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空酒杯随手一扔。
他的动作潇洒而随意,看上去是那么的不羁。
紧接着,令狐冲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分别牵住了仪琳和秦娟的手。
这一举动让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张大嘴巴,
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呃,大庭广众之下,令狐师兄怎么能牵女孩子的手呢?
这……男女授受不亲呀!”
秦娟脸上露出惊愕和不解的表情。
然而,当看到令狐冲那冷峻的神情时,心中的犹豫瞬间消失了。
她又想:“令狐师兄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吧。
而且,就只牵这一次,应该没什么关系的。”
于是,说服了自己的秦娟让令狐冲牵着自己的手,一同冲出了酒肆。
而仪琳呢,自从听到正教围攻天机阁的消息后,
她就发现令狐大哥的脸上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忧虑,
尽管他极力掩饰,但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她心想,令狐大哥是遇到什么事了嘛?
正当她想东想西的时候,手突然被牵着,
她不知道怎么办,迟疑再三的时候,已经出了酒肆。
令狐冲来不及想因自己唐突会导致什么问题,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天机阁。
他随手解开酒肆旁的一匹马,飞身跃上了马背。
“快上马,我们赶去天机阁!”
令狐冲心急如焚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急迫。
“驾~”
随着令狐冲的一声呼喝,马儿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
马蹄声响彻长街,扬起一片尘土。
酒肆中有人见自己的马被骑走,正欲开口叫骂,却突然听到一人说道:
“兄台,稍安勿躁!一匹马而已,
能让恒山派的女菩萨骑乘,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啊!
只可惜,如此好事却便宜了那个蒙面的丑八怪了!”
令狐冲三人,策马扬鞭,不到两炷香的时间,
三人便如疾风般疾驰而至,抵达了终南山下。
刚到山脚下,远远望去,只见道路两旁躺着几具尸体,
这些人毫无生气,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令狐冲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驱马沿着山路继续前行,越往上走,路两边的尸体就越多。
这些死者身份各异,有的身着天机阁特制的衣服,
有的则是五岳剑派的弟子,还有峨眉、崆峒、青城几派的门人。
“驾!”
令狐冲猛地一抽马鞭,马儿如离弦之箭一般沿着山路狂奔而去。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天机阁的山门处。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令狐冲更加心急如焚,
只见雄伟的山门两边,此刻竟然躺满了尸体!
这些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汉白玉柱子,触目惊心。
三人翻身下马,令狐冲一脸凝重地对仪琳和秦娟另说道:
“我们就此别过,你们等会找到恒山派其他人后,
告知她们,千万不要对天机阁门人出手。”
他的语气坚定,脸上从未见过这般严肃。
说完,令狐冲转头看向仪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缓声道:
“因为天机阁的阁主是非非!”
仪琳闻言,脸色微变,嘴唇轻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下一刻,只见令狐冲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
一个纵跃,人便如同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只留下仪琳和秦娟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令狐冲心中挂念着师父、师娘、小师妹以及非非等人,
他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受伤。
同时,他也在思考着一个棘手的问题:
如果天机阁门人的手上粘上了华山派或恒山派门人的鲜血,
自己该如何向师父师娘、小师妹以及仪琳交代?
又或者,如果天机阁门人死在了华山派和恒山派门人的手上,
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这两个问题如同两座大山一般压在令狐冲的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心底默默祈祷,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他拔足狂奔,脚下生风。
几吸过后,令狐冲远远地看到天机阁的演武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东西两边的人数大致相当,但东边的人群却分成了七八堆,
每一堆人所穿的衣服样式都各不相同,显然是正教中的几大门派。
令狐冲悄无声息地跃上了近处的一棵大树。
隐匿在树枝后面,居高临下地观察着演武场上的情况。
一眼望去,他看到天机阁的六大长老正坐在地上,
他们身上的统一制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有的地方血迹还未干透,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恶斗。
在六大长老的身后,一群弟子们围成一圈。
场中心,有两个人正在激烈地拼斗,
周围的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心的二人。
令狐冲的目光突然被其中一个身影吸引住,
“是非非!”
令狐冲低声叫了一句,声音中满是欢喜。
与曲非烟对打之人,使用的是峨嵋派的武功路数,看样子年纪已过半百。
令狐冲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以非非现在的武功,
要对付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对手,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令狐冲不敢再耽搁,他迅速从树上溜下来,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匆匆换上了一身衣服,并戴上了头罩。
换好行头后,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扫视着正教中的人群。
很快,他在其中一堆人中发现了师父、师娘,还有他们身后的师弟和小师妹。
师父师娘的左手处,是恒山派各位师傅,定静师太站在最前面。
令狐冲正欲收回目光,只见仪琳和秦娟从远处跑来,
二人跑到定静师太旁边,似乎是说了些什么。
只是不知道她二人说了何事,
原本见到她二人一脸笑容的定静师太,下一刻却一脸怒容。
就在令狐冲将目光移回场中时,他惊讶地发现,
曲非烟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原本如疾风骤雨般的邪魅招式也变得破绽百出。
令狐冲心中暗叫不好,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场上的局势,
只见曲非烟的一招一式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而那名峨嵋派的老者却越战越勇,
他手中的长剑如毒蛇吐信般,不断地向曲非烟发起攻击。
令狐冲暗自思忖:
“怎么回事?以非非如今的武功造诣,
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被这老杂毛压制才对!
难道……难道正教这群不要脸的家伙,
对非非使用了车轮战术,消耗了非非的体力不成?”
正当令狐冲胡思乱想之际,场上的局势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只见那峨嵋派老者手中的剑招猛地一变,
原本凌厉的攻势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曲非烟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变招,
她手忙脚乱地应对着,一时间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然而,更让令狐冲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曲非烟全力应对剑招的时候,
那老者突然腾出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狠狠地拍向曲非烟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