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虽然没有读过书,可她心思敏锐,看人极准。
在这四合院中,论起识人的眼光,怕只有聋老太太能略胜她一筹。
易中海那点弯弯绕绕的心思,又怎能逃过她的眼睛。
她心里明镜似的,清楚易中海平日里那些举动背后的深意。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易中海这一次竟因贾张氏那毫无道理的辱骂,一改往日的行事风格,选择了更为狠厉的报复手段。
接下来的好些日子,秦淮茹在傻柱跟前,可谓是使尽浑身解数。
眼神里满是柔情,言语间尽是撩拨。
可即便如此,那心心念念的饭盒,却始终没能到手。
傻柱对秦淮茹,心里头确实喜欢。
可贾东旭还活得好好的,他也只能把这份心思藏在心底,偶尔偷偷想想罢了。
况且,自打上次与易中海一番交谈过后,易中海对他愈发亲近,关怀备至。
在傻柱心中,易中海的地位,如今自然是远超秦淮茹的。
然而,对于贾家而言,厄运还远未结束。
易中海这次下了狠心,定要让贾家的人尝尝苦头,彻底明白,在两家的关系里,到底是谁更离不开谁。
在轧钢厂,易中海开始有意冷落贾东旭,往日里的偏袒全然不见。
反而给他安排了更多又累又难的活儿,还明令禁止其他徒弟出手帮忙。
想当初,易中海满心指望贾东旭能给自己养老送终,自然是对他百般呵护,在厂里也是处处照顾有加。
他的那些徒弟们,心里都清楚贾东旭在师傅心中的分量。
为了能在易中海面前留个好印象,多学些手艺。
平日里没少帮贾东旭收拾烂摊子,明里暗里地护着他。
可如今,形势大变,易中海对贾东旭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徒弟们都是些精明人,见状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关照贾东旭。
更何况,贾东旭仗着易中海的宠爱,平日里没少得罪人。
这不,易中海不过是稍微透了点口风出去。
贾东旭在轧钢厂的日子,便如同从天堂坠入了地狱,待遇一落千丈,天差地别。
他心里门儿清,易中海为何突然对自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可在贾家,当家做主的是贾张氏,这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得她说了算。
贾东旭也曾苦口婆心地劝过母亲,把自己在轧钢厂如今那惨不忍睹的待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贾张氏。
言辞间满是无奈与焦急,盼着母亲能有所觉悟,改变行事作风。
哪晓得贾张氏听后,不仅毫无悔改之意,反倒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叫嚷着要去找易中海讨个说法。
这话一出口,可把秦淮茹和贾东旭吓得不轻。
此前,贾张氏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骂了易中海两次。
结果呢,贾东旭在轧钢厂就惨遭报复,工作上处处碰壁,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而贾家在这四合院里,也开始举步维艰。
往日里,仗着易中海的偏袒庇护,贾张氏那嚣张跋扈的德行,早就把四合院上上下下的人得罪了个遍。
如今易中海不光要在轧钢厂整治贾东旭。
更是铁了心要在这四合院里,让贾家尝尝孤立无援、寸步难行的滋味。
易中海也在暗中使力,悄悄放出风声,说自己已然放弃了贾家,往后贾家的事,他一概不会再管。
起初,院里的人都觉得难以置信,毕竟之前易中海对贾家的偏袒,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说句夸张点的,大家甚至都调侃易中海的屁股都快歪到贾张氏的被窝里去了。
就这关系,谁能相信他会突然撒手不管。
所以,刚得到这个消息时,众人都没敢轻举妄动,谁也没第一时间对贾家发难。
而是观望了两天,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直到确定易中海是真的心意已决,不再管贾家的死活,这才渐渐壮起了胆子。
这段时间,贾张氏因为犯错被罚去扫大街,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四合院里。
贾东旭则每天都得去轧钢厂上班,没了易中海的庇护,活儿多得干不完,天天都得加班到很晚。
如此一来,那些平日里积攒的不满与怨恨,便一股脑儿地冲着秦淮茹来了。
一开始,傻柱瞧见这些人竟敢欺负他心心念念的秦姐,顿时火冒三丈,血气上涌。
当即就撸起袖子,举起拳头,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可就在他要冲上去的时候,易中海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把将他拦住。
易中海在傻柱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给了他一个保证。
傻柱听后,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咬咬牙,忍下了这口气,不再插手贾家的事情。
秦淮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刁难,完全没了主意,像只没头的苍蝇般不知所措。
在贾家,她本就是地位最低的,平日里哪有什么决策权,大事小情轮不到她说话。
她也想过把这些糟心事告诉贾张氏,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一想到自家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根源不就是贾张氏那愚蠢的行径吗。
秦淮茹心里清楚得很,贾张氏是个什么脾气性格,她再清楚不过了。
如今贾张氏还在被罚扫大街,要是知道了这些事,以她那火爆性子,说不定会气急攻心,到时候事情只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秦淮茹只能暗自叹气,默默承受着这一切,每天在这重重压力下,艰难地周旋着。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些事哪能长久瞒下去。
一周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贾张氏的惩罚期满,这段日子于她而言,犹如一场噩梦。
每日出去扫大街,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尊严扫地,本就令她窝了一肚子火。
更让她怒不可遏的是,整整一周,傻柱竟一次饭盒都没给家里带回来。
在贾张氏那莫名其妙的观念里,傻柱既已应下给她家带饭盒,那傻柱的饭盒就是他们贾家的了。
如今傻柱一周都没履行 “承诺”。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傻柱偷了贾家一周的饭盒。
这如何能让她这火爆性子的泼妇咽下这口气。
其实早在她出来后的第二天,贾张氏便火急火燎地要去找傻柱理论。
好在关键时刻,秦淮茹和贾东旭眼疾手快,赶忙将她拉住。
秦淮茹心急如焚,忙不迭地在贾张氏耳边低声说道。
“妈,您现在还在处罚期呢,要是去找傻柱闹,被人告到街道办,那处罚肯定得加重,到时候您又得去扫更长时间的大街了。”
贾东旭也在一旁苦劝:“是啊,妈,咱先忍一忍,等处罚结束了再说。”
贾张氏一听这话,心里虽有万般不甘。
但一想到还要继续去扫大街,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权衡再三,只能强压下心头怒火,暗自想着。
“哼,等我处罚期一结束,非得找那傻柱好好算算这笔账不可。”
这不,刚一到下班时间,惩罚期满的贾张氏便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母老虎,早早地守在了中院。
眼睛死死地盯着垂花门,就盼着傻柱出现,好第一时间将他手里的饭盒夺过来。
然而,命运似乎又跟她开了个玩笑。
傻柱今日与易中海一同归来,两手空空,根本不见饭盒的影子。
原来,之前傻柱为了给贾家带饭盒,想出了些法子。
可尝试了两天后,便觉得太过繁琐麻烦,每天都要费不少心思。
加之这段时间易中海对贾家和他自己的态度发生了明显转变,傻柱渐渐觉得,再为贾家带饭盒似乎没了太大必要。
于是,他索性将每天从食堂带出的饭盒都交给易中海,让易中海带回来,自己也跟着一起吃。
易中海对此自然是求之不得,哪会反对,两人一拍即合。
这不,贾张氏站在中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
见自家儿子贾东旭并未跟在易中海身后,反倒是傻柱与易中海一路谈笑风生,优哉游哉地走进院子。
而且傻柱两手空空,哪有饭盒的影子。
这一幕,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贾张氏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
回想起自家这段时间所遭受的种种不顺,在轧钢厂儿子被刁难在四合院自己也处处碰壁。
贾张氏觉得再也忍不下去了,那股子泼妇劲儿瞬间上头。
只见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像一堵墙般横在傻柱面前。
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恶狠狠地盯着傻柱。
紧接着,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从她嘴里喷薄而出。
“傻柱,你这个该死的小畜生!
当初信誓旦旦地说给我家带饭盒,现在倒好,说反悔就反悔,你安的什么心?
我可把话撂这儿了,想占我贾家便宜,门儿都没有!
你个狗日的小杂种,知道自己干了啥缺德事儿不?
整整一周了,你一个饭盒都没往我家送。
我给你算笔账,一次饭盒算一块钱,你得赔我七块。
再加上这几天给我家造成的损失,精神补偿啥的,一共十块。
赶紧把钱掏出来,不然老娘跟你没完,往后有你好受的,让你在这四合院里一天都别想安生……”
贾张氏一边骂,一边唾沫横飞,脸上的肥肉随着情绪的起伏不停地抖动。
那模样,仿佛要将傻柱生吞活剥了一般。
傻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臭骂打得措手不及。
整个人呆立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眼神中满是惊愕与茫然。
他心里那叫一个懊悔,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直埋怨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怎么就听了一大爷的话,答应给贾家带饭盒呢。
原本想着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一把,是件好事。
可谁能料到,如今竟落得这般田地。
自己好心好意,却换来如此下场,非但没得到半句感激。
反倒因为没带饭盒,被要求赔偿,这简直就是农夫与蛇的现实版。
傻柱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心头,满心的热忱瞬间被浇灭。
此时此刻,他心里还有一丝庆幸,好在秦淮茹这会儿没在院子里。
不然要是这个时候秦淮茹没有站出来为傻柱说话。
傻柱觉得自己怕是会寒心到极点,对这所谓的邻里情彻底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