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德里的第二天清晨,阳光如碎金般洒落,穿过总理府高大的落地窗,落在库马尔·瓦德瓦脚下的地毯上,光影斑驳,映衬着他挺拔却略显疲惫的身影。
他站在窗前,双手负后,凝望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穿着破旧纱丽的妇人推着小车叫卖,有身背麻袋的劳工低头赶路,还有几个孩子追逐嬉戏,笑声清脆却掩不住生活的艰辛。这座城市,承载了太多苦难……
然而,库马尔的心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如泰山压顶,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征服了新德里,推翻了旧政权,可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挑战,是如何将这个四分五裂、积弊深重的国家,塑造成他梦中的模样——一个没有种姓桎梏、没有贫富悬殊、每个人都能在阳光下昂首的国度。
吱呀一声,办公室厚重的红木门被推开,打破了屋内的寂静。父亲阿伦·瓦德瓦率先走了进来,步伐稳健,脸上带着几分感慨。
他随意挑了个沙发坐下,手掌拍了拍扶手,抬头看向二叔维克拉姆,语气中满是唏嘘:“维克拉姆,你瞧瞧这地方。两年前,咱们在财政部长曼莫汉的引荐下,战战兢兢地在这间办公室见了总理。那会儿,我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谁能想到,短短两年,咱们也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
维克拉姆跟在后面,点了点头,脸上多了几分惆怅。他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目光扫过墙上那幅被硝烟熏黑的孔雀壁画,低声道:“是啊,世事无常。那时候,咱们还是孟买的地主,操心着棉花田的收成。如今,倒是坐进了总理府,可这滋味……却不全是喜悦。”
三叔阿贾伊最后一个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好奇。他径直走到总理那张雕刻繁复的大椅前,左看看右摸摸,甚至还上手拍了拍椅背,啧啧称奇:“这椅子可真气派!坐上去是不是就能号令天下?哈哈,库马尔,你可得让我试试!”
库马尔闻声转过身,疲惫的脸上挤出一抹浅笑,却未答话。他的目光在家人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阿贾伊那张好奇的脸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三叔,我在想一个问题。”
阿贾伊一愣,放下手里的椅子,转身看向他:“啥问题?瞧你这脸色,憔悴得跟熬了三天夜似的。怎么了?”
阿伦和维克拉姆也抬起头,目光中多了几分关切。屋内的气氛陡然凝重,窗外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只剩库马尔低沉的声音在回荡:“如果我成了一个背叛自己种姓、背叛自己阶级的人,后人会怎么看我?”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怔。阿伦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沙发扶手:“这话什么意思?你好不容易打下新德里,成了这国家的主人,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维克拉姆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库马尔,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咱们瓦德瓦家族如今是新印度的支柱,你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国家好。”
库马尔叹了口气,缓缓走回窗边,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孤单,声音却坚定如铁:“父亲,二叔,三叔,你们知道的,印度独立时,法律明文规定废除种姓制度。
可这制度非但没消失,反而像毒瘤一样,扎根在每个角落。北方的土邦,那些高种姓的官僚,占据着土地、财富,视低种姓的人如草芥,甚至连猪狗都不如。”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自嘲:“就像我们当初那样。”
阿伦的脸色微微一变,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维克拉姆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眼神复杂。
阿贾伊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试图缓和气氛:“哎,库马尔,你别这么说。咱们家虽然是婆罗门,可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吧?”
库马尔转过身,目光如刀,直刺阿贾伊的眼睛:“三叔,你还记得小时候,达尔吉特带我和普丽蒂去孟买的事吗?
我们想去贫民窟玩,达尔吉特却死死拉住我们,说那些低种姓的贱民,哪怕只是触碰了我们的影子,都会玷污我们的灵魂。”
阿贾伊的笑容僵在脸上,讪讪道:“这……这不就是老规矩吗?达尔吉特也是为了你们好。”
“好?”
库马尔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可我们都知道,那些住在贫民窟的人,和我们没什么不同。他们不是牲畜,不是贱民,他们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会哭会笑。我们比他们多的,不过是更多的资源,更好的医疗、教育,仅此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渐渐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可现在,我站在这里,成了这国家的统治者。我是婆罗门,是高种姓,可我想做的,是拿那些同样是高种姓的人开刀!
种姓制度不仅桎梏着贫民窟的穷人,也桎梏着我,桎梏着这个国家的未来!”
屋内一片死寂。阿伦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掌紧紧攥住沙发扶手,指节泛白。维克拉姆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
阿贾伊挠了挠后脑勺,嘀咕道:“这……这也太狠了吧?你这是要跟整个高种姓阶层对着干?”
库马尔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阳光洒在街道上,几个低种姓的劳工正推着装满砖块的板车,汗水顺着黝黑的脸庞滑落,滴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
他低声喃喃,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对整个世界宣告:“我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国家。一个拥有十亿人的国家,而不是一个只有几千万人和九亿牲口的国家。”
阿伦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身,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库马尔,你疯了不成?高种姓是印度的根基,那些土邦、官僚、财阀,哪一个不是咱们的盟友?你要是动了他们,整个国家都会乱套!”
维克拉姆也沉声道:“库马尔,我知道你想改革,可这事不能急。种姓制度根深蒂固,几百年了都没人能撼动。你现在刚掌权,根基不稳,若是贸然动手,只怕会引火烧身。”
库马尔转过身,目光平静却坚定:“父亲,二叔,我知道这很难。可如果不破旧,怎能立新?那些高种姓的蛀虫,吸干了印度的血脉,他们的财富是建立在无数低种姓的苦难之上。我若不斩断这毒瘤,新印度不过是个换了名字的旧印度!”
阿贾伊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真把那些大人物全抓起来吧?那得多少人头落地?”
库马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三叔,杀人不是目的。我要的,是让他们把吞下去的吐出来,把抢来的还回去。我会给他们一条路——交出不义之财,接受新印度的审判,就能保住性命。若是冥顽不灵……”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阿伦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库马尔抬手打断。他缓步走到父亲面前,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父亲,我知道您担心家族,担心我。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从我踏入新德里那一刻起,我就背负了十亿人的期望。我若退缩,新印度将万劫不复。”
阿伦盯着儿子看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颓然坐下:“你这孩子……罢了,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如果没有你,我恐怕现在还待在孟买城外的庄园里看老天吃饭担忧今年的收成呢。”
“我永远支持你。”
库马尔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家人的支持,让他在这条荆棘遍布的路上,多了一分底气。他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阳光洒在街道上,照亮了那些劳工疲惫的脸庞。
——
送走家人后,库马尔独自站在总理府宽大的办公室内,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在红木书桌上,映出一叠厚厚的文件和几份摊开的地图。
他揉了揉眉心,眼中闪过一丝疲惫,随即深吸一口气,坐回椅子上,准备迎接接踵而至的繁杂事务。
新印度的建设如同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每一步都需谨慎落子,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首先摆在库马尔面前的,是印度海军的去留问题。旧政府的海军虽拥有数十万兵力,装备包括老旧的“维克兰特”号航母、数十艘护卫舰和潜艇,但在盟军空军的猛烈封锁下,这些舰队被困港口,寸功未立,士气低迷。
库马尔翻开海军档案,目光扫过一页页数据:舰艇平均服役年限超过20年,维护费用高昂,士兵训练不足,军官贪腐严重。他皱起眉头,心中权衡再三。
解散海军,能大幅削减财政开支,腾出资金用于基础设施建设,但可能引发军中不满,甚至导致部分军官倒戈地方势力。
整编则需耗费时间筛选忠诚之人,短期内难以形成战斗力。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红色警戒》系统界面,基地军营的士兵与工程师忠诚可靠,训练有素,远胜旧海军的散漫之师。
最终,他下定决心,倾向于解散大部分海军,保留少数精锐舰艇,作为新海军的过渡力量。
他提笔在文件上写下指令:遣散80%的海军士兵,发放遣散费,外加一份推荐信,协助其转入民用港口或渔业工作。
保留“维克兰特”号及10艘护卫舰,交由基地军营招募的精锐士兵与工程师接管。这些新兵将接受为期三个月的强化训练,学习舰艇操作与维护,确保南部海防稳固。
库马尔特别叮嘱鲍里斯,派一队苏军军官监督遣散过程,防止军官私吞遣散费或煽动叛乱。指令写毕,他签下名字,交给副官:“立刻传达到孟买海军司令部,三天内开始执行。”
更棘手的,是新政府的组建。旧有的印度议会制度早已被腐败侵蚀,议员多为高种姓精英,代表豪门利益,与底层民众脱节。
库马尔决心彻底推倒重来,废除议会,组建单一执政党——印度共和党,以印度共和国为国名,延续国家正统性,同时彰显新政权的改革决心。
他亲自拟定党章,核心理念为“平等、公正、效率”,明确废除种姓歧视,保障全民教育与医疗,打击贪腐与黑恶势力。
为平衡权力,避免独断专行,库马尔下令维拉迪摩将军从苏军阵营中挑选一批政治觉悟高、行政能力强的骨干组建印度共产党,作为辅助力量,赋予其参政议政的权力,负责监督印度共和党的施政,并在地方选举中提名候选人。
维拉迪摩推荐了生产建设兵团的政委伊万诺夫,一位精通行政管理、曾在苏军后勤部门任职的上校,担任印度共产党筹备委员会主任。
伊万诺夫与库马尔连夜商讨,敲定了印度共产党的党纲,强调土地改革、工人权益与反腐倡廉,力求吸引中下层民众支持。
两党框架初成,库马尔召集家族成员与各阵营英雄,在总理府会议室展开激烈讨论。父亲阿伦担忧单党执政可能引发国际社会质疑,二叔维克拉姆则认为,只要经济与民生改善,合法性自会水到渠成。
鲍里斯粗声粗气地说:“管他什么议会不议会,我们可是军政府,一梭子下去,谁敢不服?”
最终,库马尔拍板:印度共和党为主导,印度共产党为辅助,五年内不设议会,待新宪法起草完成后,再逐步开放地方选举。
而掌控印度全境只是第一步,新政府的合法性与国际认可才是真正的试炼。库马尔深知,印度作为南亚大国,其政权更迭牵动全球神经,各国态度将直接影响新印度的外交与经济前景。
他指示黑莲花整理原政府派驻海外的外交人员名单,共计127名大使与领事,分布在联合国、美国、英国、俄罗斯等关键国家。召回这些人员需与各国逐一磋商,避免外交真空引发混乱。
库马尔亲自撰写外交照会,宣布新印度政府的成立,并承诺保护外国公民与企业利益,邀请各国派遣观察员监督新德里局势。
同时,他组建了一支由20名精通英语、法语、俄语的外交官团队,携带新印度的外交政策说明,奔赴纽约联合国总部、华盛顿、伦敦、莫斯科等地,展开游说。
外交官们特别强调新印度反腐、平等、发展的执政理念,试图扭转国际社会对“叛乱上位”的负面印象。
各国反应不一。美国国务院发表声明,对新德里局势表示“关切”,但未明确否认新政府合法性,暗示愿在观察后决定是否建交。
英国外交部态度谨慎,称需等待联合国评估,但私下通过商会对新印度投资环境表达兴趣。
俄罗斯最为积极,总统特使在莫斯科会见新印度外交官,承诺支持新政府在联合国席位,并暗示可提供能源与军火合作。
中国外交部保持低调,仅表示“尊重印度人民选择”,但通过香港商人与新印度接触,探讨基建项目的设立,还对生产建设兵团的那位中国团长表示了十足的兴趣。
联合国安理会则计划于1993年5月召开特别会议,讨论新印度席位归属,库马尔已派黑莲花前往纽约,协调非盟与亚太国家支持。
为确保外交顺利,库马尔下令释放滞留新德里的外国使节与记者,安排专机送其回国,并附赠印度手工地毯与香料礼盒,展现善意。
定都问题也需尽快拍板。库马尔召集家人与各阵营英雄,在总理府二楼会议室展开讨论。
新德里作为旧行政中心,拥有完善的政府大楼群、通信网络与国际机场,城市规划科学,容纳数十万行政人员绰绰有余。
孟买虽是经济枢纽,但贫民窟遍布,交通拥堵,行政设施不足,若迁都,需耗费数亿卢比搬迁机构,且可能引发南北地区矛盾。
父亲阿伦主张留在新德里,认为其象征意义重大,能强化新政府正统性。二叔维克拉姆补充道,孟买的港口优势可通过经济特区弥补,无需迁都。三叔阿贾伊打趣说:“新德里这总理府的椅子坐着都比孟买舒服!”
维拉迪摩与库可夫则从军事角度分析,新德里的内陆位置便于防御,且铁路网发达,便于调动部队。普丽蒂提出,孟买的公共卫生与治安问题需多年治理,不如先在新德里扎根,再扶持孟买发展。
库马尔权衡各方意见,结合《红色警戒》系统的数据分析,最终决定定都新德里。他宣布,孟买将设立“南亚经济特区”,享受税收减免与外资优惠,重点发展金融、航运与高科技产业,五年内投资规模预计达50亿卢比。
新德里则作为政治与行政中心,优先翻新政府建筑,增建医院与学校,改善低种姓社区环境。
一周后,新德里中央礼堂张灯结彩,焕然一新。金色穹顶下,印度三色国旗迎风飘扬,礼堂外铺设红毯,两侧站满身着深绿色军装的卫兵,手持步枪,目光如炬。
礼堂内,300名外国使节、记者与社交媒体代表济济一堂,镁光灯闪烁如星,镜头对准中央讲台。
库马尔身着定制的深绿色军装,缓步登台。他轻轻拍了拍麦克风,沉稳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清晰而有力:“女士们,先生们,印度同胞与国际友人,我是库马尔·瓦德瓦,新印度的领袖。今天,我站在这里,向世界宣告:一个崭新的印度共和国已然诞生!”
台下掌声雷动,记者们奋笔疾书,外交使节神色各异。库马尔目光如炬,扫过全场,继续道:“旧时代的腐败、压迫与种姓桎梏,已被我们彻底埋葬。
新印度以平等为基石,以公正为准绳,以发展为目标,致力于让十亿人民共享繁荣与自由。我们废除议会,组建印度共和党与印度共产党,构建高效政府,确保政策落地生根。”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新印度欢迎国际社会的监督与合作。我们将保护外国公民与企业利益,开放市场,简化投资流程。
希望各国与新印度携手,共创和平与繁荣的未来。我在此承诺,新印度将申请联合国席位,遵守国际法,成为负责任的全球公民!”
演讲持续40分钟,库马尔言辞铿锵,句句掷地有声。他提到土地改革计划,承诺五年内分配1000万公顷土地为集体农庄;提及教育改革,计划新建5000所公立学校,覆盖低种姓社区;还公布了反腐成果,过去三月已追回200亿卢比赃款,300名贪官被送上法庭。
台下,俄罗斯使节神色复杂,美国使节若有所思,中国代表低声讨论。
演讲结束,礼堂掌声经久不息。库马尔走下讲台,与使节们握手寒暄,笑容温和而自信。
bbc记者追问:“瓦德瓦先生,您如何回应对新政府合法性的质疑?”
库马尔从容答道:“合法性来自人民的支持与国家的稳定。给我五年,新印度将用事实说话。”
cNN记者又问:“您会否担心国际制裁?”
库马尔笑答:“新印度不惧挑战,我们有十亿人民与丰富的资源,我相信任何制裁都挡不住我们的步伐。”
礼堂外,夜幕降临,新德里的街道灯火通明。库马尔站在总理府阳台,俯瞰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心中却愈发沉重。
新印度的道路才刚开始,外交博弈、内部改革、经济发展,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但他丝毫不惧。
“新印度……”库马尔低声呢喃,目光穿过夜色,望向远方,“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