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七天江玉燕都是在镇上,家里,山上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她每天往益民堂卖两斤晒干的金银花,共计卖了四十二文钱。
三房每天帮她绣香囊,江玉燕考虑到三房日子过的比较紧巴可能没有什么多余的丝线,而且请人家帮忙怎么可能还要人家自费呢?
于是前后往三房送了两回丝线,还送了些粗线过去,请江玉芙帮忙编一下香囊上的抽绳。
然后又买了一包碎布头,打算多做点,一次到位。
刨去买的一些丝线和编抽绳的粗线还剩下三十文。
然后零零星星买了点糖诱惑童工。
哦,还花了点钱让张氏洗衣裳。
现在结余二十五文,
江玉燕记完账,感到任重而道远,心想:忙活了这么多天就挣了这么点……前路漫漫啊!
今天一大早吃完早饭江玉燕把晒干的薄荷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做香囊,一部分则另有妙用。
她带着准备好的薄荷叶去了三房,之前江玉燕带回来的碎布头已经都差不多绣完了,就差把薄荷叶装进去封口了。
“三婶 我来送香囊的香料了。”江玉燕一进三房就开口。
白氏见江玉燕进来了热情道:“燕儿来啦,快坐!”说着拍了拍炕,示意江玉燕坐她身边。
这几天江玉燕来三房来的比较勤快,在三房也都混熟了。
她直接走过去坐在了白氏身边,小小的江玉蓉捧着碗走到江玉燕身前,奶声奶气地说:“三姐姐喝水!”
江玉燕接过碗放在桌子上,顺势把江玉蓉揽在怀里,温柔地说:“蓉儿真乖!”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糖递给江玉蓉:“蓉儿,吃糖。”
白市一看江玉燕又给江玉蓉塞糖连忙阻止:“燕儿,你怎么又给蓉儿拿糖吃。”
“这糖多金贵,别浪费这钱!”说着又叫江玉蓉:“快点把糖还给姐姐。”
江玉燕道:“三婶,这方块糖又不是很贵,而且您和二姐姐帮我干活都不收我的钱,还不让我给蓉姐儿吃点糖?”
炕侧正在绣香囊的江玉芙略微感到一点心虚:“她娘确实没收,但是她自作主张收了……”
“这……”白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反驳江玉燕。
“三婶,就让蓉姐儿拿着吧!”江玉燕坚持道。
“好吧。”白氏最终妥协,总比拿钱好。
“这就对了嘛!对了三婶这是香囊的香料,等会我把这些都装进香囊里,麻烦三婶跟二姐帮我封个口,顺便把前两天的抽绳装上去。”寒暄半天江玉燕道清来意。
“好啊,这还不简单,上次那些碎布头差不多就绣完了,芙姐儿那还有两个我这还有一个,封口很简单的估摸着今天上午就能做完了。”白氏爽快地答应。
她也没有问香料是什么,毕竟是人家的生意,她多问多不好意思,好像打听人家的私密一样。
江玉燕道:“那真是太好了。”
她心里想着,如果一切顺利,今天中午就能把香囊卖出去了。
“那这样吧,我把香料装进去,剩下的就交给三婶和二姐了。”
江玉蓉在一旁插嘴道:“我也可以干活。”
江玉燕笑道:“好呀,那蓉儿跟我一起装香料吧!”
“好!”江玉蓉干劲满满道。
“就像这样,把这个装进去就好啦!”江玉燕拿起一个绣好的香囊,抓了一点薄荷叶装进去为江玉蓉演示。
江玉蓉立马有样学样地做起来,虽然动作笨拙,但神情很是认真。
看着江玉蓉认认真真干活的样子,江玉燕突然想起了她的弟弟江书屿同样是四五岁的年纪,一个调皮捣蛋,一个乖巧懂事。
哎,这就是区别吗?
算了还是别这么说自己亲爱的弟弟了,毕竟现在他应该还在为了从她手里赚糖在外头摘薄荷叶呢!
除了有点贪吃,也能接受吧,江玉燕默默想。
忙活一上午,终于把所有的香囊都做完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江玉燕刚从三房出来,就被张氏一把拉到一边。
张氏一脸严肃,指着她的鼻子质问道:“你怎么最近老往三房跑?是不是在偷偷想什么坏点子?”她的语气中满是怀疑和不信任。
江玉燕不动声色道:“娘,你想什么呢!我哪有什么坏主意。”
她的眼神清澈,不似撒谎。“那你怎么老往三房跑,还有你那些碎布头,我去你房里都看过了,都不见了!”张氏言之凿凿,眼神里满是审视。
她已经观察了好几天,总觉得这丫头天天往三房跑,肯定没安好心。她知道江玉燕手里有钱,上次那些碎布头说是捡的肯定都是她拿钱买的,如今却不知去向,这让她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你这丫头,那些料子都给三房送过去了?你怎么这么蠢啊!”张氏痛心疾首地说道。
她心想,肯定是三房那些人惯会装可怜骗人,这死丫头八成是被人给骗了。
江玉燕轻轻拂开张氏指在她鼻子上的手指,语气平静地说:“娘,你想多了。”
她解释道:“之前你不是叫我学刺绣吗?我那些布头都是用来练刺绣的。至于找三婶……那还不是因为你又不会,奶和大伯娘他们忙得很,哪有时间教我,我只能找三婶了。”
张氏狐疑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信:“你有这么听话?”
她总觉得江玉燕没这么老实,肯定藏着什么心思。
江玉燕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撒娇道:“娘,我哪里不老实了?”她故意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张氏一把推开她,傲娇地说道:“哪里都不老实!”她心里暗自委屈,自己这些天洗衣裳洗得手都要烂掉了,而江玉燕不仅指使她干活,连怎么赚钱都不肯告诉她。
她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这个女儿不仅不孝敬她,还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江玉燕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娘,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赚的钱?”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诱惑。
张氏撇撇嘴道:“你又不告诉我!”
她心里清楚,这个女儿现在嘴巴严实地很,一点话都套不出来。她洗了这么多天衣裳,每天都问江玉燕怎么赚的钱,结果每次都像是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一点线索都没有。