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找到了录音笔(1 / 1)

冰雯文的手电筒光束在克隆体瞳孔上跳跃,那些玻璃罐里的蓝紫色液体突然泛起涟漪,仿佛感应到门外的动静。龙阿野的银镯擦过玻璃棺边缘,黑泽姐姐手中的判决书突然滑落,露出夹在里面的泛黄照片——十七岁的黑泽搂着穿白大褂的姐姐,背景是生物科技公司的实验楼,外墙标语写着“创造完美司法的镜像”。

“这些克隆体的神经突触和黑泽的共感芯片相连。”林夏的声音带着颤音,全息地图显示全市司法人员的脑电波正以冷藏室为中心共振,“他要在法官们看见‘小角色’记忆的瞬间,用克隆体的‘存在’击穿证据链——当年判定他姐姐死亡的dNA报告,可能是潘淼伪造的。”

门锁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冰雯文转身时,黑泽的全息投影正从门缝里渗进来。他穿着三年前纵火案时的工装,脸上还沾着模拟的烟灰:“知道为什么选数学题吗?因为数字不会说谎——就像我姐姐的克隆体存活率是99.7%,而你们的司法系统,对‘小角色’的误判率是9.9%。”投影伸手触碰玻璃罐,克隆体们的蝴蝶发夹同步闪烁,“这道题的解,藏在你们快进的9.9%里。”

龙阿野突然指向照片背景:实验楼的玻璃幕墙映出模糊的人影,其中一个戴蝴蝶发夹的女孩正在给法官递咖啡——和潘淼无罪释放照片里的场景完全重合。“潘淼不是幕后主使,她只是黑泽姐姐的克隆体之一!”冰雯文抓起判决书,发现签署法官的名字正是小刘——那个在茶叶蛋影响下崩溃的年轻法官。

冷藏室顶部突然裂开,蓝紫色的记忆干扰剂如雨水般落下。冰雯文用银哨子撬起地板,露出底下的暗网服务器,硬盘阵列上贴着标签:“缺陷者的小数点后三位”。当龙阿野插入取证设备时,所有屏幕同时亮起,播放着黑泽的最终陈述:“每个‘小角色’都是司法系统的小数点,你们总以为舍去后三位无关紧要,却不知道0.001的误差,能让正义的天平倾斜成悬崖。”

手机震动,林夏发来紧急数据:全市70%的司法人员出现记忆混淆,他们在共感中看见自己曾经判处的“小恶”,正用蝴蝶发夹打开一个个潘多拉魔盒。冰雯文望着玻璃棺里的姐姐,发现她颈间的项链是半枚银哨子——和自己的那枚恰好拼成完整的蝴蝶形状。

“他要的不是复仇,”龙阿野握紧染着干扰剂的银镯,“是让司法系统学会计算‘人’的重量——当你们用2.7小时快进一个人生,他用三年时间证明,每个被省略的‘小角色’,都是算法里致命的变量。”冷藏室的通风口突然吸入强光,潘淼(或许该叫她“黑泽001”)的身影出现在光束中,她摘下蝴蝶发夹,露出与姐姐 identical的烧伤疤痕:“该你解最后一道题了——当真相是复数,正义该取哪一个根?”

冰雯文的银哨子与姐姐的半枚终于拼接完整,哨音穿透地下室时,全城的蓝紫色毒雾同时凝结成蝴蝶形状。远处,拘留所的涡轮望着天空中飞舞的光点,忽然想起黑泽曾说过的话:“当你的痛苦成为数字,就用数字写一封给正义的信。”而此刻,那些在共感中颤抖的法官们,终于在无数个“0.001”的叠加里,听见了小数点后传来的,真实的心跳声。

冰雯文咬下那口苹果时,金属碎屑的刺痛感比上次的茶叶蛋更尖锐。法院门口的流动水果摊上,穿绿围裙的小贩正热情地给每个司法人员递上红彤彤的蛇果,苹果柄上都系着细小的蝴蝶丝带——和冷藏室里克隆体的发夹材质相同。

“龙队,这苹果的甜度不对劲。”她将咬了一半的果子举到紫外线灯下,果肉里隐约浮现出电路板的纹路。龙阿野的银镯刚触到果皮,苹果突然发出蜂鸣,全息投影里跳出黑泽的脸——他正在啃另一个苹果,背景是冷藏室的玻璃罐阵列。

“每颗苹果里都藏着姐姐的声音。”他咬碎果核的脆响通过共振传出来,冰雯文注意到他后槽牙闪着金属光泽,那是藏着芯片的假牙,“三年前她在纵火案现场录了1000段遗言,现在该让法官们尝尝,真相卡在喉咙里的滋味。”

林夏的远程检测显示,苹果里的纳米录音笔用胃酸激活,会在消化过程中释放声波振子。当冰雯文冲进物证室时,三位刚吃完苹果的法官正扶着洗手台干呕,从他们口中吐出的碎果肉里,隐隐传出女孩的尖叫:“他们要烧了所有克隆体!证据在冷冻库第......”声音戛然而止,被胃酸腐蚀的录音笔芯片上,只留下“3”这个数字。

“冷冻库3号柜。”龙阿野扯下银镯砸向电脑,镯内密语显形为黑泽实验室的坐标。当他们赶到时,发现3号柜里堆满腐烂的苹果,每颗果子都被刻上了“冤案编号”——,正是黑泽姐姐被判定“证据不足”的日期。冰雯文用银哨子挑开果核,里面掉出带血的存储卡,封面写着“潘淼的第1001个谎言”。

录音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但足以让冰雯文瞳孔骤缩:“他们说克隆人不算公民,所以烧死我们也不算杀人......”那是黑泽姐姐的声音,背景里有潘淼(不,现在该叫她“实验体001”)的争执:“可是法官会看见我们的眼睛!”“法官只看见法条,看不见眼泪。”录音突然被剧烈的咳嗽打断,“如果我死了,就让阿野用数学题打开冷藏室,让每个‘小角色’都成为法官的喉结......”

手机在此刻震动,全市法院的苹果突然同时发光。黑泽的直播出现在所有电子屏上,他站在“正义之眼”观景台,脚下是正在啃苹果的司法人群,每个咬痕都在释放微型录音笔:“当法律的喉咙被真相卡住,你们终于会听见,那些被快进的‘小恶’,曾怎样在证据不足的夜里尖叫。”冰雯文望着他手中的苹果,果皮上的蝴蝶丝带正渗出蓝紫色液体——那是混合了记忆干扰剂的骨灰,属于他姐姐的第999个克隆体。

龙阿野在腐烂的苹果堆里发现刻字:“π的第1001位是4,对应着第4号漏洞——证据规则里‘克隆体证词无效’的条款。”冰雯文握紧带血的存储卡,忽然明白黑泽的终极隐喻:苹果不是毒,是潘多拉的盒子,而他要让司法系统在啃食“完美”的过程中,吞下藏在果核里的、关于“人”的定义之争。

远处,小刘法官跪在洗手间,从吐出的苹果残渣里拼出半句话:“冷冻库第3......”他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签署的那份dNA报告,照片里的“尸体”手腕上没有烧伤疤痕——而真正的黑泽姐姐,左腕内侧有块蝴蝶形的胎记。

冰雯文的银哨子掉进苹果堆,哨音惊飞了盘旋的苍蝇。那些被啃过的果核里,录音笔还在持续播放:“看,每个苹果核都是一个问号,当你们吞下去时,终于会在胃里,长出带刺的正义。”而此刻,黑泽正将最后一颗苹果抛向太阳,果皮上的蝴蝶丝带展开成翅膀形状,那是他给司法系统的最后通牒:要么被真相噎住,要么学会咀嚼“小角色”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