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解脱(1 / 1)

白羽的惊呼声在空气中回荡,然而这丝毫不能影响女人的决心。

张爻见女人的行为越发过激,急忙掰过来白羽的身子。

将她的头强行扣进自己的肩窝处,不让她再看那惨不忍睹的场景。

女人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肚子,手中的刀划开了那层脆弱的皮肤。

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呵...呵呵...”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但她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

张爻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幕,心中的震撼,让她身体变得僵硬。

她眼睁睁地看着女人用刀在自己的肚子里搅动,将那已然成型的胎儿,硬生生地剜了出来。

那人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滴落,染红了这片天地。

之后更是提起那具皮肤黝黑的小小身体,看了一眼后,便像扔垃圾一样,狠狠地摔在地上。

“呵......”

女人的笑声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凄厉,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她吊着一口气,苟活了这么久,就是想亲眼看着这些恶魔下地狱。

女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身子,抬头看向门外的天空。

那阴沉沉的天空,仿佛也在为她的悲惨命运默哀。

目光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她举起手中的短刀,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噗...”

短刀没入身体的瞬间,女人的身体猛地一颤,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听着女人跌倒在地的声音,白羽攥紧了张爻的衣服,带着哭腔低低呢喃着...

“你还有孩子啊...还有孩子...”

张爻只能抱紧了她,抚着对方的头轻声安慰着。

白羽口中的那个孩子,并不是孕妇的亲子,应该只是孤儿。

女人倒地后,那孩子不哭不闹,转头又挨到其他几人身边喊妈妈。

张爻没有出手阻止女人的疯狂举动,不是她没能力制止,是她知道,这人是救不回来了。

她救得了人,但她救不了心。

这种看似过激的行为,其实也只不过是女人想干干净净的走罢了。

在女人的心里,她肚子里怀的不是新生命,而是恶魔的印记。

就算她今天大发慈悲,出手救下了那人,那以后呢?

一个已经对未来彻底失去希望的人,她也不会再苟活下去。

也许死亡...对她来说,便是最好的解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羽终是缓了过来,但却一言不发。

“我们回家...”

张爻没让她看一眼对面的场景,也没再管剩下的那些人,拉着人直接走了出去。

“那孩子怎么办?”

刚走出寺庙,白羽便无法再前行一步。

“人各有命,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张爻说的轻松,却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她观察的仔细,别看那孩子小,却精明的很。

女人自伤的时候,那孩子没有一丝伤心难过,脚步也曾向她们这边挪动,但被她冷眼瞪了回去。

之所以紧紧跟在那名孕妇身后,也只是因为他知道,女性更容易共情,他跟着便会换取更多好处。

这种惯会利用女性弱点的狼崽子,她没下手捏死就不错了,怎么会再去管。

“嗯...”

白羽没注意那么多,但听得出这事儿是没商量了,深吸了一口气,让她那颤抖的身体,稍稍稳定一些。

侧身凝视着张爻,眼眶微微泛红,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那我想...帮她缝合一下伤口,我…”

她的话语在喉咙里打转,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好,我来。”

张爻没等她说完,便一口答应,无足轻重的事,都可以随了她。

她知道白羽的心,始终比她要柔软,总是对她人的苦难感同身受。

她希望能让女人走得更安详一些,那是个温柔坚韧的人,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白羽不想她在最后的时刻,还如此狼狈…

俩人一起回到了寺庙内,女人的遗体静静地躺在那里,显得格外凄凉。

“我来吧,你在外面等...”

张爻不想让白羽看到残忍的一幕,只让她在院内等待,她自己去处理尸体。

但白羽摇头反对,只要灾难不结束,这种事以后一定还会遇见,她不愿被张爻护成温室里的花。

“东西给我吧...”

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张爻给的缝合线进门,小心翼翼地开始缝合女人肚子上的伤口。

张爻靠在门边,看着白羽缝合尸体,她的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敬佩这个女人的勇气和坚韧,同时也为她的遭遇感到痛心。

如果换作是她自己,她不知道是否能够像女人那样勇敢。

或许,她会选择抱着施害者同归于尽,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最后一丝尊严。

又或许,她会在遭受屈辱后不堪重负,早早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这个女人,生生忍着折磨苟活于世,最后却以这般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震的她头皮发麻,起码她就不敢如此决绝。

这个女人无疑是比她更勇敢的人,勇敢的人不该走的如此狼狈潦草。

等白羽缝合好女人的肚子后,张爻便扛起了地上的尸体,往俩人蹲点的山凹走去,不再理会剩下的那群人。

“下辈子,别来了...”

为了让女人少遭一份罪,不被人挖出来吃了,张爻也只能将其火化掉。

至于那几位遇难的同学,张爻翻遍了整座山头,也没找到几人的尸骨,她也没机会安葬了。

等白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俩人便返回了洞穴,准备去接同学返程。

“没事了,陈教练等着你们呢...”

秦墨再次见到张爻时,眼泪如决堤般涌出,但张爻也只安慰了几句,便忙着给几人套绳索。

驾驶舱内的气氛异常怪异,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重压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