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遇见女知青(1 / 1)

叶大夫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丫头,快把这宝贝收好,千万别让人瞧见了。”

这玩意儿可是剧毒,要是有人不小心碰到或是误食,发现得及时还好,能用根茎救命,可这么一来,也就毁了这么珍贵的一株草药。

宋嘉却笑道:“您不是有个方子需要完善吗?”

“胡闹!”叶大夫连连摆手,胡子都翘了起来,“这么稀罕的东西,老头子哪能要你的?快收起来!”

“不过……”他眼巴巴地望着那株血灯笼:“下次上山采药,必须带上老头子!”

这丫头运气实在太好,尽能找到这些稀罕药材,他得跟着去沾沾喜气。

“行啊,不过得等明年开春。现在雪厚,草药不好找。”宋嘉抿唇一笑。

将血灯笼仔细收进制药房的柜子里锁好,打算回去时再收进空间。

收拾完,宋嘉拿着周志远给的狐皮去了一趟孟婆婆家。

陪着老人唠了会儿家常,又给她诊了脉,确认老人家身体康健才离开。

临走时,孟婆婆非塞给她一个油纸包,“小宋大夫,带回去吃,刚蒸的枣糕,还热乎着呢!”

宋嘉笑着接下,也不知道周志远有没有跟老人家提过小昕的事。

从孟婆婆家出来时,恰巧遇见段春柔从娘家回来。

两人站在巷口寒暄,段春柔说起她父亲之前经过宋嘉一个月的针灸治疗,如今已能拄着拐杖慢慢走动,还时常念叨着宋嘉的好。

粮食局这几日大变天,叶局长因为贪污受贿被革职查办,不少人和他牵扯颇深,都被调查出来了。

好在段春柔的丈夫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即便叶曼蔓之前对他百般示好,他也从未接受过叶家的好处。

叶曼蔓出事后,谭光誉还被叶局长打压过一段时间。

这次风波里,他不仅没受牵连,相反,他还升职了,成了粮食局的副局长。

“那就恭喜你们了。”宋嘉目光柔和地看向段春柔还未隆起的小腹,“你现在可要好好养胎,别太劳累了。”

“是啊,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们这个家怕是早就散了。”

段春柔轻轻握住宋嘉的手:“嘉嘉妹子,以后我就叫你妹子吧。往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只管跟姐说,千万别客气。”

宋嘉笑着点头,两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回了医馆。

回到医馆,叶大夫见她浑身脏兮兮的,二话不说就把她赶回家休息,还特意嘱咐后面两天都不用来,好好养精蓄锐。

宋嘉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营地待了这些天,虽然在空间洗过澡,但只是换了里面的衣物,外面的衣服一直没换过,现在早就满是药渍和血污了。

她没推辞,匆匆收拾了东西就往家赶,正巧搭上最后一趟回村的班车。

班车是那种老旧的绿皮客车,漆都掉得差不多了,窗户上结着厚厚的冰花。

因为上时间不开窗,车里味儿那叫一个冲。

前座大爷的旱烟味、过道上捆着的活鸡鸭的腥臊味,还有不知道谁带的咸菜缸子散发出的酸臭味,混在一起,熏得人脑仁疼。

宋嘉刚踏上车厢就被这气味撞了个趔趄,胃里翻江倒海,下意识地捂住嘴。

“要吐下去吐!”售票员猛地扯开嗓子。

这是个四十出头的妇女,灰头巾裹着张柿饼脸,两颊带着常年吹冷风形成的高原红。

她斜眼打量着宋嘉,鼻翼翕动着:“矫情啥?你身上也没比车干净多少。”

车厢里响起几声窃笑。

宋嘉闻言眼睛一眯,突然弯下腰剧烈干呕起来,边呕边往售票员身上栽。

“你不要过来啊!”

售票员尖叫着后退,没注意身后是车门台阶,一脚踏空摔了下去。

宋嘉扒着车门一脸愧疚:“哎呀,不好意思啊大姐,我刚刚怀孕,实在忍不住……”

说完,掏出五毛钱放在前排座椅上,“喏,这是车票钱。”

然后转身往里走去,找了个最后面靠窗的位置坐下。

售票员骂骂咧咧地爬上车,正要去找宋嘉算账。

司机不耐烦地按响喇叭:“磨蹭啥呢?关门走了!”

售票员只能狠狠地瞪了宋嘉一眼,极不情愿地去关车门。

“等等!等等我们!”

车门刚要关上,三四个年轻姑娘气喘吁吁地挤上车。

打头的是个烫着时髦卷发的姑娘,穿着崭新的藏蓝色棉袄,领口露出一圈雪白的兔毛,手里大包小包拎满了东西。

身后几个女伴只拿着零星一两样东西,跟在她后面。

这几人买了票后,簇拥着拿东西最多的姑娘在前排坐下。

宋嘉一眼就认出,这几人是双河湾村的女知青。

不过,她并不打算去打招呼。

如果不出意外,她往后和这些人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交集,没必要进行无意义的社交。

她倒是有点想孙悦容了。

上次见面还是上次,她休息的时候,叫悦容来新房玩了一天。

那时候大棚刚搭好,现在里头的草莓都快熟了。

当然,是她每天用异能催生的结果。

“刘燕,你可真舍得,一双皮鞋十二块八呢,说买就买了!”一个扎麻花辫的姑娘艳羡地摸着刘燕的鞋尖。

刘燕得意地翘起脚尖:“家里疼我嘛,怕我在这儿冻着,特意寄钱票让我买点好的。”

“哎哟,真羡慕你。”另一个圆脸姑娘叹气,“我写信跟我妈说快饿死了,她就寄了五块钱,还叫我省着点花。”

“刘燕,你这棉袄也超衬你,这款式是京市才流行的吧?”

刘燕掩嘴轻笑:“可不是嘛,我姑妈从京市给我捎来的。你们摸摸这料子,是正宗的卡其布,里面絮的都是新棉花。”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地奉承着,哄得刘燕心花怒放。

她从纸包里拿出一叠金黄的鸡蛋糕:“来,一人一块,别客气。”

“哇,刘燕,你真大方!” 众人欢呼起来。

一斤鸡蛋糕统共没几块,这一分就去了小半。

“咱燕姐当然大方了。”麻花辫意有所指地撇嘴,“不像知青点某些人,借她肥皂洗件衣服都甩脸子……”

“她呀,就是跟姓宋的那个破鞋混久了,才学坏的。”

刘燕冷哼,“咱们刚来的时候,她还天天帮咱们干活呢。现在连多烧锅洗澡水都不肯,还扯什么‘互相尊重’。”

“呸!咱们肯跟她住一屋,就是给她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