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公主抢劫啦(1 / 1)

出了侧门,往左便是都城卫的衙署。

江晚卿径直向右跑去。

主仆三人身后跟来了几名侍卫,兰曦公主尾随在最后。

都城这么大,江晚卿却不知该往哪跑,如苍蝇般乱窜,一心只想着逃命。

小喜和小椿本就瘦小,很快就体力不支。

“这些人是抓我的,你们和我分开跑,或许能活命。”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不,我们已经是姑娘的人,不跟着姑娘也不知道去哪。”

又拐过一条小巷,小喜拉着江晚卿的手臂,躲在了一些竹席后面,小椿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跑去。

兰曦和侍卫赶到时,恰好见到小椿的一抹裙裾。

“你们快追!”兰曦停了下来,她也有些吃不消,打算换换气再追。

须臾,巷子里只有兰曦缓慢地向前走着。

江晚卿和小喜透过席子的缝隙盯着兰曦的身影,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一老头走进巷子,仔细端详着席子,口中喃喃道,“这么好的席子怎就扔了。”又上手摸了摸。

兰曦被老头的动静吸引了视线,仅仅停留一息便转过头去。

脚步刚转过巷口,就听到老头的怪叫。

兰曦向后退了一步,正好见到江晚卿三人慌乱对视。

“倒是会躲!”兰曦喊了一句,抬腿跑了过去。

江晚卿和小喜被推开席子,又有老头挡着路,耽搁了一瞬才夺路而逃。

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兰曦就气势汹汹地到了眼前,毫不犹豫拔剑刺向江晚卿。

江晚卿闪躲着身体,慌乱之下,被绊住了脚,跌倒在地。

她极快地又站了起来,继续躲避着那要命的招式。

小喜找到一根木棍,扔给了江晚卿。

“大庭广众之下,仗着公主的身份,你就要杀人,”江晚卿气喘吁吁地抬起木棍挡过去。

兰曦的剑偏了几分,只削掉了木棍的头,“在这,我是公主,我想杀谁便杀谁!”

江晚卿在巷子里四处乱窜,无论手里抓到什么都朝兰曦扔去。

“我若死了,晋王殿下绝不会饶你。”

“那都是后话!”

眼瞧着江晚卿被逼得无路可退,小喜跑到巷口大喊起来,“快来人救命啊!抢劫啦!”

兰曦气的大骂道,“我堂堂一个公主用得着抢劫,给我闭嘴!”

江晚卿趁她松懈之际,拼尽全力猛推了一把兰曦,头一低,从她腋下钻了出去。

小喜怔了怔,换了口气,“公主抢劫啦!”

先前叫喊的时候还无人打理,可一听是公主抢劫,逐渐围在了巷口。

可都是来看热闹的,却无一人出手帮忙。

江晚卿抵挡不住,手臂被划了两剑,把被砍成两节的木棍扔到兰曦身上,便往人群中跑去。

边跑边大喊着,“公主看上了我的首饰,那是我娘的遗物,我不给她,她就要杀我,还有没有天理王法啊!”

周围有人小声蛐蛐起来。

“公主这么穷吗?还要抢首饰带?”

兰曦公主被气得满面通红,面纱也被汗浸透,紧紧黏在脸上,再无公主仪度。

“都给我闭嘴!再说话砍了你们的脑袋!”

被吼了一声,四下这才安静下来。

巷口被堵得人马不通,江晚卿好容易挤了出去,转了弯来到主街上。

一辆马车从面前经过,她想都未想,一下跳了上去,连滚带爬地钻进车厢内。

车夫愣怔着回头,“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车厢里传来男子的声音,“继续走。”

江晚卿看着眼前的林风和秦行舟恨不得大哭流涕。

秦行舟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破天荒地把笑憋了回去,“江姑娘怎如此狼狈,这是遭贼抢了?”

林风语气急切,“姑娘,褚行呢?到底怎么了?”

江晚卿连气都没缓,仓促喘息着,道,“快回宅子救褚行,兰曦公主带人去了我们那儿,动起手来,要杀我,宅子里只有褚行一人抵挡。”

林风掀开车帘向后看了看,并无人追上来。

马车很快到了落脚的宅院,院子里只有褚行一人坐在廊下。

见来了人,褚行虚弱地笑道,“姑娘莫怕,人都被我打跑了。”

江晚卿焦急地跑了过去,“你可受伤了?”

褚行见到林风和秦行舟,“副统领和秦公子来了,我就放心了。”

说完他便昏倒在地。

“快带他去医馆!”江晚卿急得说话都破了音。

她与林风相识的时间虽长,但褚行却一直陪在她身边保护着,可谓尽心尽力。

他只是受萧祁所托,便将她当做自己的主子一般,这份心思实在难得。

林风背起褚行道,“我们去找元先生。”

再坐到马车上,江晚卿歇了力,身子一软,倒在了座椅上。

秦行舟手忙脚乱地迟疑了片刻,才一手退着她肩头,将人靠立在车壁上。

“你可别晕啊,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是侍卫,可碰不得你。”

好一会儿,江晚卿才开口,“秦公子放心,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秦行舟说的只是玩笑话,怎能见死不救,注意到她手臂上的剑伤,道,“这兰曦真是下狠手,一个公主,喊打喊杀的谁敢娶。”

“她是贺兰辞。”

秦行舟愣住了,“你说她是谁?”

江晚卿见秦行舟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晓他不知此事,“贺兰辞是晋王殿下的好友,却也是女扮男装的兰曦公主。”

秦行舟还是有些混乱,他倒是听萧祁提了一句,来苗疆有朋友能帮他,却没说其他的。

“晋王竟然没看出她女扮男装?”真是不知该说是兰曦的手艺高超还是萧祁的眼光不行。

来到烟水巷,元彻一见他们顿觉头疼。

“这才一日不到,怎么又受伤了,尤其是这姑娘,娇娇弱弱的一个人,哪受得了这么折腾。”

江晚卿笑了笑,“劳烦元先生先为褚行看看,我伤得不重,可以等。”

元彻看了眼榻上的人,“把他衣裳去了。”

江晚卿听完,忙抬步走到了院子里。

她已不知道身上的哪里有伤了,没几个地方不疼的。

向来最怕疼的人,竟也能忍得了了。

笑着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不一会,她觉得身体里有种熟悉的刺痛逐渐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