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叶辰的声音吓得肖清雪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她揉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叶辰站在打印机旁，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他已经脱了西装外套，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什么...什么找到了？“肖清雪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栽倒。
叶辰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小绘君团队购买热搜的原始协议。“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略微发紧，“他们不仅策划了诬陷视频，还专门买了'孙某去死'的话题！“
肖清雪的困意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什么？！“她一把抓过文件，快速浏览着那些复杂的条款，“这...这已经涉嫌故意引导网暴了！“
“不止。“叶辰的指尖点在一行小字上，“看这个备注——'重点攻击其妻子和女儿'。“
肖清雪倒吸一口冷气，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文件边缘：“畜生！“她在文件边缘狠狠画了个愤怒的表情，笔尖几乎戳破纸面。
叶辰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微扬：“准备一下，我们开个记者会。“
“现在？“肖清雪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
“不，“叶辰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早上八点。先睡会儿。“
肖清雪正要点头，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发起一个#视频打假挑战#，让大家一起分析可疑视频！“
叶辰挑眉：“你昨晚不是已经提过了？“
“但这次不一样！“肖清雪兴奋地手舞足蹈，“你可以出镜演示AI换脸技术，教大家识别造假视频！“
叶辰沉思片刻：“...可以。但你来当助手。“
“我？“肖清雪瞪大眼睛，“可我连美颜相机都用不明白...“
“正好。“叶辰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观众需要看到'技术小白'也能学会的鉴别方法。“
肖清雪鼓起腮帮子：“你是在说我笨！“
叶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是说你真实。“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肖清雪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叶辰也迅速收回手，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去休息室睡两小时。“
肖清雪迷迷糊糊地走向休息室，却在门口被叶辰叫住：“肖清雪。“
“嗯？“她回头，看见叶辰站在走廊暖黄的灯光下，轮廓柔和得不可思议。
“...晚安。“他最终只说了这两个字，却让肖清雪的心跳漏了一拍。
休息室的沙发窄小，但肖清雪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她梦见叶辰在教她识别AI换脸，却突然说“你脸上有东西“，然后越靠越近...
“肖总？肖总！“
小王的声音把她从梦中惊醒。肖清雪猛地坐起来，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水渍：“几点了？“
“七点半！叶律师让我来叫你！“小王憋着笑递过一套新衣服，“他说...呃...你睡觉流口水，需要换衣服。“
肖清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擦嘴角：“他、他怎么知道...！“
记者会现场人头攒动。肖清雪紧张地整理着裙摆，时不时偷瞄正在调试设备的叶辰。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西装，衬得肩线格外挺拔，领带是她上次送的那条。
“准备好了吗？“叶辰突然转头问她。
“啊？哦！“肖清雪慌忙点头，“就是...有点紧张...“
叶辰伸手正了正她的领花：“像平时一样就行。“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下巴，带来一阵微妙的触电感。肖清雪深吸一口气，突然就不紧张了。
记者会开始，叶辰首先公布了购买热搜的协议原件，引起全场哗然。接着，他切换到演示模式：“接下来，我将展示如何用AI技术伪造一段'哭诉'视频。“
肖清雪配合地坐到镜头前，按照叶辰的指示做出各种表情。大屏幕上，她的脸被实时替换成了小绘君的模样，连最细微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天啊...“现场记者发出惊叹。
“这就是问题所在。“叶辰关闭软件，“现在的技术可以让任何人'说'任何话。但...“他调出另一个界面，“总有破绽。“
他放慢视频，指出AI合成时眼角光影的不自然变化，以及喉结运动与声音的微小不同。
“所以，“叶辰总结道，“遇到煽动性视频，请先冷静，查证，而不是急着站队。“
“就像小绘君事件！“肖清雪适时补充，“我们发起#视频打假挑战#，欢迎大家一起来找茬！“
记者会大获成功。回律所的路上，#AI换脸鉴别#和#视频打假挑战#已经登上热搜。肖清雪刷着手机傻笑：“叶律师，我们的话题阅读量破亿了！“
叶辰瞥了一眼：“是你那句'找茬'太洗脑。“
“明明是你演示得太专业！“肖清雪不服气地嘟囔。
红灯亮起，车子停下。叶辰突然转向她：“昨晚睡得好吗？“
“还、还行...“肖清雪结结巴巴地回答，想起那个未完成的梦，耳根又开始发烫。
“你说了梦话。“叶辰淡淡地说。
“什么？！“肖清雪惊恐地瞪大眼睛，“我说什么了？“
“你说...“叶辰故意拖长音调，“叶律师是个大坏蛋。“
肖清雪长舒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你诈我！“
叶辰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笨。“
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肖清雪心跳如雷。她偷偷瞄了一眼叶辰的侧脸，发现他的嘴角挂着罕见的柔和笑意。
回到律所，等待他们的是另一个惊喜——孙某的女儿小雅送来一幅画，画上是叶辰和肖清雪手拉着手站在法庭上，头顶有个大大的太阳。
“这是我设计的App图标！“小雅骄傲地宣布，“爸爸说你们要做一个打假软件！“
肖清雪感动得眼眶发热：“太棒了！我们一定会用这个设计！“
叶辰蹲下身，平视着小雅：“谢谢你。这是最好的礼物。“
小女孩突然凑到叶辰耳边说了句什么，叶辰的耳尖瞬间红了。肖清雪好奇得要命，却不好意思问。
送走小雅后，肖清雪终于忍不住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叶辰推了推眼镜：“...没什么。“
“告诉我嘛~“肖清雪拽着他的袖子撒娇。
叶辰被她晃得没办法，低声说：“她问...我什么时候娶你。“
肖清雪瞬间石化，手还僵在半空中。叶辰看着她呆住的样子，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吓到了？“
“你...我...“肖清雪语无伦次，脸烫得能煎鸡蛋。
就在这时，小王急匆匆跑来：“叶律师！小绘君发新视频了！“
视频中的小绘君素颜憔悴，声泪俱下地道歉，却把主要责任推给团队和“网络环境“。
“她在垂死挣扎。“叶辰冷笑。
肖清雪却注意到评论区风向已经变了：“看！热评第一是'演技比视频里好多了'！“
叶辰拿出手机：“是时候放出最后一张牌了。“
他登录律所官微，发布了完整的证据链和赔偿方案，结尾写道：“网络不是法外之地。#视频打假挑战#将持续进行。“
肖清雪立刻转发并补刀：“但可以是智商检测器~大家一起来找茬呀！“
这条俏皮话迅速被网友疯传，甚至衍生出各种表情包。其中一张是叶辰和肖清雪的卡通形象，配文“律政cp出手，骗子瑟瑟发抖“。
“他们...他们怎么...“肖清雪红着脸指着手机。
叶辰却保存了那张图片：“挺形象的。“
夜深了，两人还在整理最后的诉讼材料。
肖清雪困得东倒西歪，脑袋一点一点的，最终不受控制地靠在了叶辰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