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尚是好是坏?(1 / 1)

水晶吊灯在红酒杯里碎成流转的星河,林越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款步走近,天鹅绒手套拂过萧和谐身后的真皮椅背。他微垂眼睑,长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暗红色丝绒裙摆扫过地面时,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混着玫瑰香水萦绕在空气里。

\"萧先生的品味,比传闻中更惊艳。\"林越指尖划过酒柜上的古董留声机,鎏金指甲在黄铜旋钮上划出细微声响。他弯腰倒酒时,锁骨处的钻石项链轻轻晃动,露出颈侧精心描绘的淡青色血管纹路——那是用人体彩绘胶做出的逼真效果。

萧和谐转动着雪茄,火苗在对方眼尾的亮片上跳跃。当林越半跪着将酒杯递到他膝前,露出后颈大片雪白肌肤时,他突然伸手扣住那纤细的手腕:\"第37秒眨眼频率加快,手指敲击酒杯的节奏和呼吸不同步,这可不像是被我吸引的反应。\"

林越瞳孔骤缩,却仍维持着娇笑:\"萧先生太敏感了~\"他故意贴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萧和谐耳畔,耳坠上的珍珠擦过对方脸颊。可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对方腰侧的枪套时,萧和谐突然扯下他的假发,染成栗色的短发在气流中凌乱炸开。

\"告诉冰雯文,\"萧和谐将假发甩在地上,掏出的微型摄像机在林越眼前闪烁红光,\"用美人计,起码找个会涂咬唇妆的。\"随着刺耳的警报声响起,老刀的铁链已经缠住林越的脚踝,监控大屏上,林越精心设计的每个魅惑瞬间,正以慢放的形式在整个基地循环播放。

林越的后背重重撞在酒柜上,水晶酒杯应声碎裂,溅起的玻璃碴划破了他颈间的彩绘血管,鲜红颜料顺着锁骨蜿蜒而下,竟与真实伤口无异。他迅速伸手去摸藏在大腿绑带的电击枪,却被老刀一脚踩住手腕,铁链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脖颈。

“还装?”萧和谐捏住他的下巴,拇指用力擦过他精心晕染的腮红,露出指腹沾染的粉底色号,“阿玛尼500色号适合冷白皮,你这黄二白的肤色,选错色号了。”他突然扯下林越的假睫毛,睫毛胶水拉扯得眼睑发红,“胶水痕迹呈锯齿状,专业化妆师会用镊子从根部贴合——你是自己徒手贴的吧?”

林越的心脏狂跳,耳麦里传来冰雯文焦急的指令:“立刻撤离!我们在外围接应!”可阿鬼已经举起改装过的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萧和谐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礼服背后的系带,露出缠在腰间的微型录音设备:“省厅的技术还停留在十年前?这种老式录音器会发出频率0.3赫兹的电磁干扰,连我家的扫地机器人都能检测到。”

基地的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蜂鸣:“发现伪装人员!重复,发现伪装人员!”林越绝望地看着监控屏幕上,自己从进入基地到此刻的所有画面被分割成九宫格循环播放。萧和谐拿起摄像机晃了晃,屏幕上定格着他俯身倒酒时,藏在袖口的警用对讲机反光。

“带他去审讯室。”萧和谐弹了弹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尘,“让冰雯文看看,她最得意的手下,是怎么哭着求饶的。”林越被拖走时,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凌乱的痕迹,他望着窗外的暴雨,突然想起出发前冰雯文说的“万无一失”,此刻却成了最大的讽刺。

萧和谐的脸色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涨得通红,他瞪大了眼睛,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高亢,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指责:“省厅难道就没有人了吗?非得找个男娘来诱惑我!”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省厅安排的不满和不屑,似乎对这个所谓的“男娘”有着深深的厌恶。这种情绪在他的声音中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不禁为他的怒火感到震惊。

审讯室的冷光灯骤然亮起,林越被粗暴地按在铁椅上。萧和谐慢条斯理地转动着审讯桌上的钢笔,金属笔帽折射出的冷光扫过林越泛着红痕的脸颊。

\"冰雯文让你来偷什么?\"钢笔尖突然戳在桌面,惊起细碎的木屑。林越垂眸盯着对方锃亮的皮鞋尖,喉结在彩绘的血管纹路下滚动。老刀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里,手中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带着铁锈味的金属环擦过林越裸露的脚踝。

\"萧先生对男扮女装的执念这么深?\"林越突然轻笑,染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勾起一缕碎发,\"听说您书房第三格暗格里,藏着十二年前缉毒行动的原始档案?\"话音未落,萧和谐猛地掀翻桌子,文件像雪片般纷飞。林越趁机用膝盖撞向对方腹部,却被老刀的铁链缠住脖颈狠狠勒住。

\"嘴硬?\"萧和谐扯住林越被扯乱的假发发根,从怀中掏出枚U盘拍在地上,\"省厅还在用2015年的加密系统?我早破解了你们的通讯频道。\"监控画面突然切换,冰雯文的指挥车正在暴雨中急刹,车顶不知何时被安装的追踪器红光闪烁。

林越瞳孔猛地收缩,后颈被老刀用枪托抵住。萧和谐捡起U盘在他眼前晃了晃,金属外壳映出对方扭曲的狞笑:\"告诉冰雯文,想救她的宝贝手下...\"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林越耳后,\"带着当年销毁的那半份证据,来码头三号仓库。

暴雨冲刷着码头生锈的铁门,冰雯文将防弹衣拉链拉至脖颈,战术手套握紧92式手枪。身后二十名特警呈扇形散开,夜视仪在雨幕中泛着幽绿的光。她盯着远处萧和谐所在的仓库,耳麦里传来技术科的声音:“林越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

话未说完,黑暗中突然响起木鱼声。

冰雯文猛地转身,手电筒光束刺破雨帘,照见一个身披灰色僧袍的和尚。那人手持铜钵立于积水中央,雨滴顺着斗笠边缘连成珠串,在地面砸出层层涟漪。“女施主杀气太重。”和尚的声音像浸在古井里的寒石,“萧施主设下的是死局。”

“让开!”冰雯文枪口微抬,余光瞥见特警们已将和尚包围。和尚却不慌不忙,铜钵倒扣在地,竟盛住了飞溅的雨水:“三年前缅北毒窟,女施主亲手击毙的毒枭,可有个孪生弟弟?”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冰雯文握枪的手骤然收紧,记忆中那声枪响与此刻的雨声重叠。和尚缓缓掀开斗笠,露出半边布满烧伤疤痕的脸,与当年被她击毙的毒枭竟有七分相似。

“萧和谐不过是枚棋子。”和尚掌心摊开,里面躺着枚带弹孔的佛牌,正是冰雯文当年在毒枭尸体上找到的遗物,“真正的局,从您踏进这码头开始,就已经输了。”

仓库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爆炸,火光冲天而起。冰雯文顾不上眼前的和尚,带队冲向浓烟。而那和尚重新戴上斗笠,铜钵中的雨水泛起诡异的涟漪,倒映出仓库深处林越被注射不明药剂的画面。木鱼声再次响起,混着暴雨,渐渐淹没在警笛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