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携手离开的背影,傅菁白轻轻叹气,“人家两个相亲相爱的,你再难受,她也不心疼啊,漂亮姑娘那么多,你在她这儿吊死做什么。”
现在的他根本不能理解。
沈衔钰也没有解释的心思。
这种事,不是身临其境,谁又能体会各种滋味。
他撂下酒瓶,站起身。
顾云逸一惊,抬手就要拉他,“你不是要跟过去吧?”
那天早上两兄弟打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可不想再劝架了。
“……”沈衔钰沉默了瞬,道:“我去洗手间。”
顾云逸这才松手,放他走。
不到片刻时间,这张长桌只剩俩孤家寡人。
傅菁白捏着罐酒,想到自己两个好兄弟,一个堕入爱河后,草木皆兵,恨不得时时刻刻宣示主权,寸步不离。
另外一个被甩,深受情伤颓废的不成人形,浑身透着股活人微死感,不免有些唏嘘。
“爱情这玩意,真就不是一般人能碰的。”
“谁说不是呢,”顾云逸深以为然,点着头道:“反正我这辈子绝不会沉迷于一个女人。”
两个例子活生生摆在这儿。
他得长点记性。
对女人这种生物,玩归玩,真心这玩意,绝对不能给出去。
太可怕了。
这话说到了傅菁白心坎里。
他拿起手里的酒,跟顾云逸碰了下,“不错,就这么当孤家寡人挺好的。”
两人,都以为对方跟自己是绝对的一路人。
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
厨房。
唐绾绾翻出个烧水壶,发现还算干净,简单洗了洗后,倒了两瓶纯净水进去,插上电源。
忙得挺像那么回事。
江晏之全程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来走去,中途还帮她拧开水瓶,最后成功烧上水。
指示灯亮起的瞬间,他伸臂揽过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蹭了蹭,“弄好了,咱们说说话吧。”
身后的手抱的突然,唐绾绾身体僵硬了瞬,曲起手肘推了推他,“让我转过来,这样怎么说。”
江晏之闷笑,唇衔住她的耳垂,轻轻吮了口,才握着她的肩,将她转过来。
借宿的这户人家,厨房灯泡很暗。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捞起她的脸,垂眸看着她的脸色,“晚上真喝醉了?”
“没醉,”唐绾绾摇头:“就是当时有点头晕,缓了缓就好了很多。”
江晏之笑了下,“现在呢?”
喝了瓶啤酒后的现在呢?
唐绾绾继续摇头,“没醉。”
“这就好,”江晏之笑意慢慢收敛,指骨扣紧她下颌,俯身逼近,“那跟我说说吧,你们今天一天都干嘛了?”
!!!
唐绾绾瞪眼,“什么干嘛,我们能干嘛?”
“单独说话了没有?”江晏之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瞧出话中真伪。
被这个如探照灯的眼神盯着,唐绾绾想不起来撒谎。
何况,院子那么多人呢,根本没有撒谎的余地。
她选择了坦白:“是他送的醒酒汤,我们说了两句话,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
“是吗?”江晏之眼神一冷,想说点什么,突然顿住。
眼角余光发现,厨房门口,似乎立着一道阴影。
他默了默,不动声色的拢住怀里人,再开口时,就透着点漫不经心,“送醒酒汤时,你们说了些什么?不会是要旧情复燃吧?”
“怎么会!”唐绾绾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你不要总误会我!”
江晏之哦了声,“确定不会吗?”
“当然!”唐绾绾语气坚定,声音都不自觉大了些,“我只喜欢你一个,你为什么总疑神疑鬼的。”
“这样啊…”江晏之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他微微垂眸,看着她的眼睛。
良久,他道:“…吻我。”
不是要求,也不是命令,声音平静到仿佛这只是个简单的陈述句。
四目相对。
他眸色漆黑,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遇狂风,而形成了道漩涡,危险至极。
里面是他压抑了整整一天的情绪。
唐绾绾先是愣了下,旋即捧着他的脸,微微仰头,毫不犹豫覆唇吻了上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现在还不是分手的时机。
江晏之没有回应,他垂着眸子,看着她吻自己。
她闭着眼,吻的很认真,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肌肤瓷白,生涩又动人。
身上是刚刚沐浴过后的淡香,不断往他鼻腔钻。
在江晏之的视角看过去,真是美不胜收。
这样漂亮干净的姑娘,是他的心上人。
她满嘴谎话,但她愿意哄他。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是愿意哄他的。
亲吻他的时候,不见厌色。
现在,她攀着他的脖颈,一点一点深吻他。
真的,没有半点喜欢吗?
他不信!
江晏之心头泛起丝丝缕缕的痛意,他闭上眼,抬手扼住她的后颈。
回应。
灯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吻的难舍难分。
旁边工作的烧水壶咕噜咕噜的响着,吞咽声只有彼此能听见。
他吻的好凶。
抱她又抱的死紧。
这样的吻,让唐绾绾很快就喘不过气,推了他两下后,交融的唇齿间溢出断断续续的轻哼。
江晏之听的生疼,重重亲了她一口后,终于大发慈悲将人松开了些,却还是舍不得离她太远。
他贴着她的唇,哑声浅笑,“宝贝,别这样哼呀,我有点难受,不好出去见人的。”
正在用力喘气的唐绾绾闻言身体一僵,许是实在气不过总是被他语言戏弄,她脑子一热,直接张嘴在他唇上重重咬了口。
江晏之闷哼了声,
自幼养尊处优的身体见了血,浅淡的腥甜刺激的江晏之双目发红。
他一把摁住她后颈,将想躲开的姑娘捞了回来,低头将唇送了过去,“乖,再咬!”
“……”唐绾绾以为他生气了,捧着他的脸正要习惯性的哄两句,定睛一看,又发现他神情不像生气。
更像是……
她打了个激灵,抬手揩了他唇角的血渍,小声道:“不咬了,不然你真的要见不了人了。”
江晏之舌头抵住被她咬破的那个口子,似笑非笑,“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