里对抡啊，他用反手跟秦清的正手拼力量。在大众视野里，他是16岁在全运会上最闪耀的星；在我眼中，他是15岁便拥有“气”的未来之柱。”

“气？那是什么。”

“你就当是我看太多动漫而有的中二描述吧。”李兰台双目放光，“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对'统治力'的直觉。我很少看走眼。虽然这世上多得是少年惊艳成年平庸之辈，但总有那部分天之骄子是从小优秀到大的。你有没有观察过沈云的眼睛？他的眼神，总是专注又飘渺。专注于赛事本身，但飘渺于世俗之外，是对一切的从容。”

“……”明镜心扯扯嘴角，“好抽象的描述啊。”

“呵呵呵，”李兰台止住笑声，又道，“其实就是心性坚定。他那么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一切在他掌握之中，按照他的节奏来。这样的人，是领军人物才有的气质。八一队来了个小神童的事早就广为流传，但神童可不都是领军。从前我并不知道八一队对他的定位是什么，他将领衔八一队是一定的，每个绝对主力都是各自省队的领军，但绝对主力层里只能有一个领军。”

“您是说？”明镜心将李兰台的话前后一整合，暗叹他竟然那么早就看出沈云的未来担当。

“那一场比赛他的表现，以及赛后他与汪寿指导的交谈，让我确信八一队野心不小。沈云不仅是八一队的扛旗人，还是他们准备输送到国家队的领军人物。他学的东西，何止是打球的技术，还有责任、担当、勇敢、坚韧、坚持。那时候我便确信，迟早有一天，会由他领衔国家队出征。”

闻言，明镜心好奇道：“您提到这个是想说，这次他会顶住压力、势在必得吗？”

李兰台摇摇头，“我是想说，这些年，无论是高峰还是低谷，沈云从来没有动摇过。每一个递到他面前的机会，他会牢牢把握住将其转化为下一次机会。短暂的失败里也不会消沉，反而促使他自救变得更强大。也许，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顺风顺水锻炼不出真正的王者吧。经过奥运会的淬炼，沈云变得更强，但还不是最强的时候。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他还会进化。”

“会是这次？”

“不好说，我不知道短时间内他会不会再次蜕变。不过，只看目前的状态，看他全运会的转变，这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再者，他其实不容有失。因为下半区已经没有国家队的人。论守全区的能力，还是沈云更胜一筹。无论是对高予乾的胜率问题，还是沈云守全区的经验问题，最后进入决赛的大概率是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