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是六月初,天气已经很热了,可是维克多却感觉遍体生寒,不是因为发热带来的怕冷,是从骨头缝里渗透出来的寒意。
维克多虽然是个西方人,但是他在华夏生活了二十多年,多多少少耳濡目染,知道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存在着一些超乎寻常的东西。
如果自己的判断没错,现在他的确被拥有超常力量的人盯上了!
只是,到现在为止他都弄不清楚对方到底是谁,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对方仅仅是想要钱的话,反而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因为要钱的话那就是个生意了,是生意就可以谈嘛。
维克多虽然聪明,但是也很难跳出自己的思维惯性,以为什么事都能标上价钱,何况对方已经提到了钱,他以为可以用钱解决问题,都不是问题。
当然,凡事都要有两手准备,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既要敢于赌博,也要尽一切可能提高自己的胜率。
那位医生能看到这些,已经是经验丰富见识广博了,再让他想到解决麻烦的办法,那可真是强人所难了。
不过这位名医还是指了一个方向,这十里洋场中对各种妖魔鬼怪最了解的,自然是帮派中人了。
说起帮派头子,自然要数杜老板了,正好维克多跟杜老板也有些交情,于是管家一个电话,就将杜老板给召来。
杜老板关切的问候了维克多后,又详细的了解了维克多的情况,然后皱眉思索片刻后,给维克多推荐了一位大师。
杜老板推荐的这位宋大师,是沪上相当有名气的风水师,也是沪上不少老牌权贵的座上宾。
杜老板说起之后,精神状态逐渐好转的维克多也在脑海中找到了这位大师的记忆,说起来,他的某栋大厦,还曾经找这位宋大师看的风水,只是维克多不大信这个,当时就是入乡随俗罢了,所以也没跟这个宋大师打过交道,是手下的项目经理去办的。
既然杜老板推荐,维克多自然乐于一试,现在他是病急乱投医,只要有可能,他都会试一试。
一事不烦二主,杜老板在此自然就由杜老板出面,一个电话就将宋大师请了过来。
这位宋大师到来时,维克多的状态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了,除了身体有些虚弱,行动已经无碍。
于是转到书房会客,宋大师一进门,就先打量一番周遭的布置,然后又看看维克多的面相,眉头微蹙。
“宋大师,有劳了。”
“不敢,杜老板好,维克多先生安好。”
宋大师拱手行礼,客客气气,不亢不卑。
维克多笑着点头,抬手示意道:
“宋大师请坐,我身体不太好,招待不周。”
维克多礼数周全,一点盛气凌人的样子也没有。
“不敢劳动先生。”
寒暄已毕,三人各自落座,维克多也不避讳,直接就将自己身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宋大师说了一遍,当然了,那封信的事情他可没说。
宋大师听了之后,居然露出一抹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感觉先生家中气运隐隐有盛极而衰的迹象。”
维克多眉头一皱,神情凝重起来:
“宋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宿命?”
“不,不,在我们风水一脉眼中,没有宿命,只有因果…”
看到维克多脸色有些难堪,宋大师微微一笑找补道:
“维克多先生,您在华夏生活多年,肯定听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老话,老实说,普通人还有个不对付的对头呢,更何况维克多先生您这种大人物?”
维克多懂了,同时也不由得对宋大师高看了几分,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位宋大师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这,当然是好消息!宋大师本事越强越好呀!
“宋大师的意思是有人针对我做了什么?”
宋大师点头:
“正是,维克多先生您身上有病气煞气纠缠,请恕在下直言,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满足对方的要求,了结此事为好。”
维克多闻言心里一动,鹰隼一般的眼神看向宋大师,宋大师坦然面对,他见过的各色人等多了去了,维克多此刻在想什么他怎么能猜不到?
不过他心底坦荡,而且自己是沪上名人,真做了这种事他可逃不掉,再说维克多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他有几条小命敢打这位大亨的主意?
维克多很聪明,宋大师相信他能想明白的,所以他很坦然。
果然,维克多的脸色瞬间缓解:
“宋大师能解释一下吗?”
“当然,有句老话,叫做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种有本事的人,手段防不胜防。”
维克多点点头,若有所思道:
“可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宋大师苦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恐怕走不了。”
维克多脸色一变:
“你是说如果我想走,他会下狠手?”
“是的。”
维克多脸色不变,想了想又道: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我能离开,那身上的问题可以自解?”
宋大师苦笑摇头:
“这个我无法确定,毕竟我只是个风水师,我判断的依据是您身上的气相,以及我的经验,事实上,我连对方的手段都看不出来。”
“也就是说,这是个很厉害的人?”
“对,比我厉害的多!”
维克多想了一会儿,又有些期待问道:
“那宋大师可知道沪上有没有能与之类似的能人异士?”
宋大师皱眉思索,良久之后坐车摇头:
“没有,一个也没有,或许是在下见识浅薄,维克多先生可以再多访访。”
维克多深深看了宋大师一眼,宋大师依旧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维克多只能风度翩翩的一笑: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有劳宋大师了,一会儿我管家会准备一点车马费,还望宋大师不要嫌弃。”
“不敢,不敢,在下也没有帮上什么忙,不敢领受,在下告辞,维克多先生您歇着。”
说完,宋大师就起身告辞,杜老板自然也顺便告辞离开,宋大师果然坚决拒绝了车马费,空手而来又空手而去,让老管家很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