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扭开塑料水瓶,里面传来一股浓郁的酒精味。
“你又去打酒了,还是少喝点吧。”
“我又没吃你半分钱,你管得着吗?”
中年人不耐烦的说。
李道端着碗吃饭,懒得再说。
一个酒鬼,为了喝酒总有无数的理由。
这中年人便是他的父亲,嗜酒如命。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大多数时候是喝醉的,常常喝醉了瘫在水泥地上。
后来在一个寒冷的夜里,他终于如愿以偿的醉死了。
李道对他没有多少同情,一个酒鬼不值得同情。
或者说一个逃避责任的人,不值得同情。
喝酒不就是麻醉自己,以为这样责任就没了。
他父亲正是这样的人,一有事情,就先把自己灌醉。
他不敢清醒的面对世界,不敢直面困难。
喜欢喝了酒到处去自吹自擂,但自己真遇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就会把自己灌醉,什么事情都不去做。
家里没米了,他是先去买一瓶酒把自己灌醉。
以前读书需要交书本费了,他也是满脸忧愁的把自己灌醉。
李道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自力更生,等李道长大了,完成了学业,他父亲又到处说自己拉扯孩子多么辛苦,就为了听别人说他多了不起,说他多不容易。
于是,他父亲只要说到没钱,就会说是因为要抚养小孩,还为自己的穷苦辩解,美其名曰为了培养孩子耗尽了钱财。
李道对他这位父亲,谈不上恨,也绝对不同情。
每个人的命运,很多时候都是自己造就的。
在这样的家庭下成长,李道对家是没有归属感的,家对他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老道士灌输给他的大量记忆,为他以后的修炼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李道从九岁那年开始,慢慢的消化老道士灌输的修炼信息,在不知不觉间,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拥有了不小的实力和知识储备。
“这老道士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道拿着半边黑色面具,慢慢思索。
李道想了半天,索性不去想了。
李道将黑色面具收回空间戒指里,揉了揉脸:“该去补个觉了。”
李道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李道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八点半了,时间怎么这么快。”
去洗了把脸,穿着拖鞋就出门了。
李道这次找了家旋转小火锅,之前也吃过,好吃又不贵。
李道喝了一瓶冰镇啤酒,肚子吃的饱饱的。
“老板,多少钱?”
老板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看起来就很朴实。
“一共是二十六块钱。”
李道笑了笑:“老板你家生意挺不错啊,价格也实惠。”
老板也笑了笑;“这做点小本生意,也没想着赚多少钱,我这个店有很多老顾客的,我在这里也开了五六年了,就是因为食材新鲜,价格公道,所以大家都愿意来我这里吃。”
李道付了钱,出了门。
他走着回去,经过很多店铺,有的才开张不到半年就搬走了,也有好几家搞餐饮的倒闭了。
这年头竞争大啊,如果想着快速回本,想着高利润,那一般都是坚持不了一年就关门了。
在小地方做餐饮,说白了,赚的都是辛苦钱。
如果想当老板,轻松赚大钱,那基本不可能。
李道拿起手机,手机里有人发消息给他。
他一看,正是他的一个高中同学,李道和他也不是很熟,他这是第一次给他发消息吧。
李道点燃烟,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不禁笑出来。
他的消息是这样的:在吗,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然后就是: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开店有点资金周转不来。
“现在的人,怎么都是这样,几年不联系了,只要联系,就是为了借钱。”
李道吐出一口烟,打字回复起来:我从毕业到现在都没上班,比你更穷。
没想到对方立马就回了:我现在急着用钱,这才开口找你借钱,帮我一把,我会记住你的情。
李道摇了摇头,心想:“这人还真是厚脸皮啊。”
李道编辑了消息发过去:你爸爸现在身体怎么样,有空我去看看他。
对方回复道:他身体挺好的。
对方接着发来消息:你先借我五千块,等过段时间我还你。
李道想了想,回复:你看我像有钱人吗,我现在也是只有四千七百块了。
李道能想到对方看到这条消息,肯定是狂喜。
果不其然,对方立马就回了:四千七百块也行,你转过来。
李道笑了笑,回复道:你不是说要借五千吗?
对方回复:没有五千也行。
李道回复道:不行,我这人有强迫症,必须整整齐齐的。我现在没有五千,所以我不借你。
对方回复:老同学,通融一下嘛,急用啊。
李道回复:完美主义你知道吧?零零散散的,我浑身难受,要借就借五千,但现在我还差三百块钱,所以不能借给你。
过了一会,对方回复:那这样吧,我转账三百块给你,凑够五千块,然后你再转给我。
很快,对面转了三百块过来。
李道点击收款,然后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对面的人,刚编辑好消息:你快把钱转过来。
然后红色的感叹号,让他和凑在他身边的几个人都傻眼了。
“卧槽,大哥,我们被耍了!”
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给了他一嘴巴:“废物,钱骗不到不说,还被人骗了三百块。”
被打的人看起来二十多岁,此刻捂着脸,有些畏惧的说:“我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精啊。”
他想了想,恶狠狠地说:“要不我们去找一下这小子的踪迹,反正现在有他同学的联系方式,随便问一下就能知道这小子住在哪里。”
那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听了这话,狠狠踹了他一大脚:“你他妈找人家干嘛?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他小弟跌坐在地上:“我这不是为了出口气嘛,这家伙连我们诈骗分子的钱都敢骗。”
长相猥琐的男人瞪着他:“你他妈还知道自己是诈骗分子啊,我们又不是黑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