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叔笑,“现在的科技发展日新月异,说不定真能实现呢!”
赵安青一声轻哼,十分不屑道,“别妄想了,不可能的,不是现代人想什么,都能够实现的。”
“做人做事,还是得脚踏实地,别总幻想着一步登天,不然怎么摔死的都不知道。”他还教训权叔。
权叔跟在他身后,笑着点头。
刚好这时,赵安青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是江晚清打过来的。
他沉了沉脸,接通电话。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打算在疗养院守着你那个植物人侄子过夜吗?”
“安青,礼礼醒了,礼礼他醒了!”
电话那头,江晚清太兴奋太激动了,完全忽视了赵安青话里的讽刺跟不满,甚至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只满心欢喜,将这一天大的好消息与他分享。
赵安青一听,整个人愣住,无比震惊地问,“你......你说什么?”
“安青,礼礼......礼礼他醒了啊,他醒了,他睡了九年啊,终于醒了......”
江晚清喜极而泣,泪流满面,甚至是有些泣不成声,“江家保佑,祖宗保佑,礼礼他醒了,他终于醒过来了......”
“他怎么醒的?”赵安青仍旧不敢相信,“他怎么就醒过来了?”
“手术......”江晚清控制住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泡泡和现年研发出来的芯片,植入礼礼的大脑里,礼礼就醒了。”
江稚鱼和裴现年研出来的芯片,真的成功了?!
赵安青震惊的目瞪口呆。
权叔在他的身后,听到了手机里漏出来的江晚清兴奋的声音,立马拿出手机去翻相关的报导。
果然,各大媒体已经铺天盖地,争相在报导这一震惊世人的科研成果。
“先生,您看!”权叔都格外兴奋,将自己手机递到赵安青面前,“成功了,果然成功了,了不得啊!”
赵安青慌忙接过手机。
“由天枢公司全自主研制开发的侵入式脑机芯片第一例手术,在今天上午实施,成功唤醒了昏睡九年的植物人......”
“这块能唤醒植物人的脑机芯片,也称脑机系统,只有硬币大小,被安放在露骨磨薄的特定区域,只有头发丝百分之一大小的每个电极上,都有32个传感器,可以精细地去捕捉脑组织内部神经细胞的微弱活动......”
“以天枢现在研制出搂脑机系统,已经成功唤醒了沉睡多年的植物人,展望未来,天枢继续研制开发出新的产品,让失语的人能说话,让失明的人能重见光明,让双腿残疾的人可以自由行走,所有脑中风、渐冻症、阿尔兹海默症等患者康复,将不再是梦......”
听着媒体绘声绘色地报导着天枢研发出来的芯片成功唤醒了昏睡九年的植物人礼礼的消息,赵安青才惊觉,江稚鱼不得了了。
她这是要带着天枢,一飞直接冲了天啊。
......
疗养院。
礼礼醒了,家属被请到了病房外,所有的医疗专家都围住了礼礼,一来检查确认他苏醒后的身体状态,二来见证这一刻的科技与医学结合的奇迹。
病房外,江稚鱼扑在裴现年的怀里,高兴的几乎哭成泪人。
在家破人亡之后,九年了,超过九年的时间了,江稚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哭过。
巨大的悲痛与巨大的喜悦,跨越九年的时间,终于在一刻相逢化解成仿佛一只温暖的大手,抚平她内心深处那道一直反复溃烂渗血的伤疤。
裴现年抱紧她,喜悦与心疼,不知道哪一个更多一点。
他七岁丧母,九岁丧父。
为数不多的母爱,只存在模糊残缺的记忆里。
而父亲的死对他来说,是最大的解脱,他不曾掉过哪怕一滴眼泪。
此刻,看着因为亲情而在他的怀里哭的如此热烈的江稚鱼,他只觉得,自己过去的三十五年都白活了。
和江稚鱼在一起,才是他的新生,他才重新变得有血有肉。
大概是哭的太过激烈,情绪太过激动,江稚鱼控制不住干呕起来。
她提心吊胆一整天,中午没吃几口,下午更是守着礼礼,什么也没吃,现在胃里的东西早就消化干净了。
胃里空空的,她一呕就止不住,直到又把胆汁都吐了出来,她才舒服些。
裴现年和江晚清都被她吓到了,赶紧让人准备晚饭,先填她的胃。
“我没事,让我先陪礼礼。”她还坚持。
裴现年无奈,“医生和团队要确认礼礼醒后的情况是否正常,至少还需要半小时,我们先吃了东西,让礼礼先适应一下再来陪他也不迟。”
“是啊,你进了病房要是又吐,吓着礼礼了怎么办?”江晚清有也嗔道。
江稚鱼只能听话,乖乖去吃晚饭。
因为心里压着的重担终于放下了,她心情好,胃口也跟着变好,吃了不少。
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医生和专家团队已经给礼礼做了全面的苏醒后的评估。
虽然礼礼的很多意识还停留在六岁他出事昏迷的时候,但可以确认的是,他醒来后,大脑的一切功能都正常。
现在,只需要慢慢给礼礼做好康复训练,他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学习了。
等江稚鱼他们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回病房时,所有的评估检查都已经结束,礼礼已经坐在了轮椅上,正由护工推着出了病房。
在一片黑暗的世界沉睡九年,现在醒来,礼礼只想好好看看这个色彩缤纷的世界。
哪怕,现在是晚上。
看到坐在轮椅上被推出病房的礼礼,江稚鱼无比欣喜地跑过去,裴现年和江晚清赶紧跟上她。
“礼礼。”
江稚鱼跑到礼礼面前,蹲下去,去握住他的一双手。
礼礼看着她,咧开嘴笑了起来,嗓音清脆地喊她,“姐姐。”
江稚鱼点头,用力点头,激动的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对,我是姐姐。”
虽然已经十五岁,但昏睡的这九年,礼礼的身体发育缓慢。
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顶多十到十一岁的样子。
声音也还是童声,稚嫩清脆。
“礼礼,我呢,我是谁?”江晚清跑过来,也在礼礼面前蹲下问。
“姑姑,你是姑姑。”礼礼看看她,又仰起头望向她们身后的裴现年,“嘻嘻,你是姐夫。”
裴现年笑了,很是赞赏地点头,“对,我是姐夫,礼礼真捧!”
“礼礼告诉姐姐,礼礼现在想做什么?”江稚鱼眼里闪烁着泪花,满脸笑容地问。
“姐姐,我想去看灯,看星星和月亮,还有萤火虫。”礼礼高兴地说。
昏睡了太久,他只想去看一切可以发光发亮的东西。
“好,姐姐带礼礼去看灯,看星星和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