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来(1 / 1)

她转向一直沉默的唐陨枫,泪如雨下,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唐陨枫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地上的男人,又看看柳如意,眼神复杂难辨。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如同针扎一般刺在他的耳膜上。

唐家的脸面,今日算是丢尽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柳如意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审视。

“如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柳如意心头一凉,她听出了唐陨枫语气中的疏离和怀疑。

“老爷!我冤枉啊!定是慕悠漓!是她找人来陷害我的!老爷!”

她还想狡辩,将祸水引向慕悠漓。

那地上的男人却猛地指向唐陨枫,眼中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唐老爷!你别想置身事外!”

“柳如意派人杀我灭口,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知情吗?!”

“她做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帮你扫清障碍,让你……”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

唐陨枫脸色骤变,厉声打断。

“住口!一派胡言!”

他猛地一甩袖子,指着柳如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决绝。

“柳氏!你做出此等恶毒之事,还想攀扯他人!”

“来人!将这个毒妇给我拿下!听候发落!”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柳如意更是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唐陨枫。

“老爷……你……你说什么?”

他竟然为了自保,就这样轻易地舍弃了她?

唐陨枫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冷硬。

“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到何时?唐家容不下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

柳如意看着这个曾经对自己温言软语、许下承诺的男人,此刻却如此冷酷无情,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冰冷刺骨。

绝望和怨恨涌上心头。

她忽然凄厉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疯狂。

“哈哈哈……唐陨枫!你好!你真好!”

“你想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你以为这样就能撇清关系吗?”

“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她猛地转向唐老太爷,哭喊道。

“老太爷!您要为我做主啊!这一切……这一切都是老爷默许的啊!是他!是他嫌弃大小姐留下的两个孽……”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唐陨枫脸色铁青,狠狠一巴掌甩在柳如意脸上,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柳如意被打得嘴角溢血,头晕眼花,摔倒在地。

她捂着脸,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敢置信。

唐陨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对冲上来的家丁怒吼。

“堵……堵住她的嘴!拖下去!快拖下去!”

几个家丁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去捂柳如意的嘴,将她从地上拖拽起来。

柳如意拼命挣扎,口中发出呜呜咽咽的诅咒和含糊不清的指控。

一场精心策划的寿宴,彻底变成了一场狗咬狗的闹剧。

慕悠漓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柳如意的罪行,绝不止于此。

而唐陨枫,也休想这么轻易地摘干净自己。

墨袍男子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垂下了眼眸,仿佛对这场闹剧失去了兴趣。

只有那冰冷的气息,依旧无声地笼罩着整个大厅,提醒着众人,真正掌控局面的人,从未改变。

柳如意尖锐的哭嚎声仿佛还缠绕在梁柱上,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被窃窃私语无情撕裂。

宾客们交换着惊骇又兴奋的眼神,这场寿宴的走向,远比任何戏文都要精彩。

唐老太爷铁青着脸,坐在主位上,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唐陨枫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不敢抬头。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暗纹锦缎褙子,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妇人从内眷席位中走出,步履沉稳,正是唐家主母张氏。

她走到唐老太爷面前,轻轻福身,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与恳切。

“老太爷,枫儿他……他也是一时糊涂,被那毒妇蒙蔽了啊!”

张氏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再生气也于事无补,还是先想想如何处置才好。”

“枫儿毕竟是唐家的子孙,总不能……”

她的话点到即止,意思却很明白,是想为唐陨枫求情。

唐老太爷紧绷的下颌线条微微松动,锐利的目光扫过颓然跪地的儿子,最终落定。

他当然知道儿子并非完全无辜,但家丑不可外扬,唐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他沉声道:“唐陨枫!禁足祠堂!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祠堂半步!”

这个惩罚,相较于柳如意的下场,显然是轻了许多。

唐陨枫身子一颤,低低应了一声:“是,父亲。”

唐老太爷又将目光转向柳如意被拖走的方向,眼中寒光一闪。

“至于柳氏,即刻写下休书!关入柴房,严加看管!”

“待收集齐证据,一并送交官府!绝不姑息!”

这番处置,算是给了众人一个交代,也勉强保全了唐家最后一点颜面。

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唐老太爷。”

慕悠漓从角落缓缓走出,目光平静地迎上主位。

她身姿挺拔,眼神清澈,与周围的慌乱和狼狈格格不入。

“事实证明,唐家,或者说,有些人,并不能给小小和豆豆一个安全的环境。”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打在唐家人的脸上。

唐陨枫猛地抬起头,看向慕悠漓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羞愧,有难堪,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慕悠漓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与其让他们继续留在随时可能被算计、被忽视的地方,不如交给我。”

“我来抚养他们。”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慕悠漓身上,带着探究和不解。

姨母竟然要亲自抚养姐姐留下的孩子?而且她现在应该算是祖母辈的,这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