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昔脸红红道：“谢止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撩了？”
原来这就叫撩么？
他不过是把心底真实想法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了而已。以前是跟她关系不好，很多话他都只能藏在心里。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并且，效果似乎不错。
他就喜欢看她脸红的模样，真的……很可爱。
谢止渊镇定道：“没有特意，只是顺从本心。”
说着，他给她夹了几块牛肉，还是最软最容易咬的牛腩部位，姜念昔看着自己碗里堆成小山似的菜，嘟哝了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谢止渊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可我想这么做。”
轻微跳跃着的烛光中，他的脸格外俊美和棱角分明，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是外人几乎没有见过的样子。
姜念昔心头一颤，怔怔地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要沉沦在他这样的眼神里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她又夹起一块牛肉递到他唇边：“那你也吃。”
谢止渊挑眉，握住她的手，而后低头手咬住牛肉，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手心。
这个暧昧的动作让姜念昔手指一僵，神色更加不自在了起来。
“很紧张？”谢止渊低笑着握紧她的手，“印象里，你也不是第一次喂我吃。”
姜念昔想起来，以前年纪还小的时候，他和她经常互相投喂，她吃不完的甜点，喝不完的奶茶，也是他帮她解决……就像是亲密的家人。
“那能一样吗？”姜念昔红着脸想抽回手，却被他十指相扣按在桌上。
“嗯，的确不一样。”
手被完全包裹在他的手心里，感受到属于他的温度，姜念昔心跳加快，好像气氛也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她只好岔开话题，“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舒然和季宴修分手了。现在，季宴修完全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所以我才想到要投资他的公司，在他最高兴的时候，再给他狠狠的一脚，将他踹进谷底！”
她义愤填膺的，眼底除了报复的快意之外，分明还有一丝恨意。
谢止渊有些疑惑，随即表情变得认真冷冽，“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姜念昔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激动了，连忙笑了声，“我跟你说过呀，他一边吊着我，一边跟我最讨厌的林舒然在一起，欺骗我的感情。现在却想回头找我，这算什么？我当然要狠狠地报复他，让他知道玩弄我感情的下场！”
“仅此而已？”
姜念昔使劲点头，见他眼神考究，她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小心眼又或是太狠？破坏了他的恋情不够，还要把他整得倾家荡产？”
“不会。”谢止渊深深地看着她，“欺骗你感情，该死。这已经是便宜他了。”
如果不是她之前说还没玩够，轮不到她动手，他早就把季宴修收拾了，让他从京市彻底消失。
姜念昔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破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对，她的形象早在之前要跟他决裂的时候，就被他见识过最丑恶的一面了！
姜念昔硬着头皮说：“这么说，你是支持我了？”
谢止渊又笑了笑，示意餐桌上的菜肴，“学费都交了，自然是支持的。”
晚餐过后，时间其实还早，可姜念昔还是要回家了。
谢止渊开车送她到姜家别墅外，在下车前，姜念昔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脸，没等他有所反应，就红着脸打开车门，一溜烟地跑了。
谢止渊脸上残余着她唇上柔软的触感，不由得伸手抚上那个位置，嘴角微勾。
她还挺上道……
如果可以，他想让她时刻都待在他身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见不得光。
谢止渊一只手握紧了方向盘，看着她跑进了姜家的身影，薄唇微微抿紧。
……
翌日早上，姜念昔回到学校的时候，如同她猜测的那样，季宴修果然在商学院门口等着她。
他现在脸皮已经比城墙还厚，不顾周围众多视线，快步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说：“姜小姐。”
客客气气的，甚至带着一丝恭敬。
姜念昔在心底冷笑一声，等着他开口。
季宴修表情很不自然，为难地说：“昨天你答应了说要投资我的公司。现在公司等着钱买新的设备，所以能不能……”
虽然不是第一次拉投资了，可季宴修从没觉得自己这么低声下气过，跟个孙子似的，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从而反悔。
谁让她现在是唯一一个愿意给他投资的人呢？
所以哪怕需要当牛做马，他也得照做不误。
姜念昔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倨傲地看着他，“急什么？投资一个公司又不是菜市场买菜，当然要研究可行性和前景，还有投多少、怎么投也是要充分考虑的，不然几百上千万砸下去打了水漂怎么办，你赔我？”
她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可……
季宴修焦急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姜念昔似笑非笑道：“别急，我这人很讲信用，答应了投就会投，放心吧啊。”
季宴修，“……”
他盯着眼前这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微微失神。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短时间内，姜念昔整个人就性情大变，气质也大变。
之前追在他身后跑的时候像条可笑的舔狗，不但丝毫不会打扮，还是个学渣，没有半点千金大小姐的样子，就是个辣眼睛的精神小妹罢了。
可现在……她就像是褪去了蒙尘的明珠，熠熠生辉，耀眼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季宴修又是一阵强烈的悔意。
他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林舒然那个愚蠢的计划，直接拿下姜念昔的话，他如今已经是准姜家女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哪里还用得着像此刻这样，他反倒是变成了他曾经最为不齿的舔狗？
而那样的悔意折磨着他，导致他整天失眠。
季宴修心口酸涩得厉害，回过神来，强颜欢笑，“好，那……我等姜小姐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