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张越庆查完监控回来之后,眉眼阴沉沉的。
“怎么样?”
江思清看他的脸色,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
如果查出来的人已经高过了张越庆的权限,又或者他根本管不了。
那就有点棘手了。
张越庆摇摇头,骂出了生平第一句脏话。
“昨天晚上不知道谁把监控电剪了,虽然他们很快就发现异常,但是丢失了一段十分钟的录像。”
根本就没拍到是谁来了。
张越庆坐在椅子上,他垂着头,似乎在沉思。
江思清却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甚至可以说在意料之中。
敢在军区医院搞鬼,那就是做了两手准备。
熟悉医院监控位置的人太多了。
根本就排查不过来。
张越庆显然也料到了这一点,“这样,先给你秘密安排换个房间。”
“消息不会再透露到别人耳朵里。”
这就意味着知道病房的,只有他们这一批保护江思清的人,以及几个护士。
排查范围可以极大程度缩小。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江思清叹了口气。
赛博达因越来越急了,这一点谁都能感觉出来。
他们从想活捉江思清,到现在似乎已经开始不顾江思清死活了。
江思清抿起唇,如果是这样,她在甘省也不算安全了。
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更换病房完成的当夜,江思清原先的病房就出事了。
夜半时分,江思清是被外面的嘈杂吵醒的。
她刚睁眼,病房门就被人退开了。
是于欣欣,她着急忙慌赶过来,见江思清还好好在病房,顿时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于欣欣说着关上病房门,脸色十分难看。
他们哪里能想到,赛博达因的人是真的疯成这样了。
在军区医院也敢找事!
“发生什么事了?”江思清拍了拍于欣欣的手背安抚。
“你原来那个病房被炸了,张同志跟晓璐刚赶过去查看情况。”
江思清脸色骤然一变。
原先还没到甘省的时候,赛博达因的目标十分明确。
至少能看得出来是冲着江思清身上的数据来的。
但现在的手段明显狠厉了不少,根本不像是同一批人干的。
“于同志,你说赛博达因有没有可能不是一批人?”
于欣欣闻言先是一愣,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能,脸色愈发阴沉。
“你是说,可能是多批人,也可能是雇佣关系?”
江思清点点头。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明显更大。
如果是多拨人,完全不可能只有一批跟沈睿瑾合作。
但如果今晚动手的这一批人,是赛博达因新雇佣的。
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手段作风完全不一样,因为这一批人有点不听赛博达因使唤了。
半个小时后,张越庆带着蒋晓璐过来了。
两人身上都沾了点灰,此刻显得十分狼狈。
蒋晓璐脸色凝重,“刚刚找了专业的同志排查过了,是微型炸弹,安装在病房最角落。”
“那个位置炸不到江同志的床,却可以引起火灾。”
张越庆点点头,他将现场拍下来的照片递给江思清。
“我猜测,他们很可能想玩一场偷梁换柱。”
偷梁换柱。
江思清微微皱起眉。
如果烧到她床位上,恐怕到最后躺在那里的就不是“她”了。
“人能找到吗?”
于欣欣看向两人。
从昨天被剪了线后,安保等级就已经进一步上升了。
可却没想到这样都没能防住赛博达因。
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没有,还是跟昨天一样的手段,不过这一次估计在两人以上。”
蒋晓璐说着摇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凝重。
现在继续把江思清留在这里已经不是什么好事了。
但是如果在此刻转移,也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盯上。
“技术部那边的同志在追查,总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张越庆出声,语气里带着安慰。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着急,那群疯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了微型炸弹。
之后只会越来越急。
“那枚炸弹目前来看应该是自制的,很简陋。”
蒋晓璐说着将手机递给江思清。
照片里的炸弹确实一眼就看得出来,是拿材料手搓的。
但问题就在于这些材料总要有人买。
只要有人买,就一定会有痕迹。
除非他们不是在甘省做的炸弹。
正在三人发愁要把江思清送到什么地方保护起来时,张越庆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洛文清打来的。
他已经听说了炸弹的事情,此刻脸色也不太好看。
“江思清新的转移地点已经安排好了,进出权限除了我以外,只给了两个人。”
洛文清言简意赅,他知道即便把江思清转移到甘省,赛博达因那边也不会罢休。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个组织。
却不曾料想这个组织反侦查意识极高。
这么久了连尾巴都没漏。
让洛文清忙了好一阵。
“稍后我会把地址发给你,已经安排其他同志打掩护了。”
唯二的进出权限,一个是江思清,另一个是张越庆。
如果这一次还有人能摸进去,除非张越庆判变了。
“走吧,洛同志给我们安排了新的地点。”
张越庆说着转身离开,不多时拿来一套衣服和口罩。
“那我们也去吧,如果远的话好歹也安全。”
于欣欣说着叹了口气,神色也略显憔悴。
张越庆却只是摇摇头,“这次你们有别的任务,去把雪婷叫过来。”
跟之前转移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需要更多能混淆视听的女同志。
尽量混乱对方的视线。
无论如何,要保证江思清的绝对安全。
江思清抿起唇角,道了声谢。
她知道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将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正值下午三点。
医院门口停了七八辆一模一样的车,想区分就只能通过车牌区分。
张越庆系上安全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江思清。
“江同志,一会儿如果有麻烦,我们可能不得不弃车撤离。”
江思清点点头,跳车而已,她早就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