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小黑屋(1 / 1)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安司竹本就有些担忧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精神病院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背后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但至少现在,她得跟上去看看。

那两人很快便已经来到了那扇实心铁门跟前,而这一路走过来,安司竹却也是发现了周围牢房里的那些病人一个个的要么是神情麻木,要么是疯疯癫癫,似乎没有哪个是稍微正常一点的。

不过想来也是,被关在这种地方,就算不是疯子也会被逼成疯子的。

随着厚重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安司竹这会竟是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凉风拂过自己的面庞。

风?

这不是在幻境里吗?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风?

安司竹有些不解,但还是继续凑近了一些,看到了那铁门背后的空间是怎么样的。

里面的灯光更加昏暗,甚至灯泡还在不断闪烁,耳边能够听到若有若无的鬼哭狼嚎,但若是仔细些,便能够发现那是风声,只不过因为这间房的特殊构造才形成了这样的特殊的声音。

而在那最中间有着一张很标准的束缚床,只要将人摆上去,就不会有挣脱的可能。

安司竹有些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所谓的地下病房?这难道不是小黑屋吗?

现在她光是听着那些风吹过发出的声音都感觉背后有股凉飕飕的寒意,若是将人长时间关在这里面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安司竹下意识地想要去抓住那两个人,不让他们将白雨带进去,却是发现自己的手依然还是穿过了他们。

对啊,这只是过去的幻影,她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无法影响他们做的任何事。

可正是这种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雨继续遭受折磨的无力感,让安司竹内心无比煎熬。

两人的动作很快,而且无比熟练,没几下就把白雨给绑在了床上,将四肢束缚住,再把她的眼睛用一条漆黑的布给蒙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做了千万遍一样,显然,这个房间里有不少人光顾过。

当那二人准备出来之时,安司竹却是想要冲进去,却是发现面前的这扇门好似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将她完完全全的挡在了外面。

“这样真不会有事吗?这孩子才十九岁啊,而且这地方我听说以前是战争时期的刑讯逼供室啊……”

其中一人在出来之后压低了声音凑到了另一人的耳边低声道。

“要不然怎么说你是新来的呢?咱们这里人手本来就不够,哪里管得住那么多,这些外头没亲人又不好管理的,基本上都关在这里头了,你还觉得她年纪小,她要是杀了你女儿你看你会不会比莫医生疯。”

“好像也是啊…还得是前辈啊……”

……

随着二人谈话声的逐渐远去,安司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背后的铁门沉重如山,小白雨如果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会害怕吗?还是说会向外面的人求饶?

不知怎的,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想要听到她哀嚎求饶痛哭的想法,但又只是一瞬,那想法便被她甩出了脑海。

后知后觉的安司竹顿时回神,她又被自己这种不自觉生出的想法吓到了,那是一种没来由的想法,完全不是她能够自主控制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线索太少,她想不明白,只是下意识地远离了那扇厚重的铁门,开始打量起周围这些被关在“特殊病房”里的病人们。

这时候一些还短暂清醒着的病人开始互相交流了起来。

“哈哈哈哈,咱们好像又有新朋友了,还是个小姑娘呢,不知道她身上的味道怎么样,应该可香了,指定比你们这帮邋遢鬼香,哈哈哈哈。”

一个身上病号服都快要脏的看不清原本颜色,还坐在床边抠着脚的光头正不断地调笑着。

“哦~你还好意思说我们邋遢,这整个地牢就属你最脏了,要不要咱们来猜猜那小姑娘犯了什么事进来的?我猜啊,指定是跟我一样,杀了好几个人,逃不掉然后被抓着了。”

另一边一个脸上有疤的糙汉子躺在床上,一只脚上还被一根粗链子给捆着,显然是个危险分子。

“神经病,那么瘦个小妮子,还杀人?你脑子怕不是被门夹了吧,我看啊,肯定是飞到天上去扰乱鸟群的交通秩序,被鸟警察抓进来的。”

另外一个从眼神就可以看出来很智慧的人举着一只手摇头晃脑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我脑子被门夹过,我也没告诉过你们啊?”

“啊~一帮神经病,跟你们在一个地牢里简直就是对我最大的折磨。”

……

安司竹听完这些人的对话显然是知道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都是些病的不轻的精神病而已。

不过那个疤脸男似乎就是刚刚吓了她一跳的那具尸体,那家伙的脸上似乎也有一道几乎腐烂得快要看不清楚的疤。

也不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腿截下来吃了还是为了摆脱那根链子的束缚,至少他差一点就出去了,好歹他努力过了。

如果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地下入口的话。

可惜没有如果。

正当安司竹感叹着生命的顽强的之时,眼前的景象却是又一次开始转变。

周围病房中的人开始扭曲,变化,消失,然后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时间在他们的身上开始加速流逝,她逐渐听不清这些人在说什么,只能听到细细的低语声。

但也有些人始终没有变化,就比如那个疤脸男,他始终都占着那个中间位置的病房,一直都没有变过位置。

另外的人不是变过几次位置就是干脆直接消失,然后由新的病人来顶替。

只是,她没有在这些人之中见过一次白雨的身影。

她…不会一直都在那里面吧……

这时,她眼前的景象变化终是停止了,所有的病人不再变化,直到一位护工推开门口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