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深海中,“雷鸣”潜艇如幽灵般潜行,漆黑的艇身在暗流中无声滑行,声呐系统发出低鸣,规避美军残余的反潜巡逻舰。
潜艇内部,暗红色灯光映照在钛合金舱壁上,空气中弥漫着机油、汗水与金属的刺鼻气味。
控制室内,绿色cRt显示器闪烁着加密指令,导航官身着灰色制服,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击,调整航线,潜艇时而下潜至五百米,时而贴近海底,避开美军的声呐网。
天秤坐在舱室角落,指尖轻敲旁边的金属扶手,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尤里的指令通过心灵链接在她脑海中回响:摧毁美国的命脉,彻底瘫痪其核心。
复制人t-1、t-2、t-3在舱内待命,沉默如雕塑,动能波动在她周围微微颤动,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舱壁螺栓微微震动。
在“雷鸣”潜艇的掩护下,天秤抛下复制人,独自一人展开对美国东海岸的毁灭性打击。
潜艇沿海岸线游弋,从缅因州波特兰到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灵活机动,任意地点都可作为登陆点。
美军的海岸警卫队疲于奔命,配备老式雷达的巡逻艇被动能波摧毁,通讯靠短波电台,信号时断时续。
白宫与五角大楼的毁灭让美军指挥链断裂,海军的“尼米兹”号航母战斗群在弗吉尼亚外海徘徊,却因缺乏指令而无所适从。舰上士兵面面相觑,指令全无,战舰如无头苍蝇。
接下来的数周,天秤的破坏如风暴席卷东部,每一次行动精准而残酷,宛如手术刀切入美国的经济与工业命脉。
纽约市首当其冲。曼哈顿的夜空被天秤的到来撕裂,自由女神像屹立在自由岛,铜绿色的火炬在海风中摇曳,游客的快门声与渡轮的汽笛此起彼伏。
天秤悬浮在海面上,动能波如无形巨手席卷,女神像的铜制外壳发出刺耳的金属哀鸣,腰部被折断,上半身连同火炬高高飞起,划过夜空,坠入哈德逊河,激起三十米高的水柱,残骸沉入河底,火炬熄灭。
码头陷入混乱,游客尖叫着奔向渡轮,船体倾覆,救生艇被浪花吞没,海岸警卫队的直升机试图救援,却被动能波扯下,坠入河中,螺旋桨碎片飞溅。
世贸中心的双子塔在曼哈顿下城熠熠生辉,110层的钢筋骨架支撑着金融帝国的心脏。
天秤升至千米高空,锁定两架从拉瓜迪亚机场起飞的波音727客机,动能波如锁链缠绕,引擎发出绝望的轰鸣,机身被强行扯向双子塔。
北塔与南塔先后被撞,火球吞噬了撞击点,燃油爆炸,钢梁扭曲,玻璃幕墙如瀑布般坠落,浓烟遮蔽了曼哈顿的天际线。
倒塌的巨响震耳欲聋,灰尘如海啸席卷街道,消防车被埋在瓦砾中,警笛戛然而止。
时代广场的霓虹灯闪烁着百老汇的广告,tKtS售票亭挤满游客。
天秤从空中落到在广场中央,动能波爆发,广告牌扭曲断裂,LEd灯爆裂,地面龟裂,出租车被掀翻,时代广场化为焦土,宛如被重型炸弹夷平。
布鲁克林大桥横跨东河,钢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桥面车流不息。
天秤悬浮在桥中央,双手一挥,动能波如利刃切断主钢索,桥面断裂,福特轿车与黄色出租车坠入河中,河面泛起血色泡沫,桥塔倾斜,石砌基座崩塌,碎片砸穿河边的仓库。
而在第五大道巍然耸立的帝国大厦,381米的钢筋混凝土结构是纽约的地标。天秤降落在楼顶,动能波深入地基,将整座大厦连根拔起,地铁隧道暴露,污水倒灌,楼体在空中倾斜,轰然坠地,砸穿旁边的建筑群,尘云遮天蔽日,曼哈顿中城化为废墟。
纽约的电力系统瘫痪,布鲁克林的变电站爆炸,火花四溅,地铁停运,医院的手术室陷入黑暗,伤员病人在担架上呻吟。
华尔街的交易大厅被瓦砾掩埋,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机械打字机停摆,纸带散落一地,金融系统停滞,全球市场陷入恐慌。
五大湖工业区——底特律、克利夫兰、布法罗、匹兹堡——是美国工业的命脉,工厂昼夜运转,生产汽车、钢铁与军工产品。
底特律的通用汽车工厂,流水线上焊接火花飞溅,尚未完工的雪佛兰卡车排列整齐。天秤掠过厂区,动能波席卷,钢架厂房如纸片般崩塌,冲压机炸成碎片,油罐爆炸,火光吞噬了厂区,浓烟遮蔽了底特律河,河面漂浮着油污。
克利夫兰的共和钢铁厂,高炉的火焰映红夜空,工人戴着防护帽操作吊车。天秤一挥手,高炉爆裂,炽热的钢水如岩浆流淌,工人被吞噬,厂区化为焦土。
布法罗的伯利恒钢铁厂,生产坦克的装甲板,装配线加班运转。
天秤的动能波摧毁了厂房,半成品钢板散落,电炉爆炸,冲击波掀翻了附近的仓库,军火储备化为乌有。
匹兹堡的美国钢铁公司,电解槽生产铝材,供应波音公司。天秤破坏了供电系统,电弧爆炸,铝液四溅,厂区陷入火海。数十家重工厂化为废墟,汽车生产线停摆,坦克与飞机的生产瘫痪,供应链断裂,美国的工业基础遭受毁灭性打击。
天秤顺手摧毁了五大湖地区的自来水厂。底特律的格兰德河泵站被动能波碾碎,水管爆裂,污水倒灌,街道被淹没,恶臭弥漫。
克利夫兰的加勒特摩根水厂,储水罐被炸毁,净化设备坍塌,湖水无法供应,居民排队抢购瓶装水,超市货架空空如也。
五大湖的水质因工厂废料泄漏而恶化,伊利湖漂浮着死鱼,空气中弥漫着化学品的刺鼻气味。
底特律与克利夫兰的四百五十万居民陷入饮水危机,街头爆发抢水骚乱,警察发射催泪瓦斯,混乱中数十人被踩踏致死。
数周的破坏让美国东海岸陷入瘫痪。纽约、波士顿、费城、巴尔的摩的港口关闭,货轮滞留海上,集装箱堆积在码头,粮食与燃油无法运入。
铁路枢纽被摧毁,宾夕法尼亚铁路的货运列车脱轨,铁轨扭曲,煤炭与钢材运输停摆。高速公路被瓦砾堵塞,油罐车爆炸,火焰蔓延数英里,95号州际公路化为废墟。
电力中断,波士顿的爱迪生电站瘫痪,医院依靠手摇发电机维持急救,手术室的手电筒光线微弱,心脏起搏器停摆。
银行关闭,Atm机黑屏,市民无法取款,超市被抢劫一空,饥荒威胁城市。
死亡人数攀升至四十七万,纽约的废墟中,幸存者用铁铲挖掘瓦砾,寻找亲人,哭声与消防车的警笛交织。
七百万人失业,底特律的汽车工人、匹兹堡的钢铁工人流落街头,失业救济站排起长队。
超过三千万人受灾,无家可归者挤在教堂地下室与废弃仓库,帐篷营地缺乏卫生设施,痢疾与伤寒病例激增,红十字会的物资车被困在废墟外。
白房子与五角星大楼的袭击重创了鹰酱领导阶层。副总统、众议院议长、参议院多数党领袖,以及八十余名国会议员在白宫玫瑰园的演讲中丧生。
鹰酱的指挥中枢荡然无存,幸存的内阁成员——如财政部长与国务卿则转移至科罗拉多州夏延山的地下掩体,试图重组政府。
短波电台成为唯一的通讯手段,信号断续,指令无法有效传达。美军残余部队集结在马里兰州的安德鲁斯空军基地,第82空降师与第1骑兵师待命,但雷达站被摧毁,雷达信号受干扰,战机与驱逐舰失去目标,士气低迷。
临时国会于芝加哥召开,仅存的议员不足三分之一,民主党与共和党争吵不休,共和党领袖指责政府失职,民主党参议员呼吁联合国援助,决议却因党派分歧搁置。
北约盟友犹豫不决,英国首相承诺派遣皇家海军,但军舰停留在冰岛外海;法国总统仅提供人道主义物资,联合国安理会的紧急会议陷入僵局,俄罗斯代表投下弃权票,中国代表则表示会承担一部分救灾的物资。
天秤的破坏投下超人类的阴影,全球陷入恐慌。cbS与Nbc的直播中断,幸存的记者通过短波电台播报,称她为“末日使者”。
《纽约时报》与《华盛顿邮报》的印刷厂被毁,报纸停刊,民众依靠收音机获取断续消息。
华尔街的崩盘引发全球金融危机,伦敦的富时指数暴跌20%,东京的日经指数腰斩,石油价格飙升至每桶60美元,粮食价格翻倍。
世界各国的民众挤在收音机旁,收听bbc的短波广播,描述双子塔倒塌的画面,恐惧如瘟疫蔓延。
街头传单散布阴谋论,有人称天秤是前苏联的秘密武器,有人认为是基因实验失控,教堂挤满祈祷者,牧师们高呼着这是末日审判。
天秤返回“雷鸣”潜艇,潜艇潜伏在切萨皮克湾,隐藏在诺福克海军基地的残骸后,等待尤里的指令。
控制室内,屏幕显示美国东海岸的航空照片,纽约的废墟火光点点,五大湖的工厂浓烟滚滚。
尤里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停止破坏吧,天秤,你已经玩了够久了,再继续下去美国人就要气急败坏的全世界扔核弹了。”
天秤从指挥官手里夺过通讯器,凑到嘴边。
“知道了,但我还没玩够呀。”
尤里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带着不容置疑。
“你现在去南极找异教,协助他去建设和保护心灵终结仪。”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
天秤丢掉通讯器,躺倒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神情逐渐变得麻木,显然没有破坏让她变得很不高兴。
——
天秤与雷鸣潜艇消失在大西洋深渊,美国东海岸的废墟仍在烈焰与浓烟中沉寂,然而,这片土地的噩梦远未终结。
纽约的摩天大楼化为瓦砾,五大湖的工厂烈焰冲天,自由女神像的残骸沉入哈德逊河,象征着美利坚的荣光彻底陨落。
灾难的余波如瘟疫般蔓延,席卷全国,经济、政治、社会的支柱接连崩塌,美国如一头受伤的巨兽,踉跄着走向深渊,内战的阴云笼罩天际。
经济崩溃如雪崩般席卷而来。华尔街的毁灭让纽约证券交易所化为废墟,纸质交易记录被烈焰吞噬,金融系统停摆,全球市场陷入混乱。
道琼斯指数一周内暴跌三成,伦敦与东京的交易所哀鸿遍野,美元汇率如断崖坠落,国际贸易陷入停滞。
油价飙升,粮食价格翻三倍,超市货架空空如也,民众排队抢购罐头与面粉,拳脚相向,警棍与催泪瓦斯也无法平息骚乱。
中下阶层首当其冲,底特律的汽车工人、匹兹堡的钢铁工人流落街头,失业救济站的队伍绵延数英里,纸币贬值,银行账户形同废纸。
绝望的民众走上街头,砸毁商店,焚烧汽车,费城的南街、波士顿的唐人街燃起熊熊大火,暴乱如野草蔓延。
地方民兵组织乘虚而入,佐治亚州的“自由卫士”与密歇根州的“爱国先锋”高举反政府旗帜,武装皮卡车巡逻乡间,袭击联邦税务局的残余办事处,宣称“华盛顿已死,人民当家”。
这些民兵装备着从废弃军火库抢来的m16步枪与手榴弹,公开挑战联邦权威,乡村小镇的治安站被洗劫,地方警察无力应对,联邦调查局的探员只能龟缩在地下掩体。
社会裂痕在危机中被撕得更大,种族、文化与宗教的分歧如火上浇油,点燃全国。
白人至上主义团体“雅利安兄弟会”在俄亥俄州与西弗吉尼亚州死灰复燃,头目挥舞纳粹旗帜,煽动“白人复兴”,袭击底特律的黑人社区,焚烧教堂,枪声与爆炸声彻夜不绝。
黑人社区的“新黑豹党”针锋相对,武装自卫,街头巷战愈演愈烈,克利夫兰的哈夫社区化为战场,燃烧瓶与土制炸弹在夜空中划出火光。
宗教极端组织也在混乱中抬头,得克萨斯州的“神圣十字军”宣称天秤是“上帝的审判”,攻击清真寺与犹太会堂,休斯顿的宗教冲突导致数百人伤亡。
文化对立同样白热化,波士顿的爱尔兰裔与意大利裔社区爆发械斗,港口仓库被抢掠一空,族群间的仇恨如烈焰吞噬理智。
全国各地的暴力冲突愈发频繁,芝加哥的墨西哥裔社区与波兰裔社区交火,洛杉矶的韩裔与拉丁裔街头对峙,警力早已崩溃,国民警卫队的装甲车被暴民围困,汽油弹将街道化为火海。
联邦政府与州政府间的权力冲突如干柴烈焰,迅速失控。
华盛顿特区的毁灭让联邦权威荡然无存,幸存的内阁成员龟缩在科罗拉多州夏延山掩体,靠短波电台发布指令,却无人听从。
临时总统、财政部长试图重组政府,但缺乏合法性,共和党参议员在芝加哥公开质疑其权威,称“没有国会的选举形同独裁”。
得克萨斯州州长率先发难,宣布拒绝联邦税收与征兵令,组建“得州民兵”,配备坦克与战机,封锁州界,休斯顿港的联邦海关被占领,星条旗被降下。
佐治亚州与南卡罗来纳州紧随其后,州长联合发布“南方宣言”,宣称“联邦无能,州权至上”,地方武装控制了亚特兰大的军火库,装甲车巡逻高速公路。
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则走另一条路,与俄勒冈州、华盛顿州结盟,组建“西海岸联盟”,拒绝向联邦输送物资,旧金山港的海军基地被州警接管,星条旗换为州旗。
分裂的裂痕愈发明显,州际公路被路障封锁,地方民兵与联邦残军在密苏里州与阿肯色州交火,迫击炮与火箭筒的轰鸣震碎田野,内战的火种已然点燃。
更可怕的是,尤里的阴影从未远离。
异教派遣指挥的心灵部队的渗透如毒蛇潜行,美国政府与军方的残余高层已被悄然控制。
夏延山掩体的国防部副部长眼神空洞,秘密向尤里传递美军部署情报。弗吉尼亚州国民警卫队的指挥官詹姆斯上校,夜间与潜伏的心灵特工接头,篡改军火调配命令,将坦克转运至民兵手中。
地方州政府同样未能幸免,得克萨斯州副州长的决策异常激进,暗中推动武装叛乱,实则已被心灵控制,佐治亚州的州警队长频频失联,行动诡秘。
联邦与地方的冲突被心灵部队推波助澜,芝加哥临时国会的议员中,至少十人已被心灵渗透,会议争吵不休,决议形同废纸。
美军战机在中部平原上空误击友军运输机,坠毁的残骸点燃玉米地,士兵们惊恐发现,飞行员的指令来自“未知来源”。
心灵部队的暗手让美国内部的裂痕加速扩大,信任崩塌,猜忌滋生,中央与地方的对抗如脱缰野马,奔向全面内战。
经济绝望催生民粹主义与极端意识形态,武装团体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
俄克拉荷马州的“人\/民\/解\/放\/军”高举反资本主义旗帜,袭击银行与粮仓,宣称“财阀与政府同罪”。
蒙大拿州的“自由之子”崇尚无政府主义,炸毁州政府大楼,散发传单号召“回归自然”。
这些团体吸引了失业工人、破产农民与绝望的退伍兵,装备简陋却斗志昂扬,AK-47与猎枪成为他们的武器,乡村公路被地雷与路障封锁。
民粹领袖在收音机中咆哮,煽动暴力,底特律的广播电台被占领,播送反政府宣言,号召“人民起义”。
极端意识形态的浪潮席卷全国,民众不再相信政府,街头的标语写满“华盛顿已死”“天秤是审判”,绝望的怒火点燃了社会契约的最后碎片。
美国,这片曾经的超级大国,已站在崩塌的悬崖边。
东海岸的废墟冒着浓烟,中西部的农场荒芜,城市的街道被暴力与混乱吞噬。
种族、阶级、地区的裂痕如地震撕裂大地,联邦与州的对抗如烈焰焚烧,内战的战鼓已在远方低鸣。
天秤的破坏不仅摧毁了美国的物质根基,更点燃了其内部的火药桶,而这个超级强国,这片土地的命运,已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